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被灌入的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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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饭过后。
庭院里，日向清巳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半昏半暗的天空，隐约有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在分界线闪烁着。
就在这时，小南忽然问道：“清巳，你觉得晓……是什么样的？”
日向清巳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借着喝水的功夫思考了一下说：“你们是想用尾兽的力量来镇压整个忍界，维持一个强制的和平，我说的对吗？”
他真的懂！
小南眼睛一亮，有些焦急的追问一声：“你觉得怎么样？”
“嗯……”
日向清巳并没有着急回答，左手捏着下巴，右手轻轻摇着杯子里的冰块，发出一阵水荡荡的声音。
看着认真思考的他，小南的心中既紧张，又有些觉得自己好笑。
日向清巳给出的答案也许是反对，也许是赞同，也许只是模棱两可的场面话。但不管怎样，小南都十分看重他的意见。
片刻后，他将水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路走窄了。”
小南愣了一下，瞳孔猛地一缩。
路走窄了……
既不是她预想中的反对，也不是设想中的赞同，而是一句近乎于居高临下的批评。
下一秒，一个新的疑问出现在小南的心中：日向清巳凭什么敢去批评长门选择的道路？
“你觉得我们……不，是晓会失败？”
“一定会失败！”日向清巳答。
“为什么？”
“因为晓的敌人太多，而朋友太少。”日向清巳指了指站在庭院里的由木人，“为了达到晓的目的，你们注定会与整个忍界为敌。即便拥有了全部的九大尾兽，晓的力量也不足以压服整個忍界。”
小南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可不一定。
因为日向清巳并不知道外道魔像的秘密，但她也不打算说出来，只是隐晦的提醒了一句：“这可不一定。”
日向清巳摇了摇头：“别的不说，当年将九大尾兽捕捉然后进行分配的忍者之神，我就有办法让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战斗。生与死的距离，有的时候是很模糊的。”
“等等！”小南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你有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
日向清巳歪头看了她一眼：“小南姐姐失去了很重要的家人吗？”
小南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是。”
日向清巳沉默的望着天空，忽然开口：“秽土转生，一个可以召回死者的魂魄，使其暂时返回现实世界的禁术。死者会拥有近乎无限的查克拉，以及不死不灭，不会疲倦的身体。”
“你觉得晓，可以战胜这样的存在吗？”
小南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他，良久之后才幽幽问了一声：“那么代价呢？”
“生命。”清巳随后说了一声，随后便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他说的很模糊，有意在误导小南。
代价是生命，什么生命？谁的生命？秽土转生召唤出的死者能发挥出几成实力？这个术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日向清巳的话经不起仔细推敲，但他没给小南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你别看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覆灭了砂隐村，那是因为在战争开始之前，我就给绝大多数砂隐忍者留了一条生路。”
“人在有退路可走时，就一定会丧失放手一搏的勇气。而晓并没有给给忍界准备一条退路，所以被逼急的五大忍村，不，应该是四大忍村将会失去底线，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晓。”
“小南姐姐想一下，晓的敌人是曾经各村的影，以及宇智波斑这样有名有姓的强者，甚至——小南姐姐曾经的家人也可能会……”
“不要再说了！”小南十分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双手抱着头，沉默无言的盯着地面上的沙子发呆，一轮清冷的月亮在她身后升起。一时之间，那模样看上去竟有些可怜兮兮。
过了一会儿后，小南忽然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伱，晓有能力将一切敌人尽数消灭呢？”
轮回眼和十尾的力量……
但即便她这么说了，日向清巳的答案仍然没有变化：“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你们的力量不可能永远镇压忍界，而你们的理念也不可能会一直完美的被继承下去，总会被有心人曲解。”
“没有继承者吗？”小南呢喃了一声，看向日向清巳的眼神忽然有些变得奇怪了起来，“既然你说晓的道路走窄了，那你肯定也有把路走宽的方法吧。”
日向清巳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嘴角微微勾起：“小南姐姐，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概括人类。就比如……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当然是一个好人。”小南不假思索的回答，但她的声音却已经不复之前的清脆，看来日向清巳刚才的话确实给她打击的不轻。
日向清巳又问道：“那对于砂隐村的人而言，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这一次，小南稍稍犹豫了一下：“对于他们而言，你是入侵者，自然是个坏人。”
“答对了。”日向清巳打了个响指，“你看，人的善良和邪恶是一个相对而论的答案，而区分答案的标准，我认为是立场和教育。”
“立场和教育？”小南紧紧的皱起眉头。
日向清巳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用冰遁把杯子冰了一下，问：“小南姐姐，你知道我在做什么，木叶在做什么吗？”
小南张了张嘴，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又换成摇头：“我不知道。”
很显然，她并不相信自己刚才想出来的答案。
但日向清巳并不在乎，甚至有些兴奋的说道：“我在改变风之国的立场！”
“当火之国彻底吞并了风之国后，再用教育让风之国的下一代，下下代从心底认同火之国，那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风之国和火之国之间的战争了。”
“小南姐姐！”他十分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请你设想一下，如果整个忍界只有一个国家，那么还会有战争吗？”
小南看着他脸上的神采，不知该怎么形容呢？
他的眼睛里有光。
日向清巳的眼睛中有一种信仰，他似乎十分坚定的认为自己正在从事一项伟大的事业。
可统一忍界……
“你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能！”日向清巳握紧拳头，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迷茫。
小南笑了一声，狡黠的眨了眨一只眼睛：“我相信你能做到，可最后你也会面临和晓相同的困境。你的寿命也是有限的，你的理念也会被后人曲解。”
寿命有限这件事可能还真的不一定……
日向清巳在心底嘀咕了一声，随后说道：“但我统一了整个忍界。当几百年后，我建立的统治腐朽了，不管推翻它的是野心家还是受压迫的人民，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建立一个新的统一国家，新的和平又会到来。”
当他说完后，整个庭院都陷入到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
无论是小南，还是日向雏田与鞍马八云，亦或者是站在由木人身旁的萨姆伊。她们或沉默，或沉思，或崇拜，或忌惮……但无一例外，日向清巳的话都给她们的内心带去了不小的冲击。
至于趴在房顶上躲起来的又旅，它对人类世界的变革不感兴趣，却十分警惕着小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日向清巳口中那个掌控了轮回眼的家伙，一定就在这个晓组织内！
月亮升至中天，夜色渐浓，小南起身说道：“我承认，我有些被你说服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日向清巳灌入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知识，小南的世界观一时都有些崩塌。
她需要时间去思考，不可能在这里做出决定，于是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任务，早些休息吧。”
“好啊，”日向清巳欣然点头，“那小南姐姐，晚安。”
只是在临走之前，小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萨姆伊，而她的动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日向雏田略微思考了一下：“清巳，我记得根部不是有一种能让人闭嘴的封印术吗？野乃宇院长之前提起过……”
“舌祸根绝之印，但没必要用。”清巳拍了拍萨姆伊的肩膀，随后便道了一声晚安，钻进自己房间里。
萨姆伊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也不敢把今天的谈话内容说出去的。
当然，就算她说出去了也没用。
第二天。
天空的一侧才刚刚泛白，小南便穿戴整齐，来到昨天那家居酒屋前。居酒屋的大门紧紧合上，看起来，老板此时也还在睡梦之中。
小南纵身一跃，便从二楼的窗户钻了进去，而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在里面早已等候多时了。
她没有浪费时间，开门见山：“你们去雷之国的云隐村等着。”
干柿鬼鲛顿时愣了一下，显然是震惊日向清巳竟然会放走二尾人柱力这件事：“何必那么麻烦，有绝在，我们大可以在半路上截住二尾。”
小南十分平淡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你们不准动手，甚至要确保二尾人柱力能抵达云隐村，这是我和日向清巳做的交易。”
“啧！”干柿鬼鲛抬起右手，露出苍白到不似人类的皮肤，“好麻烦，不如就在这里动手算了。”
“木叶的忍者部队已经抵达砂隐村外了，你确定要动手？”
还不等他说话，宇智波鼬便主动起身往外走：“鬼鲛，我们走吧。”
干柿鬼鲛看了看小南，又看了看已经走到窗户边的宇智波鼬，握住鲛肌刀柄的右手随之一僵。
怎么……总感觉这两人好像都不希望我和日向清巳动手？
干柿鬼鲛皱着眉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把手放下来了：“鼬先生，等我一下。”
算了，我一个内鬼有什么好操心的，宇智波斑都不着急。
两人前脚刚离开砂隐村，后脚就有一群木叶的忍者从另一个方向抵达砂隐村外。这支部队大约有三百多名忍者，领兵的人是老一辈的猪鹿蝶，即奈良鹿久，秋道丁座，山中亥一。
他们并没有立刻让大部队进入砂隐村，而是派出一支精锐小队摸到了日向清巳的住所外。
没过多久，日向清巳便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洗漱完后，他便准备去处理交接的工作，只是才刚走出房间，便被等候多时的日向雏田拦下来了。
“云隐村和砂隐村的事情我都会处置妥当的，你不是要去追杀那个百足吗？已经拖了两天了，还是赶快去吧。”
交接工作事宜，本来就是一个十分繁琐的事情，即便有萨姆伊帮忙也不免会花上一段很长的时间。
日向清巳乐的如此，点头说道：“那好吧。”
见他要走，正和千代站在一起的萨姆伊连忙上前一步，喊道：“清巳大人，请不要忘记解除控制由木人的幻术。”
“我知道。”日向清巳挥了挥手，带着由木人走到房间里面去。
关乎转生眼的一些秘密，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暴露了。
约莫十分钟后，日向清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由木人以及坐在她肩膀上的又旅。
见她走出来，萨姆伊连忙走了过来，问：“由木人，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她歪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又旅，又补充道，“就是有些不习惯。”
由木人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
坏消息：她被俘虏了，尾兽还被抽出去了。
好消息：被抽出去的只是尾兽的意识，留下了尾兽的力量。人不仅还活着，日向清巳甚至还愿意放她回云隐村。
而且又旅的意识离开她的体内后，由木人感觉自己体内的二尾变成了一只十分听话的小猫，想调动多少查克拉就能调动多少，想怎么用就能怎么用，甚至比以前更方便了。
又旅跳到由木人的脑袋上，张望四周，没看见小南的身影。随后它附在由木人耳边，小声的说道：“由木人，你在回家的路上一定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由木人点了点头，“以后中了幻术，可就没有又旅你能帮我了。”
“我说的不是……”
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小南的身影冲破云层，从天而降。
又旅立刻闭上嘴巴，身后的两只尾巴一上一下的摇动着，甚至比了一个心形出来。那模样，活像老鼠遇见了猫，猫咪遇见了豹子。
小南撇了它一眼，随后便收回目光，对着日向清巳说道：“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
“好。”小南的右手解构成数十张白纸，随后又凝聚在一起构成一个拉环。
清巳抓住拉环，小南身后的翅膀便用力一扇，随后两人冲天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朝楼兰的方向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