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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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走得急,18岁就进娱乐圈滚打的胡佳眯起眼,看着消失在电梯门口的背影,犯起嘀咕:“什么工作6:30就上班。”
她转头目光柔和地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毛茸茸的脑袋,这是第一次见不在工作状态的陆欲凌,即使是最普通的打扮,她还是一眼在包厢门外认出他。
她有些费力地伸手摸了摸陆欲凌微微泛红的半张脸,圆润的杏眼里满是对姜念口中话的希冀和渴望。
空腹连上两堂课后,姜念坐在办公室直喘气,这回不仅嗓子痛了,还带鼻塞和胃痛。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的药过期了,一点没用还加剧了她的感冒。
或者是被陆欲凌的酒气熏的,那个流量小花的香水熏的。
他们现在在干嘛?这孤男寡女,男醉女有情,她这老婆还让出房子,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她这片苦心。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待会儿没课了,她得先去看看医生,否则下午两节课她得撅过去。
周三的市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她看着238号的挂号单,身子更难受了。
这胃疼压过了感冒带来的头痛脑热,她还戴着口罩,顿感呼吸困难。
她蜷缩在候诊区的椅子上,明明是刚入秋的天气,她却直冒冷汗。
从机场一落脚就匆匆赶去医院的季辞刚做完一场眼部手术,出来透口气的功夫,就注意到了那浅蓝色的一团。
休闲的浅蓝色衬衣,顺滑的杏白色西装裤,一双潮牌板鞋,倒像是一个故人的打扮。
大概是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或是心中那抹疑虑,他走上前去,微微俯身,伸手轻拍了一下单薄的肩膀。
蜷缩着的人影迟钝地动了一下,微微抬头,睁开喊着水雾的杏眼,对视了两秒,两人皆是一愣。
“姜念?你怎么在这里?”
大概是出于对老是明里暗里对自己敲打表哥的忌惮,季辞向后退了20公分,但见已经烧得满脸通红的姜念摇摇晃晃坐起来的样子,还是不忍,上前,扶住了她。
季辞给姜念开通了绿色通道,姜念在挂了几瓶盐水和吃了胃药后,明显好了不少。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明年才毕业嘛?”姜念喝了口手边的热水,暖了暖身子,开口问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季辞。
如果不是陆欲凌站在他身旁,季辞一定是夺目的,185的个子,时常健身的身板将松垮的白大衣穿得板正。
剑眉星目,着实俊朗,这不进来给她换药的小护士都要多看他两眼。
“我导师先叫我回来,博士可以边工作边读,空闲的时候跑跑国外就可以了。”季辞将手中的皮蛋瘦肉粥递给姜念,“我哥没在家嘛?你病这么严重,他都不来看一下。”
接过温热的粥,姜念拿起勺子搅了搅,又放到餐板上,“你哥昨天回来了,估计在过美人关。”
“美人关?”季辞仔仔细细观察着姜念的神情,啥表情都没有,一如当初跟他提分手的模样。
“昨天说要跟我离婚了,今天大清早就让一个女明星搀扶着他来按门铃,我出来了,给他们腾屋子。”姜念喝了口粥,品了半天,啥味道都尝不出来。
季辞不说话,前女友口中的表哥让他觉得陌生。
陆欲凌比他大三岁,他又比姜念大上一岁,他从小是在陆欲凌的阴影下长大的,长得比他高帅就算了,成绩还比他好。
明明长辈们给了他们相同的资源,他却接不住,只能做个医生去,而陆欲凌不仅把家里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跻身演艺圈,三年成顶流。
他干什么都比他强,就连女人,季辞看向默默吃着粥的姜念,眼底有些心酸,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可最后却成了他表嫂。
旧日的校园情侣相默无言地待了近半个小时,姜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是莫桑的,她接了起来,“念念,你看新闻了嘛?那个当红小花胡佳和陆欲凌又上热搜了,而且是热1,两人在天使酒店被拍了,你老公靠在人家身上。”
姜念将手机拿远了些,莫桑这大嗓门,当了这么久的网红主播还能这么嘹亮,真是老天赏饭吃。
“喂?你在听嘛?你们结婚我就跟你说了,这么大的馅饼从这么高地方掉下来,那叫饼状陨石!”
姜念回忆了一下,她明明记得她跟陆欲凌要结婚的时候,莫桑可跟自己要跟陆欲凌结婚一样,直播间里明里暗里暗示她的粉丝,自己认识娱乐圈的顶流,关系不菲。
粉丝一阵瞎猜,结果真猜到陆欲凌身上,还搞出一个热搜,说什么过气女网红和现娱乐圈顶流的爱恨情仇,谣言越传越多,结果完全不认识莫桑的陆欲凌让工作室给她发了一封律师函。
最后还是她难得探班去剧组帮莫桑求情的。
“知道了,我好像有个电话进来了,我接一下!”
“喂?喂!姜念你.......”莫桑还没讲完,就被姜念无情挂断,气得她一阵干嚎。
姜念低头看了眼陆欲凌第二个微信电话,同一旁正盯着她的季辞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接了起来。
“姜念你在跟哪个死男人鬼混啊!我喝醉了你叫别的女人碰我也就算了,你中午休息时间打个电话都打不通!”
暴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姜念又将手机拿远了一点,这样她脑袋舒服一点。
季辞也听到自家表哥的声音,寻思着这是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绅士礼貌的表哥嘛?怎么跟隔壁神经病院的患者差不多。
天知道姜念受了多大的折磨。
“我先出去一下。”
莫名其妙被骂死男人的季辞打算先回避一下,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家表哥,好巧不巧的是,他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这极度安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明显。
电话那头显然听到了,即使手机离姜念20公分远,她还是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杀气。
“怎么昨天刚说要离婚,今天就去找季辞了?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合着我幸幸苦苦赚钱,你在家与前男友再续前缘?”尖酸刻薄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病房,生生扼住季辞后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