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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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会议结束的第二天，黎明前的时刻。
天辉在这个比平常更早的时间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虽然早起，但他的脸上盈满了明显的笑意。
他的样子与平时大不相同。
眼睛下的眼珠子闪烁着期待，平日里散乱的头发今天已被整齐地束起。
但比这些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穿的道袍以及腰间摇曳的剑。
“这把剑虽然算不上非常好，但这个水平已经足够了。”
轻拂着剑的他，又稍微提起道袍查看，随之露出了非常满意的微笑。
“道袍也很对胃口，不错。”
昨晚玄丽特别准备的道袍是黑红色相间的，与华山派的红白道袍感觉大不相同。
尤其是墨色的基底上绣着红色的梅花，散发出独特的气氛。
“嗯。”
他一边检视着自己的身姿，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已经站到了小丘上，四下里环视。
可能是因为仍然很早，外面还有些暗，吹来的凉爽夜空气轻柔地拂过他的面颊。
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到愉快。
因为今天正是他踏出华山派，游览中原的日子。
“那么……”
轻轻一跺脚。
由此引发的情景是惊人的。
黑暗仿佛被一分为二，天辉穿过了缝隙。
只留下一道闪光。
他一瞬间就从茅屋到达了华山派的大门，然后向前望去。
那里有四男一女。
他们正是昨天被选中前往飞风商行执行任务的梅花剑士。
“很快就都聚集了。”
他们看到如幻影般突然出现的天辉，瞪圆了眼睛。
但这只是一瞬间。
“师叔！”
“你来了。”
被惊吓的赤剑和雪兰一旦认出是天辉，立即欢迎了他。
特别是赤剑，知道这次任务与飞风商行有关，看到天辉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跟师叔同行是我的幸运。’
他松了一口气。
无论怎么说，天辉的武力和实力都是真实的。
“我，赤剑，向天辉师叔问好。”
“师叔好。”
稍晚反应过来的其他梅花剑士跟随着赤剑和雪兰向天辉问候。
‘看起来很好。’
所有这些场景都被从高处满是慈爱的掌门人看着，他以庄严的声音说道。
“大家都到齐了。”
六人抬起头来。
集中了所有人视线的掌门人逐一审视着他们的面容。
赤剑和雪兰，以及萧屠和赤云。
还有赤碧。
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弟子。
但他仍然有些不安。
他们还没有真正外出中原，没有经历过江湖中的那些风雨。
‘有点担心......’
正当他与天辉目光相遇，他的不安感被完全消除了。
‘哈哈，有天辉在，完全没必要担心了。’
心情轻松了的掌门人说道。
“第一次外出江湖肯定是艰苦的。”
梅花剑士的脸微微僵硬了。
“第一次外出江湖”带来的期待感和“梅花剑士”带来的重压。
他们现在都对即将离开华山派，对期待和兴奋以及稍许担忧的复杂表情。
“但不必太担心。你们不是梅花剑士吗？”
掌门人为了放松他们紧张的神经，发出了鼓励的话语。
是否因为这个意图起效，梅花剑士们的眼中绽放出力量。
对他们来说，梅花剑士既是骄傲也是荣耀。他们稍微点头，目光坚定，大声说道。
“是！”
掌门人的嘴角因他们有力的回答而更加弯曲。
再无需多言。
“一路小心。”
掌门人的话语刚落，站在五名梅花剑士中间的赤剑抬起头来，郑重地回答。
“明白了。”
看着代表回答的赤剑，天辉忽然扬起了嘴角。
‘原来赤剑是代表？’
天辉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事实上，尽管他被指定为外出江湖的领队，但正感到这是无聊的事。
而现在看起来赤剑像是代表梅花剑士，对他来说这是多么方便的事。
‘如果出现烦人的事情，就把所有事都推给赤剑好了。’
如果赤剑知道了，他肯定会气冒三丈，天辉思考着，转过了头。
“天辉。”
“辉儿。”
掌门人说话的时候，后面静静站着的玄道和玄丽走了过来。
“嗯？你们来了。”
天辉迎接了他们。
在五年的时间里，他与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
“你真的没问题吗？”
玄丽有些大惊小怪地说。
“当然没问题，怎么会呢？”
玄道插嘴了。
玄丽看着代替她回答天辉的玄道，眉头紧锁。
“师兄！”
她的声音清脆。
她本来想反对天辉成为旅途的领导者。
但与她不同，玄道和玄阳都表示赞成，最终掌门人也支持了他们和天辉。
玄道看着怒视自己的玄丽，微微一笑，说道。
“你在担心什么？”
“我当然担心。”
“即使是天辉呢？如果是天辉，无论遇到什么人……”
玄丽皱着眉头说。
“师兄也知道的，江湖是一个充满勾心斗角的地方。”
“是啊。”
玄道同意她的话。
正如她所说，江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地方，其规则与世俗法则截然不同。
但正因为如此，一直在近处观察天辉的玄道不但对他外出江湖不感到担忧，反而觉得他值得信赖。
“但这是天辉，不是吗？”
“……”
玄丽无言以对。
她同样像玄道一样非常了解天辉。
天辉拥有卓越的武功，其实力难以估量。
但理智上的知识和内心的感受完全不同。
在玄丽心中，天辉始终是个永远脆弱的小孩。
“算了吧！”
玄丽斜眼瞪了玄道一眼，突然转过头去。
她接着翻找着衣袋，拿出一个皮制的囊袋递给天辉。
“如果有什么事，就用它。”
天辉看着抓嘴的两人，接过囊袋后迅速放进了袖中。
“我会好好使用的。”
就在天辉接受玄道和玄丽的告别礼物的时候。
脚步声缓缓响起。
准备出发的梅花剑士们也正在告别。
“无论去哪儿，遇到谁，都不要忘记你们是梅花剑士的尊严。”
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无量阁主严肃地嘱咐道。
梅花剑士们身体僵硬起来。
无量阁主在华山派是出了名的严苛，据说他训练弟子无情到可以插针不见血。
这时无量阁主的表情变了。
“但如果遇到生命危险，一定要逃跑。”
玄丽担忧的语气让梅花剑士们惊讶不已。
平时只知道严厉训练的无量阁主的担忧之词，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震撼。
“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你们的生命。”
玄阳似乎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还是知道但选择忽略，用温柔的手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继续鼓励着。
然后，大家互相告别。
“那我们走吧。”
到了该走的时候，天辉推开大门，向外走去。紧随其后的梅花剑士们有序地跟上，他们开始下山。
脚步声不断。
掌门人和长老们看着六人坚毅地背影，满是忧虑地合起双手祈祷。
“愿无量福佑。”
“但愿大家都平安。”
* * *
旅程已经过去了十五天。
起初感觉遥远的目的地咸阳县已经近在咫尺。
急切的赤剑不惜花费所有的钱，只为能更快地到达，这功劳不小。
即将到达飞风商行的赤剑兴奋地开口。
“哈哈哈，幸亏我们坐船走的快，节省了不少时间。”
可能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家乡，赤剑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随后，他靠近步行中的天辉，开始絮絮叨叨。
“师叔，您知道吗？我们飞风商行在陕西的商行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最近二十年里，我们通过陕西和山西的交易路线……”
赤剑详细地向天辉介绍飞风商行。
与此同时，雪兰紧跟在他们身边，随时准备听天辉的指令行动。
赤云、萧屠和赤碧在后面看着他们三个人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赤剑师兄和雪兰师姐要对师叔那么畏惧？’
这是他们共同的疑问。
在整个旅程中，赤剑和雪兰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对天辉充满敬畏。
就好像他们在面对掌门人一样。
他们当然知道五年前在五岳之会上，天辉展示了惊人的武艺，使赤剑差点毁了声誉的事情。
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在最近再次举行的五岳之会上，华山派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威严，并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不仅如此，赤剑和雪兰展现了惊人的成长势头，成为华山派驻守的梅花剑士中实力几乎最为顶尖的人物。
与此相反，天辉则保持着沉默。
他如此的安静，以至于人们甚至不知道五年后的他的武艺如何，过得如何。
‘五年前的事应该早就淡忘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知道关于天辉师叔的什么吗？’
对他们来说，三人的关系令人费解。当时，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通过放宽粮食，发展到现在建设了两层楼的别墅。还在中间时期分发粮食给百姓……”
听到赤剑滔滔不绝的说明时，天辉举起食指指向西方。
“是那边吧？”
赤剑瞪大了眼睛。
“您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看到了。”
“……！”
看着天辉仿佛透过两百丈的距离洞察飞风商行的梅花剑士们惊讶不已。
但对于天辉来说，这并不重要。
对他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
这时，天辉的眉毛皱了起来。
“我们可能需要加快速度。”
“为什么？”
“有打斗。”
赤剑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我，我先去看看！”
赤剑加快了内功，急忙展开五行梅花步。
“……我也去。”
雪兰急忙跟上急匆匆的赤剑。
随后，其余的梅花剑士也跟着他们行动起来。天辉望向远处飞风商行，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气息，嘴角微微上扬。
“杀气……”
感受到这久违的气息，天辉笑着用力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