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度VS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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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仿佛带着节奏般撞击着地面。反观洛川勇和季知雨两个人却是四目相对，双脚未曾离开原地一步。
“好可怕的家伙，对方的10号居然让季学长也不敢轻举妄动。”
芦苍的替补席上，众人暗暗为自己的学长捏了一把冷汗。
嘭——
“来了——”洛川勇眉头骤然收紧，整个人碎步往后退缩与季知雨保持着距离。
原本匀速的篮球突然速度变快，季知雨果断闪身从右侧切入。
“就是这个时机！”
及时后撤的洛川勇差点兴奋过度，因为眼前季知雨的动作跟赛前谢枫对他讲述的丝毫不差。
原来就在白马队出发之前，谢枫曾对洛川勇来了一次“内部辅导”。
“洛川勇，你需要仔细观察季知雨突破的习惯，他最擅长的右跨步启动很少有人能防守成功。”
“这个我懂，因为右腿是人体各关节发力的起始点，这没有什么稀奇。”洛川勇有些漫不经心，自己突破也是右腿启动，他不太明白谢枫讲这些有何用意？
谢枫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继续：“季知雨身形健硕再加上身高的加成，这使得他突破的第一步是最具威胁的。”
洛川勇点了点头：“那家伙启动起来单凭一个人确实无法阻挡。”
洛川勇看着欲言又止的谢枫猛然追问起来。
“队长？是不是有阻止他的方法！快说说……”
季知雨启动的第一步并未拉开对手，反被洛川勇利用身体紧紧粘住。
“这家伙……”
季知雨连忙护球后撤。
洛川勇主动出击，不停的出手干扰运球，惊人的运动量竟让季知雨一时无法接近篮筐。
看到这一幕的蒲落心里很是复杂。即便队长江叶凡曾经说过白马的后场球员攻守兼备，是强点中的强点。但洛川勇的表现还是超出蒲落的意料之外。
“嘿～季知雨，这场比赛看我怎么拿捏你。”
看到两人持续僵持，周昌平开始为学长加油鼓劲，声似鼓钟。
“季学长干掉他、灭掉他～”开场便被洛川勇连续羞辱的周昌平心中正憋着一口恶气，心中甚至直呼：废掉这个王八羔子~
进攻时间所剩不多，原本镇守篮下的杜宇轩火急火燎的提到上位准备挡拆。
“我去……我tm就无球跑动……”
杜宇轩还未来得及去挡拆，自己却被白马的两名队员紧紧的裹成“肉夹馍”。凶狠的身体冲撞让杜宇轩想骂爹骂娘。
季知雨并没有理会杜宇轩的“悲惨遭遇”，连续尝试了几次突破无果后索性背对洛川勇开始向篮筐下“碾压”。
“这是直接准备以大欺小了。”白马的替补席上都被季知雨的这一操作看傻了眼。
场上的洛川勇更是有苦说不出，咬牙切齿的强顶着季知雨的冲击。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甚是心疼。
季知雨连续转身接近三秒区位置猛然一个回收撤步，洛川勇猛的向前却扑了个空，整个人踉跄倒地。
“好机会！”周昌平顾不得“观看”狼狈的洛川勇，眼睛仿佛被篮球勾了魂魄片刻不移。
季知雨的身体在空中停滞，上半身稍带一点后仰将篮球出手。
“混蛋……休想投篮！”
季知雨眼里闪过一丝疑虑，紧接着一双手掌迎面向自己扑来。
洛川勇……
刚才还倒地的洛川勇转瞬就已经起跳封盖。可惜为时已晚，篮球刚好越过他的头顶空心入网。
“追平了——”
“可恶，差一点……”稍差毫厘的洛川勇喃喃自语，心中进攻的欲望犹如火焰燃烧变得尤为强烈。
“刚才这一球可意义不小。至少为我们芦苍的一年级生稳住了信心。”
凌若熙满怀欣慰告诉身旁的蒲落。
“嗯——”凌若熙突然的举动让蒲落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明白凌若熙所说的意思。
白马高中的首发队员都是二三年级的老油子，经验十分丰富。所以周昌平和杜宇轩这样的新人从比赛开始就在场上显得处处被动。
不过有信心是一回事，实际表现是另一回事。
控卫张南和洛川勇同时攻过半场，两人之间默契的瞬间打乱芦苍脆弱的前场防守体系。
白马五名球员“全民皆兵”，相互之间快速传导。措手不及的芦苍疲于奔命一下子乱了阵脚，比分也渐渐被拉开。
“请求暂停——”凌若熙在球队落后9分的时候叫停比赛。
白马高中使出了杀手锏——“死亡五小”，跑轰球队一旦起来，几分钟之内就可以把分差拉开。
这就是跑轰球队的特点。
即便凌若熙赛前有所准备，但临时的变阵也未能阻止白马高校的爆发。毕竟在丰都，还没有几支球队敢说能够真正做到压制白马高中。
“你们不要想着去追防他们，这样正中对手下怀。对方进攻的发起点就是我们失误或者投不进的时候。你们现在要做的是从源头切断他们的快攻机会。”
凌若熙的意思很明白：只有在进攻端打进，他们反击的浪潮就会不攻自破，至于怎样才能确保打进……相信没有比芦苍双子星更稳妥的得分点了。
可是凌若熙的策略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什么，杜宇轩主攻？？”周昌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对手也会认为我们接下来只能依仗芦苍双子星来反击。球权过于集中在江叶凡、季知雨手中反而会使对方的防守有更好的侧重点。”凌若熙说话间看向白马教练席的陈立春。
“我和季知雨会全力为你创造机会。你只要大胆进攻就行了。”
队长江叶凡拍了拍还处在一脸懵圈状态的杜宇轩。
“好……放心吧……队长”
虽说由芦苍双子星为自己打掩护很有面子，但接下来芦苍的得分担子着着实实就落在自己身上。
感到压力的杜宇轩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尽管白马这边取得领先，可是陈立春并没有轻敌。甚至似乎预感到芦苍接高中下来的反扑。
“大家表现得都很好，不过接下来，大家要收缩防守，利用人数优势重点盯防季知雨、江叶凡。”
“放心吧，教练，我会彻底切断双子星的配合。”刚才为白马打出一波流立下汗马功劳的洛川勇自然信心十足，他放下手中的水瓶向教练打起包票。
暂停时间结束，两队重新回到场上，杜宇轩心里则不停默念着自己的任务：“我只要多攻击他们篮下打出我们擅长的半场进攻，对方的跑轰战术便不会奏效。”
季知雨继续自己锋卫摇摆人的角色，后场协助周昌平组织进攻，前场和江叶凡共同配合杜宇轩攻击篮下。
杜宇轩的肌肉线条虽不及季知雨那般“养眼”，但是身高优势足够让他在篮下如鱼得水。
双子星加杜宇轩组成内线“三塔”，芦苍的篮下优势立马体现出来。
“这边——”回到内线的季知雨立马换了一个人，篮下攻击性十足，白马高校的队员几乎全部收到内线进行包夹。
双子星眼神交汇，江叶凡主动拉出三秒区接球，面对前来协防的洛川勇，江叶凡果断起跳，丝毫没有退却。
“江叶凡，你休想！”洛川勇也不落后，凭借出色的弹跳，封住了江叶凡投篮区域。
“什嘛！”
江叶凡在空中不看人传球。
篮球飞到守候在篮下的杜宇轩手中，面对明显矮自己一头的防守队员，杜宇轩高举双臂轻松打板得分。
“靠，李国庆，怎么搞得——对方中锋才一年级。”
面对洛川勇的指责，李国庆百口难辩。虽然奋力防守，但是身高吃亏的他实在无可奈何。
没有了随地反击，白马进攻方面开始有些捉襟见肘。洛川勇与队员们都要通过半场不停地传切配合创造机会，而且命中率一旦下来就会被芦苍高中打成反击。
主打内线的芦苍高中逐渐抢回了主动权，比分不知不觉慢慢追了上来。
“跑起来……”
洛川勇积极的指挥全队，自己更是以身作则跑在第一位。
白马还在妄想上半场保持住领先吗。
季知雨和江叶凡对视片刻同时点头。
比赛打到这个阶段，芦苍双子星也将真正发挥出可怕的威力。
“白马比分虽然领先，可是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芦苍这边了。”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声线极其优美的男声吸引了众人。周边的人用诧异的眼神看向这个面容俊朗、线条分明的男生。
男生面对周围人的围观，依旧泰然自若的看着场上。只是心中却不免有一丝担忧：洛川勇，这样打下去，你的体力根本坚持不了全场，白马也会陷入危险……
上半场临近尾声，比赛也开始白热化。
“守住禁区!！”洛川勇一声喝令，陈东恍然初醒急忙退回禁区协助李国庆。
在芦苍双子星和一年级生杜宇轩的骤雨攻击下，白马内线防守人的信心多少是有些动摇的。
双方队员一下子拥挤在篮下展开攻防战。
杜宇轩在对手的双人包夹下也只能强行出手，篮球蹦框而出。
“篮板球——”
双方队员都聚奔篮下争抢篮板，原本拥挤的篮下更是变得举步维艰。
杜宇轩仓促起跳抢先一步用力把球扇出禁区，篮球朝着界外方向飞去。
“可恶~”
蹩脚慢了一拍的洛川勇眼见追球无望，下意识的用手狠狠“拉扯”了一下飞奔的周昌平。
被撞击的周昌平一个踉跄失去了第一时间接住球的机会。
10号，你这混蛋……
眼看篮球往界外弹去，周昌平不顾身体惯性冲向了界外抓住球，在落地前一刻果断把球往后高抛出。
“干的漂亮，周昌平~”一向心有芥蒂的杜宇轩也被周昌平这奋不顾身的一跃而深受感染，忍不住为其叫好。
篮球在空中直线下坠，而下面已经有一个身影。
“季知雨!!”
一直紧跟其后协助周昌平的季知雨捕捉到这个绝佳机会。
“啊~不妙——”看到球权被芦苍7号捡漏，白马替补席上众人一下子紧张的站了起来。
距离半场结束也已经到了读秒阶段。
在空荡的三分线45°角，季知雨看了眼拥堵的内线没有犹豫。
时间一下子被定格，两队球员目光跟着飞行的篮球，仿佛它的终点将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噗……”
清脆的插网声响彻球场，比分改变成32：31，芦苍反超了一分。
芦苍篮球队的支持者们瞬间发出了震撼的加油声……这也是芦苍高校本场比赛第一次领先白马高校。
“呼……呼……虽说卢苍高校在三年级球员离开后实力多少打了折扣，可是似乎不能弥补我们队长缺阵带来的影响。芦苍双子星！！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压力倍增的洛川勇终于感受到疲惫，他只想快速的回到座椅休息片刻。
“喂，这才打了半场，怎么不吭声了——”
江叶凡一般很少怼人，不过洛川勇这种人就是特殊情况。
洛川勇哪里还有心思斗嘴，回到替补席就拿起一瓶矿泉水猛灌起来。
“谢枫不在，这场胜利我们芦苍更没有拱手相让的理由。”江叶凡语气坚决，目光凌厉的盯着坐在场边的洛川勇。
白马的替补球员看到江叶凡直接来到面前“宣战”也都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洛川勇。令他们失望的是洛川勇除了满脸怒气外就是紧闭双眼。
江叶凡的话也是整个芦苍高中的态度。两个八强的队伍，其中对方主将缺阵，你不光不能输，还要赢得畅快淋漓。
作为芦苍的队长，去年和白马的练习赛以几分之差输给对方的情形在江叶凡脑海中还历历在目：比赛最后时刻谢枫几乎凭借一己之力连拿五分……
所谓：旁观者清。
蒲落对两队教练的执教脉络愈发清晰：得内线者，得天下，这是每个打篮球的人都知道的真理。跑轰固然可以打出漂亮的数据，赏心悦目的进攻。却未必能走到最后。
通过观看这半场的练习赛，蒲落对自己的学长——芦苍双子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过有一点，蒲落始终相信：如果是拥有谢枫的白马，那么绝对会比现在的白马高校强很多。
因为篮球界还流传着另一句话——要想拿冠军，球队必须拥有一个好的控卫。
半场休息。
白马队那边的氛围仿佛冷空气骤降，有些冷清。
整个教练席只听到洛川勇“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声音。
“虽然从比分上看，只落后一分，可实际上再打下去缺少谢枫的白马必输无疑。”
半场比赛，两个队伍都已经摸清了各自的底细，继续打下去，比分只会越来越大。
陈立春不禁感慨：没想到，今年的芦苍队底蕴依旧深厚，保持着八强水准。
“洛川勇，你得辛苦一下。”陈立春举起自己随身携带的热水杯朝着杯口吹了吹：“帮陆卫超上场热下身。”
“教练——你是说，下半场……陆卫超上场!”
洛川勇楞了一下。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不然我带他过来干嘛！”
洛川勇和白马其他队员立马喜笑颜开，纷纷围向陆卫超。
两队球员中场休息时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白马替补席上缓缓起立慢步往球场中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