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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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要回‘轻居’吗?”走在谦清安身边,淋沁问道。
谦清安闻言,摇摇头,“不回。恰好瞌睡,枕头便递来了,哪有不收之理呢?”沉默地想了想,然后道,“找‘艮万’住下来吧。”
“那小姐您的伤?”淋沁担忧地看着谦清安的手臂道。
谦清安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自己的手臂,“没什么大碍,待会上个药便是了。”只是,那眼神有点深,眼眸的深处有点冷。
‘艮万’内:
“哎,客官您好啊!请问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看到谦清安和淋沁进来,店小二马上迎上去弯着腰笑着说道。
“住店。”淋沁回答道。
店小二清脆地应道,“好嘞,请二位跟我来。”说着,将谦清安和淋沁领到了柜台旁,“掌柜的,二位客官要住店。”
“好,”柜台内的一名身着深色大褂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应道,看向谦清安和淋沁道,“请问二位要什么房呢?我们’艮万‘有天字号、间字号和地字号的房!”
谦清安没说话,淋沁上前将一块玉佩放到柜台上,然后退回了谦清安身后。
看到面前通体晶莹的刻着‘艮万’二字的玉佩,掌柜的的眼神深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脸上带了几分尊重,挥了挥手让店小二走开,自己走出柜台对着谦清安鞠了一躬,道,“欢迎贵客来访,小的很荣幸能招待二位,请跟小的来。”
“掌柜的,麻烦等会送来一些药。”跟在掌柜的后面,谦清安说道。
“诺。”将谦清安领到‘艮万’的最高层后,掌柜的又朝着谦清安鞠了一躬,“请您稍等,小的这就为您去取药。”
谦清安颔首。
淋沁将门关上,看着谦清安苍白的脸色和有些发青的嘴唇,吃惊地说道,“小姐,您中毒了?!”
谦清安坐到椅子上,有些虚弱地揉了揉额头,“嗯,那只箭上有毒。”
“既然您知道有毒,为什么您不马上解毒?”淋沁担忧地问。
“为了引鱼上钩。”谦清安脸色冰冷,“既然敢出手,那么就要接受相应的代价。”
“那您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呀,”淋沁将谦清安那只受伤的手臂轻轻地举起来看了看,看那已经晕染出来的血迹,有些心疼。
“无碍,去给我母亲和师父送个信,让他们不必担心。”谦清安轻轻拍了拍淋沁。
“诺。”察觉到谦清安的安慰,淋沁朝谦清安福了福,然后走到一旁开始准备信件。
看着淋沁准备信件的身影,谦清安有些恍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半晌后,抿了抿苍白的唇,说道,“给子车尘也传封信。”
闻言,淋沁抬头看了眼谦清安,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诺。”
“扣,扣,扣~”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淋沁听到后起身去开门。
“二位贵客,您们需要的药箱给您们送来了。”门口,掌柜的双手捧着药箱说道。
淋沁接过掌柜的手里的药箱,“谢谢您了。”
“小人的荣幸。”掌柜的弯腰回道,“请问二位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了。”淋沁答道。
掌柜的又鞠了一个躬,“好的,那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淋沁点头,然后将门关上,把药箱放到了谦清安面前的桌子上,“小姐,我来给您上药。”
“嗯。”谦清安点头,将受伤的手臂放到桌子上,“这种毒是用了西郁特有的药物制成的,是西郁最毒的毒药之一。”顿了顿,笑了笑,脸上闪过轻蔑。
但他们太小看“艮万”了,这种毒,对于谦清安这种从小在“艮万”,从小学医,从小就在各种药草中长大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小姐,您知道他们是谁吗,居然敢对‘艮万'出手?!”淋沁小心地给谦清安上着药,“小姐,会有些痛。”淋沁其实知道谦清安不躲开那只箭的原因,谦清安是因为不想让她和别人之间的恩怨牵扯到无辜的人。
谦清安垂眸看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臂,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管是谁,现在对我出手就是相当于对‘艮万'出手,既然敢出手,就要承担得起相应的后果。”
听了谦清安的话,淋沁知道谦清安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这次刺杀她的人。
闻楼:
“什么?!”木裳从椅子上坐起,脸色一下便阴沉了下来,“谁?”
“阿裳,不要那么激动。”谦恕淡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安还没有那么没用,连一个刺杀都应对不了。”
木裳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的表情依然很冷。
“咕~咕~咕~”突然,窗户边飞来一只白色的鸽子。
“小七,过来。”看到这只白色的鸽子,谦恕挥手,一阵清风从袖口而出,将窗户打开,然后招了招手,让小七过去。
谦恕将鸽子腿上的信件轻轻取下,打开信件,眼眸深处的担忧消散了一些,“阿裳,清安传来了信。”
木裳闻言,将谦恕手中的信件拿过来,展开,看到里面“无碍,勿念”四个字,表情略微放松了点,但依旧很冷,“我当初把亲亲送到你那边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对亲亲下手,呵,没想到,那时候他们没得逞,这时候居然又敢搞这套。”
“阿裳,那时候清安刚刚出生,还没有自保能力,但这时候不同,清安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你要相信,清安她长得很好。”谦恕看着木裳,淡漠的声线中带着一丝丝温柔。
木裳明艳夺目的脸上冷若冰霜,显得整个人美得更加令人惊艳,“是,亲亲长得很好。但是,作为她的母亲,我在她小的时候便没怎么尽过我当母亲的职责,现在我必须担负起我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当。”
“你那时候是因为‘巽'的事情自顾不暇,是为了保护清安,清安也很理解你的,你不要自责。”看着木裳,谦恕的脸上有些心疼,“你对自己要求太多了,你得放过自己。当年的那种情况,无论谁处于你的那个处境,都会把孩子送出去的。”
听了谦恕的话,木裳抿紧唇,依然没有说话。
看着木裳不为所动的神情,谦恕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