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许人间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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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郭嘉如此吹捧自己，哪怕以李复的脸皮也难免面红耳热。
只好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李复方才坐下，现场就爆发阵阵议论之声。
“如此说来，还真是此人所创。”
“若真如此，此人必是大才。”
郑玄闻言，脸露好奇之色道：
“哦，不知是何大作？能否说与老夫一听？”
郑玄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纷纷面露期待之色，人群中的曹操也打起精神以待下文。
蔡琰等一众女子也翘首以盼，甚至窗户的缝隙都开大了一些。
此刻，这场雅苑聚会已然变了性质，变成了李复的个人秀。
卫仲道暗自后悔招惹此人，如果郭嘉又传出佳作，那今日之事想必会传及整个大汉。
届时，自己与卫家的脸面就丢大了。
见众人如此模样，郭嘉也不好拒绝，更何况这里面还提到了他的名字，生性不羁的他当然也想显摆一番。
“既然郑师吩咐，学生自无不可。”
“咳咳···”清了清嗓子，郭嘉当即开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此句一出，众人无不瞠目咂舌，仅仅开篇就如此气势恢宏，让人迫切想要知道下句。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郭嘉话落就自顾坐下，此刻也没人注意到他，只因众人全都沉浸在将进酒给众人带来的震撼之中。
这可一点不夸张，因为东汉对文字的使用技巧还深受楚辞的影响。
不能说这个时代的诗文不好，只能说相对于唐诗宋词辞藻不够华丽，行文过于死板。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少，所以出现好的诗文的几率自然要小得多。
诗词文化得以发展还是在隋朝之后。
因为隋朝开了科举的先河，平民百姓也有了可以做官的机会，所以从这个时候起，读书的人也越来越多。
然后是在唐朝得以茁壮的发展，毕竟文化进步还有一个必备的因素，那就是和平稳定的国家。
所以将进酒的出世简直给众人打开一扇新大门一般，良久场中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听着周围传来的掌声，李复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起身就要离去却被郑玄叫住，只见他不疾不徐的向李复走来，目光在李复身上打量片刻才道：
“小友实乃大才，先前多有怠慢还请见谅，不知小友姓甚名谁？”
见对方如此态度李复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毕竟今日之事全因卫仲道一人，何况对方还是东汉大儒。
先是行了个礼，李复这才说道：
“陇西李复，见过郑师。”
“陇西李氏，莫非是李广将军之后人？”郑玄问道。
“正是。”李复道。
听闻此言，郑玄目光看向被李复一巴掌拍碎的桌案，嘴角扯了扯道：
“难怪汝能道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气魄，原来是飞将军的后人。”
听闻李复道明自己身世，一旁众人也不吝夸赞。
见局面被自己亲手整成这模样，卫仲道的脸上跟吃了屎一般，不过还是不死心道：
“哼，一介武夫岂能有如此文采，莫非是剽窃得来。”
这时，在场之人都有些不悦了，曹操、郭嘉、等人都都纷纷怒目而视，哪怕同为世家的袁术等其余几人，也纷纷站远了些。
他们也搞不清楚今日卫仲道为何如此无脑，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就过了。
他们世家也是要脸面的！
“哼！！！”即使郑玄再好的脾气也难免发怒，伸手指着卫仲道就要呵斥，就在这时····
“咣当！”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蔡琰气鼓鼓的站在窗口。
早在郭嘉道出：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撑开了窗户。
一词听罢，蔡琰不知不觉间，对于李复也心生仰慕。
再见卫仲道如此出言诋毁，心下不忿间挥手，哪成想竟不小心将手里杯子给摔了下去，惊动了众人。
见众人纷纷向自己看来，蔡琰此刻的慌乱全写在了脸上，手足无措之间竟给人一种保护欲。
李复也再次看到了这位，仅惊鸿一面就乱了他心弦的女子，情不自禁开口道：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众人的思绪被李复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回过神来的郑玄细细品味李复的诗句，再联想到方才的一幕，也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除此之外，众人的表情也不一而足。
如其余的几名小姐眼中只有羡慕，羡慕蔡琰能将李复这样文武双全、相貌俊朗的才俊给迷住。
甚至还给她作了首诗，相信随着这首诗的传播，蔡琰的名字也会传遍大汉，乃至后世。
如郑玄：这小子果然好文采！
如郭嘉：贤弟手段果然高明，此情此景此诗，此女想不动心都难！
如曹操：果然美丽、可惜没有结婚。
如卫仲道：艹，这样玩儿是吧？
如蔡琰，见李复凝神看向自己之际又是一篇佳作，心里的仰慕已然来到了顶点。
心中暗自欢喜：他，他说的是我么？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她立刻关上窗户，整个人倚靠在窗，脸上又羞又喜。
随着窗户关上，李复的思绪也渐渐收敛，随后看向卫仲道问道：
“卫兄如意否？”
李复说罢，来到卫仲道的桌案前，提笔用狂草写下：
【自是汝才难用世、岂真吾相不当侯、
须知少日拏云志、自许人间第一流】
将笔放下，李复回首向众人道：
“郑师、诸位，就此别过。”
话落，李复拉着徐郭二人潇洒离去。
待三人身影消失，曹操当先来到卫仲道的桌案前，伸手拿起字迹未干的纸张道：
“好狂的字、好傲的人！！！”
闻言，郑玄快步来到曹操的身旁接过纸张就观看了起来。
众人也十分好奇李复留下的是何字？
不过碍于郑玄在场都不敢放肆，毕竟他们不是卫仲道。
直到良久，郑玄这才缓缓开口道：
“天下才气共一石，此子独得八斗，自古及今、同用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