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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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析言作为战斗力为0的废物，也只好顺势拉了一把苍明烛，另外三个队员立刻取出身后的枪对准藤蔓的缝隙处。
异株缠困的那面墙突然倒塌，暗角一抹巨大的身影从浓灰中显现出来，三个队员立刻将枪对准那只变异物。
“先别攻击！”滕析言出声制止，他盯着身后三个人想要开枪的手，目光锁定在变异物的身上。
白红色鬃毛在灰暗的墙角格外显眼，一对比大腿还粗的牛角尖锐无比，四只腿的肌肉矫健有力，猩红的眼睛没有聚焦，显然已经被变异毒株致幻了，成为它的守护兽。
“高阶变异物，加上高阶变异株，这次不太好对付啊~！”澹台曌接着拉着黎骄阳和林望希往后退，语气划过一丝沉重。
滕析言白皙的脸色闪过一丝笑意，附和道：“确实，高阶变异物，加上被致幻，战斗力可能算是超高阶了，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定义超过高阶变异物强度的名字。”
“啧，有是有，不过现在你能说出来，说明你挺聪明。”澹台曌说道。
“曌哥，我们不攻击吗？”一个队员问道。
澹台曌目光看向滕析言。
滕析言轻啧一声，伸手在他旁边的苍明烛身上摩挲。
身后的队员大惊：“你在干什么？”
震惊！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摸他们的苍上校！
滕析言从上到下摸到苍明烛的大腿，停了下来，伸进黑色的兜里，摸出一根针管，里面的液体呈现一种美丽奇异的颜色。
“你们谁身手好一些？”滕析言转过头问道。
澹台曌耸耸肩：“别看我，我战斗力差得很。”
三个队员面面相觑，最后最左边的人站了出来，程无铭将枪收了起来，拿过滕析言手上的针管，说：“我来，我要怎么做？”
“我在A市遇到的那只变异虎，外表坚硬的可怕，普通的针管是刺不进去的。”滕析言冷静地分析现在的局势，他道：“另外两个人去吸引变异牛的注意力，你尝试刺进它的腹部，如果不行的话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
滕析言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肛门。”
“......”
几个人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程无铭瞬间觉得手上的针管有些烫手，另外两个队友已经将脸别向一边，肩膀小弧度的开始抖动。
“笑什么，这变异牛可不是说着玩的。”澹台曌瞥了三个队员一眼，严肃起来，“不想死在这里就把嬉皮笑脸收起来。”
三个队员立刻严肃起来。
滕析言道：“没什么好笑的，那里本来就是最容易成功的地方，肛门里面便是肠道，药效可以很快挥发，把这头牛弄死了，你们的队员们就有救了。”
程无铭敛起笑，姿势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十一，十二，正面攻击，我从侧面切入。”
“收到！”
三个人瞬间做好战斗准备，十一和十二将枪换成短的匕首，迎着石碓冲了上去。
“哞！！！”变异牛见到这边人类拿着武器朝他冲了过来，它也用后脚刨地，一副蓄势待冲的架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十一率先躲开朝他刺过来的牛角，匕首从上而下刺中变异牛的脑袋，但匕首只是触碰到它的毛发，能感觉到到刺中了它的身体，但并没有任何效果，匕首也不能再进入半分。
“这玩意儿是真的硬！”十一抽出匕首退后一步，紧接着换了个地方又刺了下去，还是毫无作用。
十二同样的迎着牛角，他没有闪躲，借着变异牛的冲劲，将匕首刺向它的眉心，同样没有丝毫作用，反而被震退了几步。
“程无铭，你快点！”十一丢掉匕首，双手抓住它的牛角，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脸颊通红，变异牛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被他抓住双角之后，竟然连带着他往后推，直接撞上后面的那堵废墙。
尖锐的牛角离他的喉咙越来越近，他敢相信，这牛角只要碰到他，他真的会死！
旁边的十二用力拉扯变异牛，变异牛纹丝不动，似乎铁定要先将面前这个无路可逃的人弄死。
程无铭见变异牛和十一互相牵制，直接一个滑铲到它的腹下，手中的针管毫不拖泥带水的刺了进去。
“哞！！！”这一刺激，如同将血液沸腾起来，变异牛突然牛角朝天，发出一声震耳的叫声，尖锐的牛角直接划破十一的喉咙，两条恐怖如斯的血痕清晰可见。
但他还没有松手，涨红的脸现在变得煞白，他咬住牙齿，从喉咙间吐出几个字：“快——跑！”
“十一！”十二的脑袋里一声轰鸣炸裂开来，用力拉扯着变异牛，变异牛如同发疯一般，将两人摔翻在地。
十二不顾疼痛连滚带爬地跑到十一身边，捂住他的喉咙，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沾染了整个手，他神情慌乱：“十一，十一，你坚持一下！我给你止血！”
程无铭从地上爬起来，变异牛依旧处于发疯的状态，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操！老子跟你拼了！”
他摸出后面的枪，眼睛被十一脖子上的血染红，子弹一颗颗掠过空气打在变异牛身上，声声闷响。
滕析言闭上眼睛，嘴里轻念：“三。”
“二。”
“一。”
吼叫声戛然而止，但枪声连绵不断，庞然大物轰然倒地，沉闷地枪响沉重的回响。
“十一！！！”十二抱着十一的身体，脖子上缠的绷带被血浸湿，止不住的鲜血，被染红的双手正无止境的颤抖。
滕析言望着逐渐失去生气的十一，开口道：“脖颈大动脉出血，没救了。你们两个，若是想要在那边等待的队友全部覆灭的话就尽管站在原地伤心。”
澹台曌抿唇：“十二，程无铭，听从安排。”
程无铭收起枪，抹掉泪痕，看向滕析言：“怎么做。”
滕析言松开苍明烛，抬脚朝着巨大异株的根茎走去，他平静开口：“跟着我。”
十二轻柔地将十一放在地上，哑声开口：“我会铲除异株为你和兄弟们报仇的。”
他站起身跟上滕析言的步伐，脏乱坍塌的建筑被藤蔓缠绕，很难分辨从地底下冲出的根源在哪里。
越靠近异株，周围好似笼罩了一层薄雾，虚无缥缈。
“这种植物根茎不会巨大，虽然变异，但是原株应该较为脆弱稍细，这是所有异株的通病。”滕析言踹开脚底下的碎石，几乎整个建筑的内部也缠绕上了藤蔓。
藤蔓的体积庞大，基本没有看见他所说的什么脆弱较细的藤蔓。
“你说的根源到底在哪！？”十二哑声，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滕析言瞥了他一眼，说：“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怎么都能做到，那人类就不用面临灭亡了。”
他知道这人刚死了队友，心情可能有些不好，所以他也懒得计较。
程无铭拉住滕析言，眼睛落在错综复杂的藤蔓，从缝隙望进去，里面有一根手臂粗的藤蔓被重重巨大的藤蔓包裹，像是保护和呵护。
最主要的是，那根细长的藤蔓下面有一条黑色缝隙，似乎是从里面延伸出来的。
“是那根吗？”程无铭问。
滕析言眯了眯眼，顺着程无铭的目光看了过去，细长的藤蔓上面的叶子非常鲜艳，越靠近地下的位置，根茎越细。
“是了。”滕析言摸了摸腿上的匕首，将它拔了出来，递给程无铭，“记住割断的时候不要碰到里面的汁水，说不定剧毒哦~”
程无铭看了眼他的匕首，没有接，而是自己拿出匕首，朝着被围绕着的根茎走过去。
十二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滕析言，跟着程无铭走过去。
滕析言收回匕首，轻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虽然两人没有理会他，但是对他说的话却十分认真，他们必须砍断外面如同大象腿粗的藤蔓，才能够得着里面的根茎，所以他们要更加小心。
滕析言走到废墟处的藤蔓旁边，上面生长的叶子像尖锐的三叶草形状，粗壮的藤蔓上有一条非常不显眼的墨绿色像是叶脉一样的东西，叶子根部散发出的香气非常好闻，但这就是致幻的来源。
这到底是什么变异植物，他还从来没见过。
他拿出一根试管，用匕首轻轻从三片叶子的根部划出一道小口子，看见里面的叶肉，但里面并没有汁水，他加大力度，刺入进去，从墨绿色的位置，开始缓慢渗出乳白色的汁水。
里面的汁液非常粘稠，他也不敢用手去触碰，只能等着它自然的流到到他的试管中。
等白色的汁液装满试管，他才收手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
“速度快一点，你的同伴们可能要坚持不住了。”滕析言将试管装进专用的囊包，抬脚朝着他们走去。
他弯腰盯着两人割藤蔓的地方，蹙了蹙眉：“用匕首斜着朝叶子下方割，不要用蛮力，用巧力啊，注意藤蔓上那条墨绿色的......叶脉，里面会有白色的液体流出，目前不知道里面的成分，所以最好注意一点。”
“啰嗦。”十二冷哼一声，但还是照着他说的，一刀砍了下去，果不其然，藤蔓整齐地断裂开来，里面墨绿色叶脉的地方开始往下滴落白色液体，落在地上。
照着他的方法，很快包裹住里面最核心的根茎的藤蔓打开一个缺口。
程无铭避开这些液体，钻了进去，里面有足以站立的空间，他问：“怎么弄？”
滕析言蹲在缺口，盯着那里面的根茎，思索了两秒，说：“你试一试将它往上拔，往它越脆弱的地方砍，致幻效果的香气便会消失的更快一些。”
程无铭将匕首放到一旁，带上黑色的手套，双手握住根茎，用力的往上提扯
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也不过堪堪扯出来半米，他擦了擦汗，摇头：“扯不动了。”
滕析言勾了勾手：“出来吧，剩下的我来。”
他等程无铭出来后，自己钻了进去，带上手套，低头看着根茎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吃下去的药效果要过了。”
程无铭取下手套的手顿了顿，说：“等你。”
滕析言掀起眼帘，眸光波澜不惊：“不用，不想死就赶紧出去，我身体有抗体，能承受这种致幻效果，你们不行，药效过了你们吸入的致幻是常人的三倍。”
程无铭有些犹豫，十二拉住他便朝后面走去。
等他们走去废墟，滕析言才低头开始观察这株奇异的根茎，刚才看来，里面白色的汁液并没有腐蚀性作用，那就应该是主根脉分泌出来用来致幻的营养物质。
他扯了扯藤蔓，纹丝不动，他也没有奢望他那点力气能够扯动这藤蔓，索性拿出匕首，在最底部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他想要取一节带回去做做研究，说不定有什么收获，毕竟这种东西可是连高阶变异物都能迷惑的。
澹台曌见走出来的两人，问：“还有一个人呢？”
程无铭回答：“他让我们先出来，他自己在里面割藤蔓。”
“怎么回事？”站在一旁的苍明烛眸光逐渐聚焦，但脑袋还是昏沉，说话都带着一丝气若浮丝。
澹台曌立刻将现在的情况报告给苍明烛：“老大，目前已经到达异株根茎位置，带过来的所有人皆被异株致幻失去意识，我们在过来救援的路上偶遇一株可以清解这种致幻效果的植物，在到这里之前给所有人吃下了解毒的藤蔓，虽然效果缓慢，但是还挺有效的。但队员十一在和超高阶变异物战斗时不幸身亡，A市救回来的滕析言正在里面割除根茎。”
他三言两语就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清楚，一边观察着苍明烛的表情。
“老大，接下来做什么？”
滕析言半跪在地上，他发现越靠近地面的根茎，墨绿色的叶脉便越细，他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用匕首一刀切下，果不其然，这个位置真的脆弱不堪，他几乎只用了一半的力气便将藤蔓割了下来，里面几乎汁液少得可怜。
从断裂开的位置开始，那条墨绿色的线居然肉眼可见的淡化，滕析言也来不及多想，手伸进那条缝隙当中，用匕首从里面割断，取下一小节根茎，包裹好之后就避开汁液钻了出去。
一瞬间，高墙从他眼前倒塌下来，上面的建筑不断下落，失去根茎的异株如同失去生命，强劲的藤蔓开始软化，支撑不住本来就要倒塌下来的石墙。
外面所有人几乎清醒过来，一恢复神智，便看见整栋楼坍塌下来。
澹台曌脸色瞬间迸裂：“糟了，那人还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