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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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的身体可谓是卓越非凡。
魔灵之体。
自出生起就携带着魔气，任何魔宗绝学都能轻松且迅速地掌握。
如果没有魔灵之体，绝不可能以绝对天魔的名号，不修习天魔神功就成为天魔神教的教主。
魔灵之体就是这样特别。但现在观察这具身体，它自然让人联想到魔灵之体。
“确切地说，它和魔灵之体完全相反。”
原本堵塞的十二经脉现在畅通无阻，混乱的奇经八脉像牛筋一样强韧。
再加上紫苏丹的气息融合着大自然的力量，快速在血脉中循环，坚固地巩固着血道。
如果就此结束，他就不会联想到魔灵之体。
但是。
“从这里开始。”
他的心眼继续深入。到达腹部，他的心眼深入观察下丹田。
原本因十二经脉阻塞而变得僵硬的下丹田，由于吸收了所有气息，变得宽广如同大海，一尘不染，清澈见底。
就像新生儿一样。
即使达到换骨夺胎的境界，也不可能这么清洁。
这样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如果这样清洁，那就可以快速积累世间所有气息，取得快速成就。”
这就是现在这个未知身体最大的优势。
接收一切气息。
尽管生来包含魔气，但存在相克之气的魔灵之体。
虽然空无一物，但能接纳所有气息，自由自在的现在身体。
有与无，魔与空。
两种身体从完全相反的起点开始，但卓越之处是相同的。
“而且现在这样更好。”
如果还是当初的独孤求败，魔灵之体或许更好，但对现在的他，这个身体才是最佳选择。
不仅如此。
现在他的脑海中装满了无数武学知识，不仅掌握了绝世武功，还有对抗这些武功的经验。
加上现在有了这样卓越的身体？
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他的眼角不禁上扬。
“本就为了治疗命悬一线的阴阳太灵绝脉，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捡到宝了。”
短短一天内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对他微笑。
有了这样的身体，他比预想的要更快地恢复昔日的武功。
几番满意地审视身体后。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在彻底了解了自己身体状况后，他慢慢睁开了原本闭上的眼睛。
随后，他仔细打量四周。
浓厚的黑暗已如深渊般吞噬了小屋内部。
“时间流逝得真快。”
打开窗户，外面的时间比他脑海中想象的要晚得多。
天空中的云层间，圆月害羞地露脸，悬挂在高处，洒下的蓝色月光曾在白天映得华山分外红润，现在却染上了一抹幽蓝。
这奇妙且吸引人的景象，夺走了他的心。
“月光……”
也许是因为十年来只见过洞穴中的夜明珠，久违的蓝色月光让他觉得亲切，软化了他僵硬的心。
他随即大字型躺下。
“现在剩下的就是武功了……该选哪个呢？还是天魔神功？不如说是求得最快成就的九天魔功？先用九天魔功打好下丹田的基础，然后以归天魔结为中心，不久就能达到……”
正当他这样考虑时，突然停了下来。
“……真的需要修炼魔功吗？”
他已经大致修炼过天魔神教的大部分魔功绝学。
但是，练习同样的东西有意思吗？
何况自己现在不再是独孤求败，而是华山派的弟子洊辉，不是吗？
万一有人发现了魔气，被认为是奸细或武林公敌，不是很麻烦吗？
深思熟虑后，他整理了自己的想法。
没必要修炼魔功。
既然如此，不如修炼正派武功，不是更有趣吗？
他一想到要学习新的武功，就不禁咧嘴笑了。
过去天魔书库里有很多被抢走的正派武功书籍，但他只能读不能修炼。
正宗绝学和魔气相克。
但现在有了机会。
既然如此，就不必考虑魔功了。
他静静回想华山派的武功。
他们的武功真是华丽绝伦。
每挥动一剑，都会绽放出花朵，四周弥漫着浓郁的梅花香……
他忍不住轻笑。
一想到这，就觉得有些好笑。
那简直就像是向四面八方的敌人炫耀自己的位置。
“但看起来确实有趣。”
比那些流氓的拳头，乞丐的棍棒，武当派那些大鼻子道士们用剑画圆的奇怪动作要有观赏性得多。
“那我该不该也修炼这些呢？”
这么想着，他回忆起尘封在天魔书库角落里的华山派绝学。
乾元清心法，九宫反天剑，仙云休孤峰，九宫步，还有今天早上亲眼见到的玉环妙步，他正沉思着，突然一愣。
“说起来，玉环妙步……”
今天早上玄丽展示的步法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玉环妙步吧？”
他所知的玉环妙步正如其名，如玉雕刻般陡峭且产生幻影的步法。
但她所展示的玉环妙步仅仅是快速移动，并没有适当的虚步。
“好像不太一样？虽然很像。”
就这样，他沉浸在对玉环妙步的思考中，夜空也变得越发深邃。
***
第二天早晨。
我慢慢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
昨天还有点酸痛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感觉非常轻松。
“那么……”
我喃喃自语，离开了那张旧床。
“去看看吧。”
如果过去三天都是用耳朵收集信息，现在就该动用双脚去走动了。
我穿上了昨天到达时准备好的红色和黑色相间的道服。
然后我看了看一旁的剑。
可能是玄丽的吧。
一把三尺三寸长的长剑。
不是小道士应该握的剑。
我转身。
打开小茅屋的门，清晨特有的凉爽空气包围了整个肺部。
“呼……真爽快。”
茅屋位于华山的其中一个山峰，落雁峰。
也许因为位于较高的地方，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
首先看到的是像刀削般陡峭的山峰，周围还开满了美丽的梅花树。
‘和灰暗的天山相比，这里的景色真是好看多了。’
天山比华山更高、更庞大。
但没像这里这样看上去就让人心情愉悦的生机盎然。
都是因为年终积雪和野兽的关系。
但多亏了这些野兽，在恶劣的环境中也能吃得好、活得好。
可能是想起了十年前闭关前偶尔狩猎时吃过的肉质紧实的狼肉和虎肉，嘴里不由得分泌出了口水。
过会儿也要好好吃顿肉。
我一边回忆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迈出了步子。
咯吱咯吱——
我沿着狭窄的山径下山，慢慢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周围盛开的梅花香味逗得我鼻尖痒痒，偶尔可见的巨大殿阁吸引了我的视线。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
原本陡峭的山路逐渐变平坦。
与此同时，大殿阁也逐渐显露。
有住着二代弟子的珍珠梅馆，三代弟子的无花馆，和一代弟子居住的武练阁。
但所有这些弟子居住的殿阁，与我所知的信息不同，都异常安静。
这时，我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嗬！嗬！”
我集中精神，竖起耳朵去听，从远处传来了练功时的喝声。
那么那里可能是二代弟子的练武场桃林坪，或者是一代弟子的练武场沙梦萍。
我根据喝声在脑海中推理。
没过多久，我大致绘制出了内部的华山派地图。
那么，往这个方向去……
我突然改变了方向。
走了大概一刻钟，我在一座略显陈旧的殿阁前停下了脚步。
终于找到了！
我看着入口处醒目地写着万经阁的标牌。
华山派收集的所有武功秘籍都汇集于此并整理在一起的图书馆共有三层，它的高度相当可观。
‘那么，现在就来看看华山派的武功吧。’
我走向被寂静包围的万经阁，抓住了那扇紧闭的门把手。
嘎吱——
门打开的瞬间，迎接我的不是书籍或者书架，而是一个中年道人。
“哦哦，不是辉儿吗？”
满脸皱纹的中年道人急忙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在这里摸头是打招呼的方式吗？要这么下去头发都要摸没了。’
继掌门之后，又是一个摸头的中年道人万经阁主玄清看着我，嘴巴张开了。
“今天按照掌门师兄的话，安然度过了大难。那么，来万经阁有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武功书籍……请您快一点。”
可能是因为尊称还没有适应，我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玄清显然对这种不自然并不介意，他更关心我话里的内容。
“是武功书籍吗？”
“是的。”
“哈哈哈，身体好了之后，现在对武功感兴趣了是吧。”
玄清不知为何很高兴，大笑起来。然后他让开了身子，开始为我介绍起来。
“既然是第一次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紧接着，我终于看到了万经阁的内部。
‘哦？’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
与天魔书库相比虽小，但万经阁比一般的殿阁要大得多。
而且里面到处都是书籍，充满了纸张特有的气味。
“一楼有各种杂学书籍和中原广为人知的武功书籍，二楼有供名门弟子学习的武功书籍，而最顶层的三楼，则有本派真传弟子可以学习的武功绝技。尚未获得道号的名门弟子只能到二楼，但作为真传弟子和直传弟子的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浏览任何地方。”
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
‘这里总共有多少本书？’
想到即将看到的众多武功书籍，我忍不住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这是我对不满意的永生不灭君临大法的结果第一次感到满意的时刻。
“呵呵。”
玄清笑了。
他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我，用手摸了摸长时间未剃而略显稀疏的胡须。
‘原来你并不是不感兴趣，是因为身体问题担心添麻烦，所以一直隐藏了内心的想法啊。’
他心中充满了怜悯。
最小的师弟带来的孩子。
起初大家都认为他将继承师弟的剑术，成为下一代的华山第一剑。但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个孩子时，大家都明白了。
那孩子的身体状况简直是一团糟。
‘呵呵，没想到借助了紫苏丹和师侄的医术，问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要是师弟看到了该有多好……’
他的眼前模糊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最小的师弟是华山派的宝藏。
他拥有出众的天赋，大家都认为他可以在很小的年纪就达到天武之境，从而重振近年来名声大不如前的华山派。
但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八年前，在与白鬼城的战斗中，他不幸陨落，那之后，我变得更加消极了。
‘身体好了真是太好了。’
或许是误会生出更多误会。
玄清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暖。
但已经沉浸在万经阁的一切中的我，并没有察觉，径直走了进去。
‘唏嘘，遗憾，但还是先从三楼开始吧。’
我勉强将自己的脚步移动起来，快速走上了楼梯。
我一直走到三楼，眼前琳琅满目的书架让我眼睛发亮。
内功心法、剑法、拳法、掌法、腿法……
我一边扫过书架上写着的标签，一边停在了某一个地方。
书架旁边的标签上写着‘轻功术’。
我立刻转过身，开始浏览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标题。
墨云吐雷、天龙出云、屠手一步，还有九宫步等等。
那些华山派出名的轻功术全都汇集在这里了。
唏嘘。
我不由自主地被几种轻功术吸引，但我仍然强迫自己忍耐，继续查看。
“玉环妙步，玉环妙步……”
我小声念叨着玉环妙步，没过多久就找到了。
“在这里！”
我立刻伸出手抓起了那本书。
‘玉环妙步’这几个字清晰地写在武功书上，让我感到兴奋。
好久没有碰到新的武功书了。
我的眼睛开始变得兴奋而充血，嘴角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让人回想起那个时候身边的人都叫我武狂鬼的场景。
啪嗒！
我翻开武功书的那一刻。
“嗯？这是玉环妙步吗？”
带着困惑的声音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