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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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谈完之后，北川长光就带领着队伍启程，离开了土门家。
何川躺在床上，挪动着刚刚可以行动的手掌，抚摸着那枚灰色的玉石。
事情并没有到无可救药的程度，自己还有路可以走。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这是一处精致客房，已经不再是何川原来睡得那个弟子卧室。
“请进。”
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这两人何川都认识，是纯也和菜菜子。
“两位，我有伤在身，不能起身，失礼了。”何川说道。
“没事，何川兄弟，我们两个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前两日在道场的战斗非常精彩，我们都很敬佩，宗家也是说了，这两日，你在土门家安心休养，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换门口守夜的弟子，医师也会在白天每隔一段时间过来为你检查。”纯也说道。
何川当日所展现出来的气魄和毅力让大部分人都产生了好感。
明镜止水流就是这么个极度追求剑道实力的地方，土门一郎对天下第一的执着感染着大部分的弟子。
因此，对于何川的这种坚毅性子，整个明镜止水流上下都很是欣赏。
“愧不敢当，劳烦各位了。”何川说道。
“何川先生，你进入二境了吗？”一旁，菜菜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菜菜子。”纯也眉头一皱，提醒道。
“我想，应该是进了。”何川笑了笑，回答道。
如果说与典正的对决是产生触碰到二境的契机的话。
那么恰巧出现的深渊，则是给了他一个满血满魔，在领悟之时快速巩固，抓住这个契机一举突破的绝妙机会。
那几只史莱姆的打，没白挨。
“真厉害！”听闻何川的回答，菜菜子忍不住发出惊叹。
何川二十出头的年纪，比纯也还要小上几岁，比她也不过大了一两岁。
就连那典正，也不过与何川同龄罢了。
在这个年龄，能将剑道磨砺到第二境界的，都可以说是天才了。
毕竟一个弟子，真正开始学习一个流派的时候，都已经十六岁成年往上，没有成年的时候，一切的锻炼都算是打基础。
旁边，纯也也比较佩服，“何川兄弟敢在极限状态下打磨自己，扛得住最艰难的身体状态，能够达到这种成就，并不过分。”
何川摇了摇头，“只是运气好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恐怕也不一定能成功。”
纯也笑呵呵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何川兄弟休息了。”
……
在整个明镜止水流都较为客气的对待之下，何川也是很好的度过了这两天的调养期。
作为一个传承已久的剑道流派，其门内的医师自然很懂得如何让何川这种身体透支的情况快速恢复。
于是，两天之后，何川背着行李再次出现在道场之上。
“何川师兄。”
“何川师兄。”
稻妻的剑道流派，同辈之中，强者便是师兄。
可以说，明镜止水流的弟子们对何川算是给足了面子，如果武田墟在这儿，绝对不会受到如此礼遇。
“何川兄弟，你要离开了吗？”听闻何川背着行李出现，纯也连忙赶来。
“没错，如今局势混乱，如果一直留在这里，我担心会拖累你们。明镜止水流收留我数日，为我养病之恩，我铭记于心，将来必有报答。”何川说道。
“唉，若不是眼狩令之下，我明镜止水流自身难保，宗家又在潜心备战武道会。我等一定会招待何川兄弟到北川大师回来。”纯也惭愧道。
面对如此热心诚恳的纯也，想到明镜止水流将来的命运，何川终究还是产生了些不忍。
他凑近到纯也身前，小声道：“纯也兄，你知道我是反抗军士兵，我曾听闻一则小道消息，眼狩令下，并不只是收回神之眼那么简单，被收走神之眼者，恐怕会如同中邪一般，迷失自我，忘记自身的信念和追求，浑浑噩噩。”
“什么？”纯也神情震动，“何川兄弟，你此话可真？”
何川自然不会打包票，“这只是我偶然打听到，是否为真，我不确定，不过，纯也兄可以稍微收集一些情报，验证一下，若是属实，提前有所防备，也是好的。”
纯也说道：“我会如实禀报宗家的，若是情报属实，我明镜止水流便是欠何川兄弟一个大人情。”
何川点点头，话已经说了这么多，能不能改变明镜止水流的命运，就看他们自己了。
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存在能否让这个世界的故事走向发生变动，但这般行为，他却不会不做，一切都是但求心安罢了。
一番话说完之后，在纯也等人的送行之下，何川终于是离开了土门家。
头戴斗笠，背着换洗的衣物，穿着朴素的平民服饰，手持一把明镜止水流送的普通佩刀， 他就如同一名落魄武士一般，慢慢踏上了前往稻妻城的道路。
数个小时之后，何川终于是来到了白狐之野的东南面村落。
“这里也有巡逻的士兵。”
看着村口水车旁一丝不苟站在马路上的家伙，何川暗道麻烦。
这里的士兵是会查询外来者身份证件的。
像何川这种旅人装束的家伙，妥妥的重点巡查对象。
面对这种情况，何川只好故技重施，朝着村侧的悬崖边走去。
在侧面，士兵的巡逻时间间隔较长，倒是能够寻到机会一举混进去。
天色渐晚，直到太阳快要落山，花见坂街边商户有些都已经将门口的灯笼点燃的时候，一位手扶着斗笠，风尘仆仆的年轻旅人，终于是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这里是花见坂有名的料理店“木南料亭”后方的一处屋宅，较小的占地面积以及平平淡淡的装修风格让它显得并不显眼。
周围都是民居，夜幕降临，视线模糊，倒没有人将视线投入到他身上。远处的街上，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从木南料亭那边传来。
何川确认了一下，拿出北川长光交给他的钥匙，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