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善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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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背着李芸，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穿梭。李芸羞红了脸，小声说道，“阿城，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青城镇谁家男人背过女人啊，会丢你的脸的。”
江城微微一笑，“丢什么脸，我背我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丢脸的。”
李芸瞬间一暖，贴在江城的背上，“你刚才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不跟我说了？”
江城暧昧的拍了拍李芸的屁股，道，“迟早有一天，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相信老公的。”
老公两个字，让李芸瞬间眼泪喷涌。
嫁给江城五年，江城终于承认她了。
街上行人驻足，嬉笑着看着背着李芸的江城对二人指指点点，江城却不管不顾。昂首挺胸。
小囡囡一个人待在家里，让江城心急如焚。饶算背着李芸，也是健步如飞朝着家里跑去。
果然，小囡囡因为害怕，一个人站在门口大声的哭泣着。
“妈妈，我怕。妈妈，你在哪里？囡囡怕。”
声音撕心裂肺，街头人来人往却无人愿意上前查看。人心冷漠如此，也是世道炎凉。
浑身脏兮兮的小囡囡哪里也不敢去，她只能探头探脑的看着街上，希望能看见父母。
李芸的父亲早已吓破了胆，丢下小囡囡独自一个人溜了回去。
小囡囡靠着墙角哭泣无助的样子让江城心疼无比。
江城的心都碎了，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泪眼模糊，慌忙背着李芸便抱起了哭泣的小囡囡，细心安慰道，“囡囡，不怕，爸爸在。”
小囡囡脏兮兮的，将头埋进江城的怀里，小声呜咽道，“爸爸，姥爷一个人跑了，他不管我。爸爸，我以为你们都不要囡囡了，我以后绝对听话，不惹你们生气了。”
江城听闻，紧咬着嘴唇，眼睛猩红。
转身默默将二人放在了床上，替小囡囡脱了脏兮兮的外套与棉裤，然后给火炉里添了些木柴，待房间缓和，江城又将酒与卤肉拿进了房间，“今天小年，我买了你们最爱吃的卤肉，我们一家三口也团聚一下。”说着，拿起酒瓶，丢向了一旁道，“本想着你爸爱喝酒，便顺路买了一瓶。想着让你喊他过来一起吃顿饭的。”
李芸看着眼眶微红的江城，她知道，江城一定记恨她的父亲将囡囡一个人丢下，虽然没有说她父亲的任何话。
江城说完，顺手将小囡囡沾满淤泥的衣服拿出了门，泡在了盆子里。
李芸诧异的看着江城，又不住地瞅着桌子上的卤肉，想起江城身上只有三块五毛钱，哪来的钱买卤肉，瞬间脸色苍白道，“阿城，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卤肉一斤要八毛钱了，你哪来的钱……”
江城微微一笑，他知道此时李芸的担忧，李芸害怕他又去赌博，便对李芸说了早上买发卡的事。
李芸之前不信，直到江城掏出了一大把的零碎钱与四个精致的发卡后才半信半疑，“你真的去做生意了？”
李芸看着堆了一床的毛毛钱，不可思议，这些钱几乎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了。而江城，竟然只用一个早上的时间便赚来了。
江城将小饭桌放在了床上，将卤肉烧鸡摆放好，看着李芸与小囡囡语重心长，情真意切道，“小云，囡囡，以前是我错了。”
李芸与小囡囡相视一眼，不明白江城究竟要做什么。
当一个人生活在黑暗中太久，便会觉得光亮是一种错。
这时，大门忽然被一脚踢开，伴随着一个女人的谩骂声。
“狗日的江城，天杀的，竟然欺负到我们家头上了，你给老娘滚出来。”
女人长得横眉竖眼，黑如张飞，大象腿水桶腰，凶神恶煞。
手中牵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伴随着女人一同进屋的，还有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其中一个，俨然是女人的老公朱屠户。
朱屠户这些年，仗着自己的拳头硬，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更是垄断了镇里的猪肉生意，赚了些钱，所以做事便更加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
朱屠户同样咋咋呼呼，扬着沙包大的拳头，坐在了江城院中的凉亭里，翘着二郎腿拍着凉亭里的石桌喝道，“江城，你给老子滚出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我朱屠户的儿子，我看你是雄心豹子胆，不想活了。”
小囡囡听见屋外的动静，瞬间吓得钻进了李云的怀里哭了起来。李芸也是浑身一紧。
这些年江城赌博酗酒，经常有要账的上门，打砸东西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可是这次江城竟然得罪了朱屠户一家，朱屠户与他媳妇在镇中可是凶狠异常，无人敢惹。
“别怕。”
江城跟没事人一样，细心安慰，轻轻摸了摸李芸因为害怕而苍白的脸，“小云，我去处理就好了。你跟囡囡安心待在屋里。”
李芸看着眼前的江城，诧异无比。她想起了之前要账的人上门，江城竟吓得躲进了床底。还让李芸挡在他的前面替他去打发要账的。
可是此时此刻，江城竟主动站了出来，像个男人一样站在了她母女二人的前面。
江城说完，便大步出了院子。
朱屠户女人见江城出了屋子，冷笑一声，拉着儿子的手上前指着江城的脸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欺负一个孩子，你还算个男人吗？有本事来欺负我啊！老娘今天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过来欺负老娘试试。”
见江城没有举动，女人以为江城跟之前一样，还是个怂包，继续说道，“你今天若是不给我儿子磕三个头认错……”
“啪。”
女人还未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她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城。若是平常，自己在街上遇见江城，随意骂几句江城都不敢还口，可是今日，竟然敢出手打她，“你竟然敢打我？”
江城冷笑一声，“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着？不问青红皂白，便来我家闹事，谁给你的胆子。”
女人不可置信的盯着江城，江城的眼神让她害怕，硬生生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身后的自己男人与兄弟，竟开始撒泼打滚，嚎啕大哭起来。
朱屠户见此，火冒三丈，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女人，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在青城镇，谁敢这么对他？
真是反了天了。
朱屠户猛的一巴掌拍向桌子，手指着江城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吗？”
朱屠户身后的二人也是摩拳擦掌，听闻朱屠户动了怒，猛的便朝着江城扑来。
江城明白，往后若是想要在青城镇站稳脚跟，就必须比别人更狠。
所以，他同样拳头紧握，朝着扑来的二人也是猛扑过去。
一脚便踢向了其中一人的下体，废了其中一人。
而他，结结实实的被另一个大汉当头一拳头。
瞬间头晕眼花。
不过江城丝毫不退，猛的转身便攥住了打他的人的长发，不住朝着那人脸上挥动着拳头恶狠狠道，“真当我江城是软柿子，今天一个都别想活！”
此时的江城恍若捕食的狼。
朱屠户气急，“妈了个巴子的反了天了。”上前一脚便将江城踢倒在地，“你他娘的，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说着，朱屠户猛的便扑向了江城，将江城压在了身底，挥动着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了江城的脸。
江城此时被朱屠户压在身底，毫无反抗之力，只得两只手紧紧护着头部，身子不住用力，企图将朱屠户摔向一边。
但是朱屠户人高马大，壮实无比。无论江城如何用力，朱屠户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纹丝不动。
朱屠户不住挥动着拳头，越打越是心惊，他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让江城认个错服个软，呈呈威风。
可是没想到，一向软弱可欺的江城，今日竟然这么硬气，打死也不服软。
而且看江城的眼神，让他不住心惊，那眼神，恍若就像拼死之人视死如归的决心。
江城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淋漓，但是一声不吭，丝毫不认怂。不断的挥手反击着。
胡乱挥拳间，一拳打向了朱屠户的眼睛，朱屠户瞬间吃痛，捂着眼睛从江城身子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