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心心念念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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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不声不吭,扭头就走,此地无银三百两,乃不打自招。她肯定会读心术!
但她有时为何又猜不透自己的心思呢?读心术定是伤神伤意,不可轻易随意施为的。况且自己会记忆虚幻法,真真假假的,不好识别。
倒是暗一暗二的识面相,不需多耗神识心念便可施为。
但然然为何生怕自己习修读心术呢?除了伤神伤意,还有什么顾忌?
怕自己生出依赖之心,迷失自我?按然然的性子,是极有可能的。
多思无益,葬岗去见筱一针,印证一下他心中的想法。
筱一针有专属的庭院。其阵法密布,庭院深深,一般人非请莫入。
可能是对他无限制,葬岗释释然走了进去。
庭院内另有小空间,有稼穑稻谷,花草树木,一片乡下景象。
筱一针笑言,“公子可能不知,我家做裁缝前,是务农耕作之人,现在也是忆苦思甜,做做样子罢了。”
“真是裁缝?”
“先辈受藏族收留,习得阵法一道,但阵法如量体裁衣,如同裁缝依赖针法造诣,故世代以裁缝自居,让公子见笑了。”
“忆苦思甜是为了不忘本心,不忘出处?”
“不完全是。务农耕作,与土地打交道,与时气争长短,秋天方有收获。这也是阵法一道的精髓。”
“筱叔,今日来此,也是谈谈我的出处,我有很多迷茫之处。”
“公子请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筱叔曾说,我乃葬天大陆藏玄城藏族主脉的少公子。请问,我排名第几?”
“排名第九。上面五个哥哥,三个姐姐。不同的是五个哥哥,乃你同父异母的兄长,而三个姐姐,与你同父同母。”
见葬岗疑惑,筱一针继续道:“哦,先大主母生你五哥时,难产而死。你母亲乃续弦,生三女一子,你便是最小的一个。”
“记得你说过,我们是被大能传送至此,你也不知回去的路,对吧?”
筱一针点点头,葬岗向他描述一番与藏晚娣和藏接娣的打交道的情形,最后问道:
“她们自称来自藏族,与我可能同根同源,称我可能是她们的九弟,但又说类似九弟之人,不只我一个,她们已发现三人类似之人。”
“真有此事?!”筱一针大惊失色,“不可能啊?离开前,家主专门交待一切,让我好生照顾公子,以待公子苏醒。”
“可七姑娘,八姑娘说,为防敌手动手,家主施展忘却术,连他本人也不知道,真正的少公子在何处。”
“公子,这……”筱一针惊愕住,顿了顿,“匪夷所思!若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但我脑海里深深印刻的,你就是少公子呀!”
“你记得家主与那九兄妹之名吗?”
“九兄妹之名不记得,因为他们对外都按次序称呼,如大公子,六姑娘,加上他们高高在上,很少接触,不记得很正常。但家主之名我知道,叫葬,葬……我怎么记不起了?”
“筱叔,你部分记忆应该是被抹除或封印了。而且你的记忆也受了我醒来所说的影响,二者交叉,你才以为你所有记得的一切,是真的。”
筱一针此时完全坐不住了,在空地上打转,口中喃喃自语,忽地抬头,“若七姑娘,八姑娘说的是假的呢?或者二女根本不是藏家人呢?”
葬岗心中一凛,但转思却认为不对,他决定把寓言告诉筱一针。
“筱叔,我这有一句话,是我生辰玉简上所刻。葬者,扶棺而卧,逢十进一,不可过九。听说过吗?”
筱一针直摇头。
“可八姑娘听说过。上次在落架山,她因为这句话放过我们,而且说这是寓言,是禁忌,不可外泄,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说二位姑娘是真的?”
“人应该是藏家人,是不是主脉的七姑娘,八姑娘却难说。但话肯定不全是真话,至多半假半真。”
筱一针思忖良久,抬起头,倔强而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公子是真的少公子。你看啊,公子的死气与家族中诅咒之后的死气很像,公子气运大,如小世界的炼成,境界快速提升,特别是然然在公子身边长大成人,小司戊孵化而去。白发老头、司母何许人也,定是看出公子的不凡,才让孙女、女儿呆在你身边……”
葬岗抬手打断他,苦笑道:“筱叔说这么多,不也是心中狐疑?所说的皆只是表象,不能据此断定我就是少公子。若其他类似九公子之人,比我更不凡,更妖孽,更相像呢?”
筱一针与葬岗相对而立,沉默良久。葬岗突然一笑,“筱叔,别灰心,万一我真是呢?!”
“公子,是不是不重要了。若是,当然好。若不是,公子依然是我心中的公子,什么也不会变。但我担心公子心境崩溃,一蹶不振。”
“不会的。筱叔说的对,是与不是不重要,我会注意的。”
筱一针迟疑再三,似乎下定了决心,“公子,我多句嘴。我观察公子言行,公子有个不好的特征,性格多思多虑,如狐狸过冰河,狐疑再三,生恐冰面破裂,这恐伤公子修行之道。修行者应与天争,与地斗,一往无前,方得始终。”
葬岗心中凛冽如寒风,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知易行难啊!
此番话若是然然说,他至多自嘲,但筱一针说出,如刮骨钢刀,深入骨髓。
葬岗阴沉着脸,看向对方。对方却与他对视,毫不退缩。
葬岗深躬一礼,“筱叔之言,如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多谢筱叔教诲。”
筱一针连忙还礼,口称不敢。
突然,旁边小屋里传来然然咯咯的笑声。
“筱叔,我说的不错吧,葬哥哥岂是心胸狭隘之人,必能闻言思过,知错就改。白担心了吧?”
葬岗讶然,“然然,你居然偷听?你来多久了?”
“在你来之前,我就来了。偷听?我先来,你后说,怪我呀!况且本姑娘也不愿私密入耳,脏了本姑娘的耳朵。”
然然正气凛然的反讥,倒打一耙:“还有,你有好多事瞒着我,说不过去吧?”
葬岗闻言,觉得好有道理,一阵羞愧,“呃……也不是瞒,是怕你心烦。”
“哼,葬哥哥,下不为例!”
“再说哈,你不也有事瞒着我吗?”葬岗想争争面子。
“我从不瞒人,本姑娘敞亮人,无事不可与人言。”
“是吗?你到底长我多少岁?”
“二三岁,就一丢丢呀!”
“当真?”
“比蒸的还真!本姑娘从不瞒蒙人!”
葬岗:“……”
老妖婆,定是一个人老妖婆!他心中一动,遍生感慨。
然然突然叉着腰,怒指葬岗,喝叱道:“你才是老妖婆,老怪物,老不死……”
葬岗这次是有意为之,确定自己没说出声,嘴皮子也没动。
“呵呵,然然,暴露了吧?你会读心术,却不说,也是瞒人吧?”葬岗突然呵呵大笑。
“谁说我会读心术?明明是你秃噜嘴皮子了!”然然一顿首,一跺脚,扭着蛮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