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赤剑和雪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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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既短暂又漫长的五岳之会，以令人震撼的结果宣告结束。
华山派的首次败北。
自从五岳之会开办以来，华山派头一次尝到了屈辱。
但是，大多数观战的人并不是在谈论华山派的失败，而是在谈论那位后来出现并展示了出色武艺的年轻少年的道号。
“……风起时，梅花盛开，比武场上到处都是。”
“没错，那真是一幕美丽的景象。”
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一群女弟子朦胧着眼睛喃喃自语。没有赶上现场的另一位女弟子疑惑地歪了歪头，开口问道。
“那真的是真的吗？”
两位女弟子齐刷刷地拍了拍胸口，满是不服。
“唉，真是气死人了。”
“哎呀，你要是看到了就好了。”
尽管她们显得有些沮丧，但那位女弟子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显得更加疑惑。
“但我听说天辉师叔才十四岁。而且以前一直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
两位女弟子猛地一怔。
回想起来，确实是这样。
虽然她们知道天辉的存在，但在五岳之会之前，天辉在她们眼中就像龙或麒麟一样是幻想中的存在。
只有听说他在养病，几乎没人见过他。
“他不是在恢复身体吗？”
“难道长老们说天辉师叔生病是为了将他秘密培养成派里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最近我们派的势力和名声都在下滑，所以为了恢复往日的荣光，他们秘密培养了他。要不然怎么解释呢？”
啪！
她们齐刷刷地拍了拍手。
“也许就是这样。”
“不愧是我们华山派啊！”
就在华山派内部关于天辉的谣言不断扩散的时候。
“……”
位于掌门所在的紫霞阁中，却弥漫着寒冷的气氛。
冷气的中心，是玄丽。
她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对面和前方坐着的掌门和玄道。
咕咚―
“嗯，嗯。”
面对玄丽尖锐的目光，掌门人避开了视线，小口喝了口茶，旁边的玄道则是汗流浃背。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
“师兄。”
玄丽慢慢张口。
她的呼唤让掌门人和玄道立刻互相看了一眼，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师弟。看来她在叫你呢。”
“哈哈哈，师兄也真是，师妹这么郑重其事地称呼师兄，那无疑是指我们华山派的掌门！显然是指的掌门师兄啊。”
两人试图相互推诿，看到这一幕的玄丽眉头一皱，严厉地说道。
“师.兄.们。”
“呵呵呵。”
“咳。”
她的语气断然，掌门人笑得尴尬，玄道清了清嗓子，正想转移视线的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天辉身怀那样的武艺？”
听到玄丽直截了当的问话，两人不禁露出了一副遇到了想要避免的事情的表情，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正如他们所想，玄丽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尖锐迅速。
“不止这些！你们怎么可以突然让一个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孩子参加比武呢！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尖刻的声音就像针扎耳朵一样，掌门人急忙开口。
“师妹。”
“那么……说说看。”
她停止了说话，眯着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一切都是为了天辉。”
“为了天辉……吗？”
玄丽的声音更加尖锐，但掌门人依然平静地回答。
“这样一来，天辉的存在已经向我们派和五岳剑派宣告了。有什么机会能比这更提升名望呢？”
这实际上是一派胡言。
他们因为形势急转直下而匆忙召来了天辉，并没有这样的意图。
但那又怎样。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就是如此。
“但天辉还没有完全恢复。”
面对玄丽的反驳，掌门人沉着脸，缓缓地说出了低沉的声音。
“你在那一天看到天辉的武艺后还能这样说吗？”
“……。”
玄丽闭上了嘴。
正如他所说，那一天她所见到的天辉的武艺确实是压倒性的。
但即便如此，不悦之情仍然无法消除。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掌门人偷看了一眼玄道。
‘这个你来回答吧。’
他的目光让玄道感到不安。
随即他好像口渴似的，用力喝下了凉茶。
“五岳之会的时候师妹不是很忙吗？”
“我本来打算结束后告诉你。”
“真的吗？”
在玄丽怀疑的目光中，掌门和玄道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
“呵呵呵，当然。”
“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师妹你亲自交代的事情呢？”
就在她们渐渐接受这个解释，两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这些家伙是什么玩意？’
成为争执主角的天辉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不禁皱起了脸。
嘿嘿—
他们保持着大约三丈的距离，不再接近他，但仔细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炎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天辉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看什么呢？’
天辉瞪了他们一眼。
于是他们慌忙转过头去。但由于动作太快，有些人不小心撞到了书本，甚至有些人拿着倒过来的书。
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就在那一刻，藏在书后偷偷看他的女弟子们的脸上绽放了笑容。
看到她们脸上的变化，天辉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你们喜欢皱眉的样子？疯了吗？
过去，只要他皱眉，大多数人都会害怕得面色发青，逃跑或低头。
但现在她们却喜欢这样。
他左右摇了摇头，从她们中间走过。
“啊……。”
她们似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强行忽视了她们的声音，大步走开了。当他快步走下楼梯，即将脱离那些尖锐视线的时候。
“天辉。”
平日里常去万经阁，与他关系日益亲近的玄清叫住了他。
他正用一副相当好奇的表情看着涌进万经阁的人群。
不久他开口问道：
“万经阁里聚集了这么多的弟子，这是头一回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他断然回答，并离开了万经阁，让玄清感到困惑。
无论如何，与眼前的局面紧密相关的似乎只有天辉一个人。
万经阁内弟子的目光和关注都在不停地追随着天辉。
‘这是怎么回事？’
玄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他环视着在上方观望的弟子们，合上了手中的书本。
* * *
离开万经阁许久后，他沿着狭窄的山路不知走了多久。
“……师叔！”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天辉的眉毛微微动了动。
是从我家那边传来的吧？
他加快了脚步。
踏踏― 踏踏―
“求您教我武功！”
又一次传来的声音，响亮而清晰。
越接近家，那声音就变得越大，越清晰，直刺耳朵。
不久，家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还有那在门前的阴影。
看似是发出喧闹呼喊的源头，那个阴影正恭敬地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随后那个人又抬起了头。
“师叔！”
师叔？
他的视线变得更加凌厉。
那个人的后脑勺似乎有些熟悉。
我在哪儿见过……？
就在他勉强参加比武的时候，因紧张而呆滞的那个笨蛋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啊！是那个赤剑还是什么的。就是那家伙。
那时，赤剑又喊了起来：
“求您教我武功！”
难道他真以为我在里面？
看着赤剑的眼光一秒不离地盯着家，天辉走向了他。
不久他站在赤剑的身后，问道：
“你在干嘛？”
“呃！”
赤剑被突然从后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师，师叔？”
他非常慌乱地看了天辉一眼。
然后迅速又看向家。
看了天辉，又看了家。
就这样，他的脸和耳朵渐渐变红。
他真的以为我在里面。
看着羞愧的赤剑，天辉带着轻蔑的目光看着他，绕过他走向家的那一刻。
扑通！
一个粗鲁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裤角。
“师叔！”
赤剑几乎摔倒在地，急切地抓着天辉的裤角，眼神充满了渴望。
“您能不能教我一点点武功？”
与赤剑的目光相遇，天辉曾经闭合的嘴巴张开了。
“我为什么要？”
“……啊？”
赤剑对这个出乎意料的反问感到困惑，无言以对。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天辉迈开了脚步。
嗖―
短短的一瞬间，施展了七星步的天辉从赤剑那强有力的手中挣脱，走进了家。
盯着他呆立的赤剑看着天辉消失在家里，随后迟钝地大声呼唤。
“师，师叔！”
尽管他的呼唤很急切，但天辉只是轻轻地忽视了，皱紧了眉头。
是因为那场比武吗？
他在思考今天集中的关注和视线的原因时，不禁摇了摇头。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总会过去的。”
他想，时间一过，这些短暂的关注自然会被遗忘，于是他开始盘腿打坐。
不久之后，大约一个时辰。
“我会再来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直在家外等待的赤剑的离开的气息被感觉到。
我已经忙得要死了，还要教武功？
他立即停止了运气。
“现在可以专心了。”
他露出一丝畅快的表情，满意地微笑。
“今天在万经阁看到的那些……”
他安静地享受着平静，回想起今天在万经阁看到的相当有趣的扫叶腿法。
但命运会开玩笑吗？
天辉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踏踏― 踏踏―
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天辉隐约感到了不祥，他的表情渐渐僵硬。
那时，又有声音传来。
“师叔。”
这次，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是弟子雪兰。”
礼貌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的雪兰，稍做停顿后，她用内力增强了声音。
“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教我一些武功吗？”
听着雪兰提出与赤剑如出一辙的请求，天辉挠了挠头，突然仰面躺下。
“哎呦。”
今天真是个悲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