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段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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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听了宋梓旭情真意切的回答，想了想，觉得也是，京城什么美女没有，宋梓旭更是个青年才俊，家中有女儿的都想投资一把，之前自己都好奇他这个在古代已经算得上是黄金单身汉的人，在京城三年怎么都没有成婚，原来有自己的原因在嘛……但他上辈子明明喜欢李小梅的……
空说不出来，自己听到宋梓旭的告白，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有一丝不信、有一丝开心、有一丝迟疑……
她真的没有什么恋爱天赋，她不知道当她考虑种种，而不是开口就拒绝，说明她并不是完全不心动……
“你说得挺突然的，让我想想，我暂时对你没有想法。”当知道有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喜欢自己，自然会有开心的心情，但对于感情，空从来都是谨慎的，她还是要理理清楚，不管是他对自己的感情，还是自己对他的看法，必须想清楚再说。
“我知道，从和你的相处中就感觉到，你对我没有朋友以上的情谊，但我不想让自己有后悔，所以先跟你说明自己的心意，希望你在以后和我的相处中能试着去了解我，给我一个机会，我是认真地想娶你为妻。”
空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才刚告白吗！怎么突然跳跃到婚姻了！这是什么节奏……
宋梓旭看着格外生动的空，手握紧了又松开，最终说了句“唐突了”，还是抬手揉了揉空的脑袋。
空感受到头顶的温度，脸比脑子先反应过来，霎时间就通红一片，等她渐渐有了思考能力，抬头就看到宋梓旭笑望着自己，空瞬间连告别的勇气也没有，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跑的，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宋梓旭温柔笑望着自己了，而且也不过是摸了一下脑袋……但脑中会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自己竟没有来由地有点慌了。
空一路跑回住所才慢下脚步，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望着窗外的枣树发呆。
这枣树真大，长得比宋梓旭老家门口的那棵还高大，等到秋天定能结很多果子……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宋梓旭，和李小梅记忆里的宋梓旭不太一样呢？难道是李小梅给他带了滤镜吗？可是滤镜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吗？
李小梅记忆中，宋梓旭是个腼腆的书生，两人相识是因为李小梅帮宋梓旭抓他家跑飞了的鸡，就这样一来二去地两人熟识了起来，之后李小梅会特地关照宋梓旭这个文弱书生，慢慢地两人互生好感……
可自己遇到的宋梓旭，从第一次见到就没有腼腆过，做事说话都给人舒适大方，甚至运筹帷幄的感觉。
刚开始接触他，觉得这个人说话很书生气，文邹邹的，有礼却也有距离，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和自己说话，没有了那份距离感。
他说，他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但谁没有为自己准备面具呢，真正善良真诚无私，各种美德集于一身的人，真的存在吗？他所谓的不是那么好，又是什么程度呢……
算了，不想了，他都说了以后会表现给自己看的。
……
之后两人没有任何改变地相处着，但似乎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一天，空像往常一样训练着宋梓旭安排的人。
这时，空听到一阵交谈声渐渐接近。
“我倒要看看，你每天忙完公务后，急急忙忙赶着回家是为什么，听书砚说你这有个姑娘，你还对她很特别，我可是不信的，你除了公务还会喜欢女人吗！……”一个清亮的男声，一声接一声说着。
“你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八卦的。”宋梓旭淡然的声音随之而来。
“嗨，我今天的工作可都忙完了，我现在就是来窜个门，与你培养一些兄弟情。”
空看向声源，宋梓旭与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站在回廊里。
宋梓旭看到空已经注意到他们，引着那个男子来到空的面前。
“元卿，这是我在京中交的好友，段暄。子由，这位是李姑娘。”
宋梓旭介绍得很随意，但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越是随意，说明他越是在乎。
段暄就是一个熟悉宋梓旭的人，他不由正视起眼前这个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女子。
空却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宋梓旭为自己介绍他的朋友，礼貌地朝着段暄笑了笑。
“你好，段公子。”
段暄虽不好一直盯着空，但却暗自打量着她，想不到真有这么个女子，而行之对她真的有所不同，那柳姑娘怎么办……
段暄收回心思，朝着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头对宋梓旭说：“行之，你这就没意思了，怎么真在家里藏了位姑娘……”段暄看着眼前这位明明是个女子，却身着短打，毫不修饰自己，和柳姑娘真是没法比，行之是怎么想的！
空感觉到宋梓旭的这个朋友，似乎对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感。
宋梓旭瞟了一眼段暄，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温柔地对空说，“你去忙吧，我带他去书房，晚些来找你。”
“好的。”空对他们摆了摆手，回身继续给人训练。
段暄本还想再与空聊上两句，套套话，想不到正主被宋梓旭两句话，就打发走了，于是他只好跟着宋梓旭回了书房。
……
“她是你喜欢的人？”一到书房段暄就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
“是。”宋梓旭回答地很干脆。
但正是这么一个字，却把段暄准备死缠烂打的劲堵了回去，本以为会费上好些功夫的段暄被噎得难受极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梓旭，“你这就承认了？”
“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她还未接受我，现在还只是我一厢情愿，你不要跟他人说起，坏了她的名声。”宋梓旭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认真交代着。
段暄听到宋梓旭这么说，更是吃惊了，他竟会在乎这些！这可以看出行之绝对是动了真心！
“你认真的啊！精明如你，竟喜欢这样的类型吗？虽然这个李姑娘长得还算清秀，但她和柳姑娘比起来，各方面都差远了吧。”
“你无需扯上柳姑娘，我不喜欢她，这次你回去再帮我去和她说清楚，不要再耽误下去。还有你自己，喜欢她却尽做些蠢事，自己想清楚。”
段暄听到宋梓旭的话，愣了愣，却还是选择性地忽视了他的后半句。
“怎么说她也是老师的掌上明珠，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和美女，你真不考虑考虑清楚吗？”段暄不死心地问，他知道柳姑娘是真的喜欢行之，她甚至为了行之……自己该帮她的。
“我一旦确认了自己的感情，就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像你一样，明明自己喜欢柳莹，还一直做些蠢事，呵呵！”宋梓旭面对段暄说话没有一点谦谦君子的样子，该讽刺就讽刺，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柳姑娘这么好，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嘛！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她喜欢的是你，她还为了你从京城跑来扬……唔”段暄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宋梓旭皱着眉头，“她蠢，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吗？你帮她可有想过怎么跟老师交代！”
行之说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没想到，只是自己见不得她的眼泪……
段暄试图说服宋梓旭，如果是他一定可以想到好办法，不让老师责骂柳姑娘的，“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半路了，又哪放心让她自己回去，再说她哭着说想最后争取一次……行之，你帮柳姑娘跟老师说说好话……”
段暄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宋梓旭打断了，“蠢，我是不会帮她说话的，既然我有了喜欢的女子，其他女人的事与我何干，倒是你，我看你回去怎么和老师交代。”
宋梓旭的话，算是不再给段暄一点点幻想了，但段暄还是犹疑地问：“你真不喜欢柳姑娘？”
“不喜欢！我喜欢就会想尽办法去争取，不像你，把喜欢的人推向别人！你在感情上能不能像你在官场上一样利落！”
段暄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柳姑娘喜欢的不是你，自己哪会这样瞻前顾后。
段暄低低呢喃着，“不是别人，你们一个是我的好兄弟，一个是我喜欢的人，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说到这，段暄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那你自己能开心？说这个话都不开心，还谈大家都好？你在感情方面真是蠢钝如牛！你自己安排好柳莹，如果你不安排好，让我遇见了她，我就直接修书给老师，并派人把她压回京城了。到时候她会怎么样，你应该不希望看到。”宋梓旭看段暄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不禁给他放下狠话。
段暄听到宋梓旭的话，果然收回了伤春悲秋。
“你需要做这么绝吗？她只是喜欢你。”
“她喜欢我跟我没关系，我也和她明说过，但她不听，还来影响我的生活，那我自然要采取行动，你是知道我为人的。”
宋梓旭表情淡淡的，但段暄却知道宋梓旭是个说到做到，且并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段暄张了张嘴，本还想再劝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变成了道别。
“好，我去安排，先走了。”
宋梓旭看着段暄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段暄这人很有能力，很讲义气，只是太过感情用事了。
……
晚餐后，空到宋梓旭书房学习，空早就开始跟着宋梓旭练字学文了。
空的进步还是挺大的，她的字从无力渐渐变得有力起来，简单的古文也能读懂大概了。
学习过后，空照例跟宋梓旭闲聊起来，这算是他们默认的状态。
“今天来的段暄是我在京城中科考认识的，他是京城人，当时他通过死缠烂打地跟我成了朋友，他人其实很好，就是傻了点，感情用事了点。”宋梓旭跟空介绍起段暄来。
空听到宋梓旭对段暄的评价，笑出了声。
“哈哈哈，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他看起来挺阳光的，他的人缘应该很好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像是有意见，空心里有些疑惑，她哪知道段暄是因为他的心上人，才不爽空的。
“阳光？这个词倒是贴切，他人缘是很好，不像我真正的朋友并不多。”宋梓旭并不想让空多谈别的男人，于是开始转移话题，并卖起惨开，说话时还表现得有些落寞。
空哪知道宋梓旭尽会有这样的小心思，立马被他表现的样子迷惑到了。
“哪里！我觉得你人缘也很好啊！段公子给人一种亲和力，你散发着一种和他不一样的人格魅力，男人信服你、女人爱慕你的那种魅力。”
空心中还想着像你这样牛逼的人，长得又好，又有才华，搁小说里怎么也是重要人物。
听到空的夸赞，宋梓旭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来。
“你对我的评价挺高，不过我没你说的那么有魅力，是我自己营造了这样的感觉，吸引我想交好的人罢了，不过对于女子我并没有这么做。”宋梓旭声音低沉地解释道。
“你真诚实……那你应该很累，不过这也体现了你的厉害，很多人都做不到。”宋梓旭在自己面前真的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宋梓旭像是看透了空的心思，“我说过我想让你了解真实的我，我没你看到的那么好，很多都是假象，我会慢慢让你了解我，我喜欢你，想让你也喜欢我，喜欢真实的我。”宋梓旭看着空的眼神专注而深邃。
空听着宋梓旭一而再地说，什么真实不真实的样子，不由提了出来，“其实我和你接触不算多，如果要我自己去了解你，怕是得费不少时间，你可以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相信你。”
自己哪有他那么聪明。
听到空这么说，宋梓旭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如实说了，“我做每件事都有目的性，不直说而让你慢慢了解我，其一，想让你对我产生好奇，主动来接近我；其二，随着时间推移，你和我多做接触总会产生感情，哪怕不是我所想要的；其三，我怕我直说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会怕我、讨厌我。你还想听吗？如果你想我就说。”
空看着略显忐忑的宋梓旭，心弦有被触动到，他明明不该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