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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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姑见状，更加吃惊了，但还是朝那女子恭敬地行了个礼，“您就是‘艮万’之人了吧。”见那白衣女子点头，她态度更加恭敬了，“婢乃皇派来迎接您的，您可唤婢唤连雍。请您随我来。”

白衣女子颔首，抬脚走在了那姑姑的旁边，后面的女子也连忙跟了上去。

刚走进城门，那女子就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鼻子闻到的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让她很不舒服。走了半天，绕过富丽堂皇的建筑宫殿和各种珍贵艳丽的花卉草木，那姑姑领着她们到了一处宫殿宫殿旁边，那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在主房上挂着一副匾额，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轻居”两个字，院子不豪华却幽静。

连雍转身行礼道，“皇便让我把贵人们安置在此处。”

那白衣女子听到那姑姑的话，微微地蹙了蹙眉，“连姑姑，我姓谦，名清安，唤我姑娘便可以。”顿了顿，指了指身后的女子道，“这是淋沁。”淋沁便朝连雍弯了弯腰。

闻言，连雍对面前女子的评价更高了，她替谦清安和淋沁推开门，“谦姑娘您们早些休息，房间门内有热的茶水和新鲜的水果，还有新做的糕点，来供您们享用。明天皇上应该会召见你们的。婢先退下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唤我。”见谦清安颔首，她再度行了个礼，转身退下了。

谦清安走进房间坐下，这才摘了面纱，只见面纱下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惨白，衬得清冷的脸庞多了几分虚弱，令人心疼。

“小姐，您怎么样？”淋沁看见谦清安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忧。说着，她先用银针验了一下茶水，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谦清安。

“我还好。”谦清安抿抿唇，接过茶水抿了几口，然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看着谦清安喝完水，淋沁又倒了一杯水，递给谦清安，“小姐，我给您擦药吧。”

“嗯。”谦清安接过水，喝了几口，便站了起来。

淋沁轻轻地掀开谦清安的衣袖，将药膏打开，小心翼翼地上起了药。

谦清安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额头渐渐地又出了汗。

“可以了。”一刻钟后，淋沁终于上完了药，她将药膏放下，掏出手帕轻轻地给谦清安擦了擦汗，“小姐，您暂且先忍忍，这两天您还不能洗澡。”

谦清安皱起眉，很是嫌弃，但还是说道，“行，我知道。收拾收拾休息吧，明天还要见西郁皇。”

“好。”

第二天卯时，天已经露处了鱼肚白。

谦清安和淋沁被昨天那个宫女连雍领着到了一处碧玉辉煌的华丽宫殿之处。连雍先行进去通报，一会儿后她恭敬地退出来朝着谦清安她们行礼，

“您二位请进吧，皇在等您们。”

谦清安微微颔首，抬布首先进了那门，一进门内，只见那宫殿里异常的大，处处金碧辉煌，装饰着各种宝石美玉。

而在宫殿的正中间之上，有一座纯金的龙椅，龙椅上的金龙栩栩如生，还镶嵌着各色各样的珍贵宝石。一名穿着金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男子脸色苍白，外貌俊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病弱温和的贵公子形象，但那双眼睛透露出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的一种气质，让谦清安感觉很违和。

“见过西郁皇，皇安好。”走到宫殿正中央，谦清安向郁戟行礼道，“我是‘艮万’之人。您的传书‘艮万’已经接到了，便令我来此处。”

听闻，郁戟审视着下首清丽绝伦的谦清安，“‘艮万’没人了吗？”

谦清安不卑不亢地直视着郁戟，眼神里透露出寒光和坚定，“‘艮万’之人，皆不可小觑。”

看着似曾相识的表情和熟悉的话，郁戟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心思和轻视，轻轻地笑了一声，“是吗？”

“您会知道的。”谦清安看到郁戟那意味不明的笑，眼神闪了闪。

“即使如此，那就去看看朕的美人吧。”郁戟居高临下地看着谦清安，“希望你不要像之前那些庸医一样。”说到这，他莫名地笑了一下，“朕觉得，你应该不希望和他们团聚的。朕也觉得麻烦，毕竟，‘艮万’，总是不好得罪的。”说完后，他脸上露出了有些血腥的笑容。

闻言，看着郁戟的笑容，谦清安直视郁戟，直觉觉得郁戟很危险，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好。”顿了顿，她也笑道，“我的本事，不容小觑。”语调里有着寒意。

郁戟听罢，微微愣了愣，笑了，“有点谦恕的影子。那就去吧，朕很期待，你的本事。”

郁戟抬抬手，他旁边的侍从便走到谦清安身边，“请随奴来。”

谦清安颔首，向郁戟行了个礼，“清安告退。”便跟着那侍从走了，淋沁紧跟着行了个礼，然后跟上了谦清安的脚步。

出了门，连雍仍然在外面候着，那个侍从对着连雍道，“把贵人们领到贵妃的殿去。”

“诺。”连雍行礼，然后朝着谦清安道，“请随婢来。”

谦清安颔首，走到连雍身边。连雍微微地低着头走在谦清安身边，不时地出声指点方向。

“姑娘，前面便是贵妃的寝宫了。”走了一会儿后，连雍指着前面那一处水上宫殿道。在往那处走的时候，连雍低着头突然开始轻声地说，“贵妃自上月开始便得了这个怪病，先是四肢开始疼痛，然后渐渐地整个身子，包括五官都开始疼痛，最后就以至于每日每日身体都疼痛难忍。并且，不仅仅是疼痛，贵妃好像还得了癔症，她开始忘记自己做的事情，还会不定时的陷入幻想。更可怕的是，即使忘记近期的事情，陷入幻想，疼痛感还是会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感觉。”说到这，她顿了一下。

谦清安听着连雍的描述，陷入了沉思，感觉这个症状很熟悉，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连雍抬头看了谦清安一眼，发现她在认真地思考，又快速低下了头，继续说道，“贵妃名柳清，乃王都商贾之女，长相绝美，才资出众。皇今年出巡时遇到贵妃便把她带回了宫，隆恩甚重。一月前贵妃突然得了这个怪病，太医医治不了，皇便从天下大肆招揽名医为贵妃医治。但是”说到这，连雍语调里带了一丝沉重，“贵妃病太怪了，太医和那些名医都医治不了，皇大怒，除了几个尚且可以缓解贵妃病症的人，就把剩下的全部……”到最后，连雍已不再说话。

但谦清安已经全部懂了连雍的意思，她重重地皱起眉，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感到不舒服了，因为这宫中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淋沁更是气愤和悲哀，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和地点，所以只好强行忍下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