第48章 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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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咕噜，咕噜……”
河雨振把扑上来的武者挥剑斩落，重新握紧剑柄，眉头紧蹙。
‘还有这么多人吗？’
他感觉自己至少已经击倒了数十人。
然而，眼前的武者数量似乎毫无减少的迹象，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就在这时。
“真是一团糟。”
从上方传来了一声悠扬的声音。
“听说这里闹得沸沸扬扬，我还以为武林盟来攻击了呢，没想到只是三个人就让你们手忙脚乱。”
门口，一个背着月亮的端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
“北，北护法！”
河雨振的眼神微微一凝。
‘北护法？那个人就是破剑鬼！’
听到有人叫喊“北护法”的名字，河雨振便认出了这位中年人的身份。
“一群无能之辈。”
破剑鬼朝着武者们说道。
“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破剑鬼轻巧地踏了一下地面。
“……！”
河雨振的眼眸剧烈摇晃。
他的身影仿佛影子般拉长，几乎在一瞬间便跨过了五丈的距离。
‘真是奇异又惊人的轻功。难道是不二剑门的异形步？’
河雨振脸上露出了严肃之色。
破剑鬼已经站在了他们剑尖相接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一切都在一呼一吸之间发生。
“竟然让白鬼城的四大队伍被区区三个人摧毁……这件事即使解决了，耻辱也将流传很久。”
破剑鬼的眼神变得狭长。
“既然如此，今天就把你们的四肢撕成碎片，让我稍微慰藉一下愤怒的心情吧。”
话音刚落。
嗖！嗖！
河雨振周围突然出现了十个人，他们手中的剑横扫而来。
刷啦！
河雨振急忙转身，以惊人的速度躲避了八方涌来的锋利剑气，同时发起了反击。
咔咔咔！
河雨振周围火花四溅。
片刻后，袭击他的八名剑士纷纷后跃退开。
破剑鬼的脸上露出了惊讶。
“真是惊人。能挡住鬼斩队的合击的人不到十个。”
河雨振咬紧了嘴唇。
滴答―
他没能完全躲开的剑气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滴滴。
那不愧是白鬼城三大队伍之一的鬼斩队，八人的剑法都非同小可。
‘面对鬼斩队和破剑鬼，我独自一人恐怕有些力不从心……’
“原来你就是破剑鬼。”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前辈？”
河雨振如见鬼般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玄道。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被愤怒所包围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
“……真是惊人的气魄。”
破剑鬼的脸色第一次凝重起来。
此刻，他感受到的玄道身上的气魄，竟然堪比他当年独自面对白鬼城主时的感觉。
“鬼斩队。”
一声呼唤，鬼斩队准备好了随时出剑。
“杀！”
他们瞬间散开。
嗖―嗖―
河雨振急忙转动着眼球。
他们轻功之轻盈，比北风寒雪还要锋利，甚至连衣袖飘动的声音都显得如此晚来。
玄道也紧盯着他们。
他的眼中能看穿一切。
不仅能看清鬼斩队的动作，甚至能预判他们的剑法。
玄道爆发出内力。
呼啸！
在即将压过来的气势风暴让鬼斩队一愣的瞬间，玄道突然消失了。
“……！”
玄道无影无踪，鬼斩队在惊慌中提升了气感。
“呼！”
最左边的鬼斩队员感受到切割风的声音，迅速向后弯腰。
哗啦啦。
被切断的头发落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堆积的头发，那名鬼斩队员感到一阵寒意。
‘何等惊人的快剑！’
那一闪而过的锋利剑影快得模糊不清。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紧接着，当他听到背后“刷啦”一声，他惊慌地转身。
就在那一刻，一把白色的剑影吞噬了他的视野，随即意识变得模糊。
沙沙！
看着头部被劈开的鬼斩队员，玄道用比北风还要寒冷的目光扫视着剩下的鬼斩队成员。
“今天，我就能为小师弟报仇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无法描述的浓烈杀气。
面对这股即便是道士也难以置信的强烈气场，直视他的鬼斩队员们都不禁颤抖。
啪。
这一次，玄道先发制人。
他的剑出现在鬼斩队员的背后，正准备挥剑斩下。
嘎啷！
却有剑阻挡住了他。
破剑鬼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玄道，迅速拔剑。
“……你就是我的对手。”
剑锋一声响亮的拔出，破剑鬼的手中发出了危险的光芒。
“听说华山派的梅花剑法能散发梅花的香气，开出花来。”
破剑鬼移动着秋水。
“我一直想见识一下，真是走运。”
瞬间，剑中涌出的剑气形成半月形，向玄道射去。
呼啸！
那是不二剑门视为危险，世代传承的禁忌剑法，破剑录。
轰隆！
四周的冲击波爆炸开来。
尘土的风暴巨大地席卷了白鬼城，甚至将远离的河雨振也卷了进去。
“咳！”
河雨振正面承受那充满刺痛感的猛烈风暴，连连后退，眼神变得犀利。
‘那不是我能插手的地方。’
看着破剑鬼承受着玄道的愤怒一击，河雨振转过身。
‘我要做的是……’
河雨振将天穹剑气凝聚在剑中，指向了鬼斩队。
‘打倒那些家伙！’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接着，他的剑缓缓移动，天下三十六剑显露出身形。
三招式天河星散。
仿佛流星雨一样美丽的剑光落在了鬼斩队员们的身上。
啪！
但他们不愧是鬼斩队，利用步法四散开来，躲开了天下三十六剑的影响。
这时，河雨振的剑法发生了变换。
嗖！
他已经预计到他们会躲避，手中的剑突然转为反手，剑式发生了变化。
四招式天河倒泻！
试图逃跑的鬼斩队员中，有人被突然自下而上的天河倒泻斩中，胸口裂开。
“七号！”
鬼斩队员们惊慌失措地叫喊。
但已经命丧黄泉的鬼斩队员的胸中骨头裂开，内脏溢出。
“竟敢伤我七号……！”
同伴受伤，幸存的鬼斩队成员眼中满是杀气。
剑中蓄满了杀意的剑气涌动，他们挥舞起凶猛的剑法。
嗖嗖！
作为少数精英，他们的剑法都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
但面对的却是终南派即将成为下一代终南第一剑的非凡剑客河雨振。
‘只能一招定胜负了。’
河雨振紧握住剑柄，瞬间释放了三种剑法。
天河涛涛（天河淘淘）、天河飞霞（天河飞洒），最后展开的是天河星辰（天河星辰）。
三招连环，强劲如闪电，割裂了他们。
当河雨振翩翩起舞之际。
唰啦！
“咳！”
血花飞溅在空中，破剑鬼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
衣物被撕裂，深深的剑伤暴露在外。
“这就是不二剑门为了得到天罚而追求的武功吗？”
破剑鬼的眉头紧皱。
‘这家伙真的和我旗鼓相当？’
他想起了部下曾经说过的话，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握剑的手掌已经被汗水浸湿。
刚才还神态从容的他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嘴唇紧紧地咬着。
‘真是胡说八道！’
对手显然比他更有优势。
不只是一两个层次，而是好几个层次的差距。
啪！
就在这时，玄道再次向他发起了攻击。
“让你尝尝天罚的代价。”
“咔嚓！”
咬紧牙关的破剑鬼凝聚内功，挥剑斩出，如半月般的蓝色剑气，月光波射出。
‘又是那招奇怪的剑气……’
玄道猛地一顿。
自从刚才起，那剑气就一直令他感到不适。
每次接近时，总是被那独特的剑气所阻碍。
咔嚓！
玄道将月光波向旁边抛开，巨大的声响随即在地面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该死！”
破剑鬼的脸上满是痛苦。
自从对峙以来，他几乎数不清死里逃生了多少次。
幸运的是，他有绝学破剑录让他勉强保住了性命。
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到了极限。
‘内功已经消耗了一半。’
这是月光波的一个大问题。
虽然是能以低武功释放剑气的惊人剑术，但消耗的内功与其他剑术无法比拟。
‘没办法了。虽然一直隐藏着以对付百鬼王，但……’
最终破剑鬼准备了他一直隐藏至最后的绝招。
内力汹涌，环绕着他。
紧接着，他的剑中升腾出烟雾，融合了强烈的色彩。
在朦胧的景致中剑动。
啪啪啪！
成束的月光波倾泻而下，似乎要将玄道撕成碎片。
“我承认你的实力。”
看着数十道月光波，好像僵硬住了的玄道，破剑鬼感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那时。
‘这味道是……梅花？’
破剑鬼的眉毛微微一动。
强烈而浓郁的梅花香摩挲着破剑鬼的鼻端，吞没了他的感觉。
“小把戏到此为止。”
玄道的干燥声音敲打着他的耳朵，月光波被凄惨地粉碎。
“月光波……”
破剑鬼的眉毛微微颤抖。
紧接着，数十朵梅花绽放，将他彻底覆盖。
“不，不可能……”
一脸难以置信的破剑鬼，衣衫之间开始弥漫着数十道鲜红的血迹。
咚―
破剑鬼软倒在地。
玄道俯视着倒下的破剑鬼，手中的剑微微动了动。
“不二剑门的剑术不过如此。”
玄道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是我，华山派强大。”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不二剑门的剑术是非常出色的。
但他的对手玄道要强得多，梅花剑法也丝毫不逊色于不二剑门的剑术。
在破剑鬼身上获得的宝贵胜利，给了玄道极大的自信。
“白蛇神……”
他的视线转向白鬼城。
然后暗香飘飘的招手瞬间展开。速度之快让景色都变得扭曲，在一瞬间，他就到达了入口。
“玄道前辈？”
入口处已经是河雨振先到达的。
他是否经历了血战，衣服已破烂不堪，脸颊上流过的血液已经被其他血迹覆盖。
“您这样的身体可以吗？如果伤势很重，不必勉强跟来。”
玄道的话让河雨振摇了摇头，断然回答。
“没事。我来这并非是轻率之举。”
听到这话，玄道就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改变一个已经决心的人的心是多么困难。
于是，他和河雨振并肩站立，向白鬼城迈出了步伐。
* * *
当天辉最先进入白鬼城，走过没有灯光的走廊时。
“还想继续躲藏吗？”
他突然开口。
随后抬起下巴，望向屋顶，低声发出警告。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吧？”
瞬间，屋顶上本来潜藏着准备暗杀的人纷纷跳了下来。
啪啪啪！
如雨点般落下的人们试图向天辉刺去，但他的手先一步动了。
手划过虚空，五道刀光显现，一刀将他们斩断。
沙沙―！
一阵令人心寒的声响随之，数十只胳膊腿和血液四处飞溅。
“真是麻烦。”
天辉面前的路被打开了。
是他挥舞的五指将那些人一分为二，开辟出了一条路径。
这是近乎神迹的操作结果。
“看看，是那边吗？”
他再次迈步。
咚咚―咚咚―
沿着那条路继续走，大约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脚步。
啪。
通道尽头，一个豪华的门阻挡着前方。
门的两边站着如同双胞胎般的两个老人，仿佛在看守着门口，静静地站立着。
“哦，真是的。”
天辉的眼角微微上扬。
随着他靠近门口。
嗖―
本来只是直视前方的双老，眼神突然下移。
他们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变化，只是轻轻转动着头部，用双眼将天辉包围。
“你不能从这里通过。”
“你不能从这里通过。”
两人的声音共振在一起。
天辉扭曲了嘴角，听到双老嘲弄的声音。
“是吗？那正合我意。”
一瞬间，天辉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他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
“……！”
对这变化感到震惊的两个老人迅速抓住腰间的刀和剑。
“我本来就打算杀了你们。”
随着天辉的话落，两老眼中闪过凶狠的光芒。同时，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剑和刀。
呼啸！
他们交叉挥舞的剑和刀中充满了强大的内功。
他们的攻击落向天辉头顶。
轰隆！
整个殿堂剧烈地震动。
两人的剑和刀深深地插入地面，造成了巨大的裂缝。看到凹陷的裂痕，双老眼睛尖锐地张开。
他们以为会被自己的剑和刀切碎的天辉，却和刚才一样，悠然自得地站着。
“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
他们愤怒的声音重叠。
“我？”
仅仅侧身一移就躲开了两人的攻击，天辉轻笑。
“我是来杀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