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断手断脚少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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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那面首！要快！”远处传来白发老头的声音。
要快？！葬岗心中一凛。
白发老头是因为生气要他快杀，还是面首有下一步动作，危及到自己和然然？
“小鱼儿，你去追踪假柳上惠。这面首懂得易容，遮掩气息，要防止他反杀。”
小鱼儿隐身而去。葬岗坐在一块石头上，静等然然苏醒。
时间流逝，然然却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再次仔细打量然然，大眼睛，长睫毛，凶微凸，髋约宽，一身红黄相间的衣裙。
她气息悠长细微，不似受伤的模样。
葬岗思忖，因时间之液而保命，因伤情而生血，也太诡谲而玄奥了。
其他人也可令她伤情伤神，为何白发老头偏偏选中自己？白发老头说自己命格特殊，老头在赌这一特殊？
然然有缺陷需要弥补，但自己缺陷在哪里呢？肯定不仅仅是内有死气。
然然因施展空间碎而长个，九鼎安放小世界后也长个，司母造化化于渊薮后亦长个。这是浓缩时间的拉张，还是有血气的滋生？
葬岗想得头痛，却更加迷惑不解。
毕方鸟身含凤凰之血，小鱼儿半人半兽，筱竹兰罄有一丝比翼鸟血脉，然然乃御兽之王，自己与飞禽走兽极有关联？
葬经有云：葬，藏也。藏于血脉，葬于天地。唯不灭不生，不破不立，方得始终。
自己的命格与缺陷既藏且葬？有舍有得？这与家族诅咒有关？
……
久思而不得要领，葬岗无奈摇头放弃。
然然依旧未醒，病急乱投医，葬岗催动逍遥境巅峰之力，生气，死气，戾气，杀气迸发而去，笼罩住然然周身。
若某中一种气息万一对然然有效呢？
慢慢地，然然的气息逐渐急促，脸色潮红，皮肤变得透明，碧绿的经脉隐约可见，流动的液体似乎有些血色。
她的生机正在触发，似乎有血气滋生散逸。
突然，然然右手食指动了动，慢慢睁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葬哥哥，这是哪里？”
“笔架山。记得发生了何事？”
“我不是去买花衣裳了吗，怎会在此？”
葬岗简明扼要的述说之前发生的事。见然然反应迟钝，白发老头说的没错，她有些失忆，忘了一小段记忆。
“你爷爷来过，他见你在睡觉，就走了。”
“臭老头，真没耐性。怹说什么没有？”
“也没说啥。有些事问了他也没说。”葬岗没提伤情生血之事。
“小鱼儿呢？”
“他在追踪假柳上惠。你爷爷说假柳上惠是一个老妪的面首，知道这老妪吗？”
“说过一次。爷爷说她是一个鸡皮老太婆，靠面首滋阴补阳，好不龌龊。”
“小鱼儿传消息了。他说在西南的靖难城，找到面首的踪迹。你感觉可以的话，我们就去。”
然然坐起，突然低下头，“葬哥哥，我好像又变大了，亵衣绷得好紧耶！唉，得松松。”
葬岗：“……”
二人出了笔架山。
藏晚娣传来消息，假柳上惠在靖难城出现，与一个老妪在一起。
“麻烦了！即便爷爷，也有些忌惮老妪，杀柳面首危险系数大了不少。”然然道。
“你爷爷让我俩尽快杀掉的他，应该有什么原由。我们先去，视情而定，如何？”
“也行！爷爷不能轻易出手，那老妪也应该一样，我俩小心就是。”
一日后，二人抵达靖难城。城不大，人也稀少，有些荒凉。
奇怪的是，藏机阁在如此不景气之地，竟设了分部，飞羽商会亦如此。看来此地不可小觑。
小鱼儿将二人迎进云来客栈。
“公子，然然姐，假柳上惠就在九楼，身旁有一个老太婆跟着，两人很亲密。”
然然咯咯一笑，“假柳上惠乃老太婆的面首，故然亲密。葬哥哥，要不我们去看看他俩在干什么，肯定很好玩！”
“别！老太婆诡异，不可轻易招惹靠近。”
小鱼儿插话道：“这老太婆和白发老头一样，似乎可察觉我的存在。对了，然然姐与白发老头在一起时，你不认识我，是装的吗？”
“你见过我和爷爷在一起？我装作不认识你？”然然更惊讶。
“然然，你忘了些事，所以不记得。小鱼儿，继续监视柳面首，他一旦落单，传消息给我。”
小鱼儿消失在房间内。
让葬岗有些讶然的是，老鱼传讯过来，说筱一针频繁进出裁缝铺，采购大量布匹。
而且织造府府主亲临裁缝铺，聊了好久。送府主出来时，他脸色阴沉。
曾有一老太婆，也与他有过交谈。老太婆手持一柄精铁锻造的蛇头拐杖。
云雾城还盛传，有多个精壮男子死的蹊跷，死后干瘪如干尸。
老太婆？干尸？老妪去了云雾城？
织造府主是何等身份，会莅临一个小小的裁缝铺？
葬岗有些头疼，仍决定听从白发老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先干掉柳面首这条臭鱼再说。
次日，小鱼儿出现在房间内，无声无息的。
“公子，老太婆走了。柳面首一个人在房间，我进去看了看，气息虚弱，我差点忍不住动手。”
“好！然然，我们去干掉他！”
“葬哥哥，先等等！以防老太婆虚晃一招，杀个回马枪。小鱼儿先去盯着柳面首。”
片刻后，小鱼儿传讯，“公子，有一男子进入柳面首房间。二人交谈中，提到云雾城，小世界，说是要速办一件什么事。”
葬岗决定冒冒险，虽老妪不太讲规矩，但她也不敢轻易出手。
葬岗然然二人隐身，踅摸上了云来客栈九楼，与小鱼儿汇合。
小鱼儿潜入房间，葬岗然然悄悄尾随在后。此刻，柳面首乃粗犷男子模样，对面男子锦衣玉袍，手持折扇，一脸居傲。
突然一道匕首的寒光，柳面首喉咙喷血，葬岗断剑已刺入他的心窝，拔剑时又剜了半圈。
柳面首仰面倒地，两处伤口白烟滋滋冒出，眼见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离死不远了。
对面男子正待出手，然然逆流时光，他的动作回到三息前坐着的恣势。
剑光，寒光掠过，男子左臂飞出，右腿掉落。
卟咚一声，男子惨叫跌坐在地。左臂右腿断处，正滋滋冒着白烟。
“说，你是老妪的什么人？”
男子满头大汗，“我是织造府的少府主，你敢杀官府之人？”
葬岗一剑，又斩断他的在小腿，“为何知道小世界？想死就别说！”
葬岗又举起断剑，男子强忍疼，哼哼道：“隐宗刀阁阁主刘一刀告诉我爹的。柳黔首主动找上门，与我爹商议夺取小世界。”
“柳黔首是谁？”
男子指指死去的柳面首。忽地剑光一闪，男子头颅滚出，口中兀自道：“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