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说走就走的深夜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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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圆月高悬,星点斑驳,高耸的悬崖和波光粼粼的河时隐时现。
冬季的月夜,远远无法与夏季相比。
冷风肆意吹过,哪怕篝火燃烧得再旺盛,依旧挡不住深夜的寒风。但是毕竟燃了火,两人心中的寒意和疲惫稍有驱散。
“这是什么地方?”
简鱼十分好奇。
他不知道为什么陆峥宁会在这里停下。按照一贯思维,此地应该不简单。
陆峥宁沉默一阵,吐出几个字。
“我们相爱相杀的地方。”
简鱼不由觉得好笑。陆教授有时候说话真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一片巨石悬崖上的平台。
悬崖之下,潇水河拍打着石岸,轰隆隆、哗啦啦的响声震彻山谷。远处黢黑山峦轮廓,像一只巨大的怪兽,悄悄隐藏于黑暗中。
悬崖千仞壁立。稍有不慎跌下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连渣都找不到。
简鱼心想,在这里杀一场应该十分惨烈吧。
就着篝火和手上的探照灯,他发现这个地方很是眼熟。仔细一看,不是陆教授朋友圈头像的背景吗?
陆峥宁摊开露营用的折叠椅。坐在距离篝火不远处。眼睛望向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远处苍山依旧,潇水长流。
他从前和夏玦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厮杀。那时候,夏玦恨透了他,恨不得一剑穿喉将他置于死地。
可夏玦毕竟只是个凡人。在打斗上占不到上风。夏玦从悬崖上跌落的惨景历历在目。
现在想起来,仍感到一阵阵地揪心。陆峥宁眼睛看向远处悬崖边的人。
他正举着探照灯,在不远处的悬崖上东瞧西看,像个好奇宝宝,探索悬崖之下有什么秘密?
那副模样,倒忘了这是个寒冬腊月的深夜。
简鱼身上穿着厚厚的防风外套。手上戴着羽绒手套,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密不透风。
那些是下车前,由陆峥宁一件一件给穿上的。
“简鱼,过来。”
陆峥宁轻轻的喊了一声。
声音传得悠远,空旷的夜间即使很小声,也能听得十分清晰。
“怎么了?陆教授。”
简鱼长腿几步跑过来,兴奋问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你头像上的照片?”
“嗯,过来这边。”
陆峥宁在远处招手。
简约长腿几步跨过来。篝火烧得很旺,简鱼忍不住凑近摊开双手,手心手背都均匀烤了一番。
他靠近坐着的陆教授。陆峥宁拉着他的手,轻轻揉了一下。
皱眉问:“怎么还那么冰?再暖一暖。”
陆峥宁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因为一直靠近火边,整个身子是温热的,包括那双骨节分明、握抓有力的大手。
简鱼是半蹲着的姿势,仰头时火光映着他年轻的脸。
他好奇问道:“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等下就走。”
陆峥宁拉着简鱼,与自己同坐。事实上,因为座椅空间过于狭窄,简鱼坐在了陆教授的大腿上。
陆峥宁从简鱼背后伸出双手,紧紧将人搂着,下巴轻靠简鱼肩上。
这感觉安静、冷寂而又温暖,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浪漫。
陆峥宁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片刻之后,一只手轻轻扳过简鱼的脑袋,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唔嗯.......”
简鱼有点慌,伸手搂紧陆峥宁的脖子。
刚开始只是被动接受,后来逐渐给了一些回应。
两人身上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亲吻动作变得激烈,原本冰冷的身体也变得燥热起来。
一吻结束。
简鱼红着脸,轻声埋怨了一句:“搞什么呀,大半夜的?”
陆峥宁没有回答,只微微勾了下嘴角。一双手紧紧圈着他。
炙热的火光在眼底凝成一个浓烈的火点。
这个地方的记忆惨烈而痛楚。夏玦情愿自刎、情愿坠入冬季冰冷的河底,都不愿意与他有一丝牵扯和瓜葛。
现在怀里抱着这个人。前尘往事,恩恩怨怨,都在悄悄抚平。
当然,陆峥宁没有把这些告诉简鱼。
这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夜晚。
简鱼想不出来,哪个正常人会在半夜、拉喜欢的人来一场自驾游,还领着他在悬崖上吹冷风。
毕竟,陆教授不是正常的人类呀。
要简鱼说,感觉也不是那么糟糕。风花雪月,好像除了花,另外几样都集齐了。
悬崖上风大,山区天气寒冷、温度又低。
风里夹了细碎的雪花。
两人终于熬不住,一边呼吼喊叫,一边快速蹬脚,笑着钻到车里。暖风一直开着,身体暖了一会儿,两人驾着车离开了。
驶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见路边有家24小时供应热水的宾馆。
两人又困又累,也不挑不捡,各自洗了个热水澡便倒头睡下。
第二天下午,两人驱车赶到萌南山区。
陆峥宁和简鱼来到山中古寺的时候,正好惟空大师从外地云游归来。
说明来意,陆峥宁将一块玉佩交给小师傅。
准确来说,是一半的玉佩。
两人从影壁走入寺内。简鱼没想到,山区的古寺也这么讲究,一点也不输长安的皇家寺院呢。金瓦金顶金佛像,连匾额也是涂金的。
简鱼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正当他要感叹寺庙如此阔绰的时候,陆峥宁悠悠说了一句。
“夏玦供的.......”
简鱼:啊?
一刻钟过后,有人请他俩内室入坐。
唯空法师早早在内等候。见到两人,入座看茶。问了一句,捐赠的施主是哪位?
陆峥宁用手指了指简鱼。
大师低头作揖,简鱼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互相寒暄了几句,陆峥宁问大师,云游四海的时候,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惟空法师想了片刻。
“世间万物,无有新鲜。不过倒是有一桩传闻。”
陆峥宁饮了一口热茶,好奇询问道:“大师,能否讲一讲?”
唯空大师思索片刻,说道:“古代有传说,玉骑毁信恶忠、善恶不分,被舜帝流放。它来到人间,召集慎戎、周九皮在人间作乱,扰乱太平。昆仑神宫的厉凤下凡,来人间巡太平。离开仙都千年杳无音信,成了一桩怪事。”
陆峥宁听得仔细。
简鱼完全听不懂。就在旁边品尝小师傅端上来的小点心。
他边吃边心想,这苏子糕点味道真不错!
等会儿问大师要个链接。
“千年已过,厉凤依旧不知所踪。”
大师的话,听起来很玄乎。
简鱼主打的就是吃,故事听了个大概。
大意是一个神仙下凡除妖,然后走丢了,找了一千多年都找不到。
简鱼听了一耳朵,觉得有些好笑,没再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