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死亦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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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仓库内。
刘洋短暂的癫狂之后又恢复了冷静，以戏谑的目光看向顾晨，脸上充斥着得意。
此刻，除了遍地的哀嚎声之外，就是满地还未凝固的鲜血。
“你说什么？”
顾晨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刘洋不禁一颤，面对顾晨投来的冰冷目光，忍着疼痛，无所畏惧地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说，你的父母，一样会……”
刘洋话还未说完，便见到顾晨的半袖无风而动。
瞬间自顾晨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精神能量，比之刚才还要强大。
刘洋瞬间一口老血涌上喉咙。
“哈……哈哈，原来你不是人，原来你不是人。”
刘洋眼珠子惊颤，再次近乎癫狂。
口中开始不断喷涌鲜血，胸口起起伏伏，呼吸都变得困难。
顾晨没有怜悯，一步步朝他靠近，体内的元炁液滴，刹那间便燃烧掉一滴。
然而，这一滴元炁液体却并未起到多大效用，只是略微的增幅了精神力影响的范围。
虽然浪费了，但逼格绝对满分。
“说，你的人在哪里？”
顾晨低头，冷然看向地上瘫坐的刘洋。
感受着顾晨投来的目光，刘洋只觉忽然坠入了永不见光亮的无底深渊。
饶是他再癫狂，此刻眼底也掩盖不了惊恐。
“等等。”
刘洋费力地开口阻止。
“我可以告诉你，甚至还告诉你我的幕后老板，以及他的把柄。”
刘洋双手向后撑地，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使自己不会躺下。
“但是，你必须放我走，并且发誓永远不找我麻烦。”
刘洋脸色煞白，勉强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痛快死，要么痛苦死。”
顾晨那黑色的眼眸逐渐变得灰白，最后僵持在半黑半灰白的状态，心中的愤怒也被压下去许多，整个人都变得盛气凌人。
开玩笑，发誓若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虽然顾晨可以假装答应，不过却没必要。
见到顾晨这一变化，刘洋心头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心跳也在超负荷跳动。
“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什么也不会说。”
刘洋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摆烂。
他要赌，赌顾晨不会杀他。
因为他相信，从刚刚顾晨的表现来看，顾晨一定非常关心家里人。
凭此一点，顾晨就不可能杀自己，定然要与自己谈条件。
刘洋心中暗自窃喜。
顾晨如此强大，若是真能借他之手除掉耿蹇，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掌握耿蹇手底下所有资产，到那时，他就……
“啊——”
刘洋猛地睁眼，入眼所见，便是顾晨的脚踩在自己大腿根处。
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他脑海中的一切幻想都变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还要这样做？难道不应该坐下来好好商谈？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至亲吗？
刘洋想不通。
伴随着疼痛，他整个人都傻眼了，以至于都忘了吼叫。
咔擦——
大腿骨碎裂的声音自刘洋体内传出。
“啊！”
“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怕你家人给我陪葬吗？”
刘洋怒吼。
看着顾晨那黑灰的眼眸，他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比他还要疯狂。
俗话说，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而顾晨，他是疯的。
刘洋是真的怕了，心头也隐隐有些后悔，想要开口求饶。
然而，另一条腿也同样被一脚踩碎，剧烈的疼痛使他来不及多言。
顾晨的力道把握得十分到位，内里粉碎，外在却完好无损。
此时，刘洋的大腿根处只剩下了皮肉粘连。
一声声如杀猪般的嚎叫，不断在仓库内盘旋，听得让人心颤。
剧烈的疼痛充斥着刘洋脑海，使得他的大脑全力分泌多巴胺，根本无法多做思考。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恶人自有恶人磨，磨得恶人无奈何。
刘洋终是明白，平常坏事做多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饶我一命。”
刘洋终究还是放下了尊严，忍着剧痛，颤颤巍巍地哀求。
短短的四个字，仿佛抽掉了刘洋全身力气。
然而，顾晨似乎没有听见，忽然一脚抬起，瞬间就踢在了铃铛大炮上。
鸡蛋破裂的声音，只有刘洋自己能够听见。
那种超越极限的疼痛，也只有他才能够明白。
此时此刻，双腿带来的疼痛反而没那么紧要，只有中间那突然传来的激烈才是要人命。
刘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脸色顿时由煞白变得涨红，又逐渐转为青紫。
由于不断的嘶吼，嗓子早已被声音震破，此时的刘洋却只能低声闷哼，双手捂着还挂在袋子里的坏蛋。
“说。”
顾晨冷冷地吐出一字，暂时抬离了右脚。
缓了缓，刘洋感觉稍微好受了点，牙齿紧扣，从牙缝里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
“有种，杀了我。”
话落，还死撑着抬眼看向顾晨，嘴角微颤着勾起一抹弧度。
“既然这样，那就好走不送。”
顾晨缓缓伸出右手。
刘洋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看着顾晨那逐渐靠近的手掌，就像是从深渊而来。
无他，就为索命。
顾晨右手掌心按在了刘洋的天灵盖。
刘洋想要用手去掰开，奈何已经没了一丁点力气。
此刻还能坐起来，完全是靠着最后的那丝癫狂。
“想痛痛快快的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顾晨手掌轻轻一震，化骨绵劲瞬间透入到刘洋体内。
“嗯？”
刘洋发觉自己没事，感到奇怪的同时又忽然心头一喜。
“哈哈哈，看来你还是不敢杀我。”
刘洋艰难地说着，脸上浮现出难看至极的笑容。
然而，还等不及他再次开口，比之刚才还要剧烈百倍的疼痛瞬间传入大脑皮层的感觉中枢。
只见，刘洋的全身骨骼，开始自下而上的一寸寸崩碎。
从足部开始，然后是尾椎，脊柱，胸骨，最后才是颈椎和颅骨。
死，并不可怕，但关键要看怎么个死法。
刘洋已经无法开口，因为他全身的骨骼都被那股劲力化成了齑粉，比精面粉还细。
“唔……唔……”
刘洋眼珠子轻颤，少了骨骼的束缚，肌肉也失去了附着，全部收紧到一团，看起来十分怖人。
这等手段，恐怖如斯。
顾晨收回右手掌，冷冷地盯着他，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的刘洋，全身骨骼经脉都已粉碎。
只余下痛觉神经和大脑还在极力运转，想要做最后的补救，奈何早已无力回天，只能与自己的主人做最后的告别。
就是如此，顾晨要让他在极致的疼痛中死去。
就算他侥幸活了下来，顾晨还在他体内留下了一缕暗劲，随时都可以要了他性命。
至于其他人，顾晨没有再管。
或死或伤，已经不再重要。
出了仓库，顾晨的眼眸也渐渐恢复正常的黑白色。
果断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嘟……”
响铃五声后，顾晨开始慌了。
“嘟……嘟……嘟……”
“儿子，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老妈的声音，当然还有麻将的碰撞声。
听到这无比亲切而熟悉的声音，顾晨心头顿时一松。
“妈，最近几天别出门。”
顾晨直言道，没有任何解释。
陈桂兰也爽快，问也不问就直接应下。
顾晨为了怕老妈忘记，又反复叮嘱了几遍。
“妈，爸呢？”
“一条！”
“你爸他呀，现在也没上班，整天不是去公园陪那些老头喝茶下棋打长牌，不然就是去钓鱼。”
“嗯，等爸回来，也让他暂时别出去。”
顾晨又与陈桂兰简单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心中担心，又拨通了老爸的电话，再三叮嘱，同样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顾晨不断朝市中心走去。
走着走着又忽然停下，再次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