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清水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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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馆中，王开明三人重新见到王颜时，只觉得王颜风光霁月，不染纤尘。
这种气质与上一次相见大为不同。
赵明武详细讲解凶案过程，王颜却是神情淡淡。
他记得古之旧闻，人间大乱，妖孽横生，有生灵剥生人之皮，用以自身行走人间，是为画皮奴。
也曾为祸一方，是为人间之劫，但若真的是画皮奴，不应该毫无痕迹才对。
假借人皮行走，自身也有躯壳，为什么毫没痕迹。
“王颜，这件事影响很恶劣，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破案。”
王开明说话间，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王局，怎么了？”
“又有一起受害人出现了，手法一模一样，这已经不是偶然了，而是连环凶案。”
“死者在京海，刚刚报的案，两座城市相隔三百余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联？”
“王颜，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你。”
王开明正色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总不能让凶手继续杀下去吧。
“我想知道三个死者真的没有共同点吗，他们不认识，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没有发现？”
“就算是画皮奴行走世间，他总不能无缘无故隔几百公里去杀人吧。”
“共同点，我们不是没想过，但我们了解过前两个死者的过往，他们现实中并无交集。”
王开明身为老刑侦，自然明白连环凶案的特点。
凶手的犯罪是有规律可循的。
王开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周，你让同事找一下近十年的卷宗，对了，顺便调查一下三个死者生前去过哪些地方，我怀疑是地方出了问题。”
王开明的话让赵明武明白了过来，事情的起因也可能是某个地点。
果然，一个小时后，王开明便收到了同事的报告。
三位死者都在五月的时候去过边南山区的碧水村，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了那里。
在几人的请求下，王颜随行。
他本不想去的，只是这迢迢人间，不需妖魔作怪。
两辆警车同行，傍晚时候便赶到了碧水村，这里比众人想的还要贫瘠，路上烟尘四起，满是泥土飞扬。
碧水村坐落山区，交通不便，警车的到来，打破了碧水村的宁静。
夜晚，王开明，赵明武，叶英红，老周，王颜五人住宿在村长家。
村长林德文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一人独居，热情地招呼着王颜一行人住下。
席间，王开明有事没事地说起案情，但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林德文说的很模糊。
晚上，酒足饭饱后，众人便住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村长有点问题。”叶英红小声说道。
“嗯，他在逃避，明天到各家各户转悠一圈，我不信问不出点什么。”
第二天，五人开始各家各户地询问，碧水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全村也有一百多户，许多人常年不在，所以看起来人也不多。
“命案？我们村里倒是没有发生过，不过之前倒是有个援教老师失踪了，听说都报警了。”
王奶奶直白道，甚至还跟王颜等人说了来龙去脉。
“小姑娘也是命不好，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我还见过她，长得那叫一个好看，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也不知她怎么就失踪了，除了这件事，村里再没有出过其他事了。”
“对了，奶奶，那山上是有一座寺庙吗？”王颜指了指山上的建筑。
“不是寺庙，那是清水道观，流传很多年了，山上倒是有四个师傅，为人很好。”
王奶奶知无不言，极为健谈。
“走，去山上走走。”王颜提议道，几人匆匆上了山。
清水道观占地极大，拥有几个大院子，只有三个老师傅打理。
道家清净之地，隐居山中，竟也有几分超脱世外的感觉。
观中供奉祖师真身，还有一把桃木剑，上面刻满了道家符篆，清风，清溪，清月三位道长都已年迈。
仙风道骨，看起来极为平和。
“几位居士，天色已晚，本观不留客。”
转眼已是黄昏，清溪道长想要送客。
“道长见怪，我这几天连连惊梦，睡不安稳，如今在观中心性宁和，道长，不如让我留宿一晚。”
“居士见谅，实在是本观不留客。”
“乱世菩提不问事，老君背剑救苍生，我也是祖师信徒，道长怎能见我夜夜惊梦，不得安生。”
王颜的反常也引起了叶英红几人的注意。
“是啊！道长，我们都是来虔心叩拜祖师的，再说了，现在天色暗了，我们下山也不方便。”
一番口舌之争，清溪道长面露为难，最后不得不答应。
“几位居士还请夜间不要走动。”
清月道长告诫，说是清水观的道律。
就这样，五人成功在偏院住了下来，偏院很干净，也有留客的房间。
“这里以前也是留客的，要不然房间里的东西不可能这么齐全。”
叶英红气愤道，好像被道长欺骗了。
“王颜，这道观有什么不对吗？”赵明武忍不住询问。
“没有，只是少了一人。王奶奶说有四个老师傅，可我们只见到了三个。”
“是哦，好像真的少了一个。”
“等着吧，不过今晚你们不要随意走动。”
道观大殿之内，清溪一脸为难道，“师兄，他们不走。”
“罢了，随他们去吧。”清风说完，默默地看着祖师真身。
晚上大雨说来就来，雷声震天，时不时有闪电照亮山林，殿中三位道长神色复杂。
“无量天尊，难道我等真的错了。”
三位道长念诵经文，殿中烛光摇曳，山下树木中，一道透明身影自雨水中显现出来，直上山门。
“这雨挺吓人的。”叶英红连忙关紧了门窗。
大殿中，一阵狂风吹过，满殿烛火灭了七八，古香古色的女子撑着黑伞，静静地出现在殿外。
“无量天尊，祖师在上，今弟子奉旨降妖。”
清溪道长站了起来，“呔，你这妖孽还敢作乱。”
“作乱？清水祖师是这么教你们的？助纣为虐，枉顾人伦。”
“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有常，报应不爽，世间自有法律，清水观守护众生，自当降妖除魔。”
“放屁，那小姑娘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世间法律，老天若是有眼，何至凶手逍遥法外。”
“老道士，你们口口声声守护众生，可你们见恶不阻，见善不助，我倒要问问清水先贤是怎么教你们的？”
“多说无益，两位师弟，降妖。”
“是，师兄。”
“岂有此理，你们这样道貌岸然的道士，有什么资格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