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逍遥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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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宇老祖怔怔看着徒步踩虚，踏空走来的夜荒，心底的疑惑随着惊讶疯狂放大。
南宫瑾霓缓缓侧首，碧眸微睁，目望夜荒，片刻后，她微缩的眼瞳显出一丝疑惑与诧异。
许是《醉红尘》的酒力尚存，随着夜荒的笛音荡开，一股无形、无息、无声的力量，与在场所有人的魂海连接在了一起。
随之明光浮现，风声呼掠，展开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一处高耸的阁楼房间，房内，一名赤白衣装的男子眉目微蹙，眸光低沉，却难掩飒然风姿，握住腰间双剑的手稍稍收紧。他神情略显幽邃，静静看着床上一位唇角噙血，玉颜苍白的女子。
在看清这个世界的瞬间，所有人的心弦同时拉紧，全部的视线，都死死集中在场景中那个白赤人影的身上。
这人，显然和先前演奏场景中的男子，是同一人。
逍遥圣者，箫凡！
谁也没想到，一个无名小辈，竟然能够做到用乐曲，再次将在场所有人拉入乐道形成的故事中。
且，宇老祖与端木试音双人方可演奏成功，而他所演奏的，不仅单人完成，展现的场景，也更加真实！
被拉入幻境的人们没有反抗，他们也想知道，那位逍遥情圣的事迹。
此时，那一直无比洒脱的箫凡，神色却陷入了明显的挣扎。他从阁楼的房间走出，缓身坐在展台的护栏上，双剑抱于怀中，目望下方的巍巍高楼。
这一片的区域，都是他创建玄机商界后，衍生繁荣至此，以前每当他坐在这里，都是尽显心间豪意，而此时，他的目光却时惆怅，时幽沉......
“箫兄，嫂子的伤势，已是灵魂受损，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身边，一人神色伤感，低低的道。
“是吗......”箫凡低声轻喃：“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那人好奇的问。
“法则。”
箫凡眸光暗沉，低声道：“法则可涉及灵魂，世间并非没有法则，只是天地不再诞生法则，我们生于天地间，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都可依靠法则缓慢修复，再不济，也可为她护住性命，但想要掌控法则，唯有......”
成仙！
他说到这个时候，不管是他身边的人，还是被拉入往忆场景的众人，都知道他最后的答案。
“那......箫兄，你不是说过有方法成仙的吗？我们定然全力支持你成仙！”又一人走来，高声道。
“你觉得哪种方法合适？”箫凡沉下的眼眸微斜，淡淡的道。
“这......”
数人面面相觑，一人问道：“箫兄，你说的费时间之法，具体要多长时间？”
箫凡侧眸，淡声道：“至少，三百年。”
“这......嫂子怕是十年也坚持不住......”
“若采取有违人和的方法，五年内便有机会可达。”箫凡接着道。
“这......”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他说的有违人和，到底有多么丧尽天良，他们并不知道，但成仙的代价，想来不会轻。他们无法对此做出评价，让他放弃救爱人，还是让他为祸苍生？
“箫兄，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一人浅浅笑道，而他的态度，似乎是支持了箫凡用这个方法。
“不错，箫兄，我们玄机商界如今可是一家独大，不管你做什么，也不过是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罢了。”
“......箫兄，消沉下去，可不像你呀。”
“......”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消沉下去可不像我！”
沉默的箫凡忽然大笑一声，他猛拍大腿，在阁楼的护栏站起身，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采取最快的方式！”
在场的人眼神微凝，箫凡如果决定要做出那个选择，或许整个玄机商界，都会成为五大域的公敌。
但他们已经有所计划，只要在那之后让成仙的箫凡统一五大域，任何人都不敢说他胡话。
一切的绯言，终抵不过绝对的力量！
“那我便去出发了，你们等我。”箫凡将一柄带鞘长剑横握而出，侧目出言。此时的他，气质竟在转瞬之间，便变回了那个洒脱超然的度量，让在场的人都稍稍愣住了神。
他可是要去干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不对！不对！！
“箫兄......你要去做何事？”
“最快的方法，大家不是都知道吗？自然是前去闯荡天禁！只要我成功了，身为肉身成仙的我，仅需找到有原初法则的位界，成仙那不过是随时之事！”箫凡咧嘴笑言，从护栏踏向虚空。
他脚底生涟，长发与衣袂随风而荡，步伐缓慢而坚定。而听到他的话，后方的众人皆神色大变。
“箫兄！天禁不可闯，这话可是你说的！”
“冷静！箫兄！冷静呀！”
“若你陨于天禁，又该如何？嫂子又该如何？”
得知他的决定，所有人都上前阻拦，箫凡不仅是玄机商界的创始人，还是真正的精神支柱，若他出了一点毛病，整个商界都会大乱。
“若我死在天禁，便证明我命如此，她命也如此，我想，她也不会支持我丧失人性，那便让我与她的命绑在一起，由我们二人的命，去赌一次吧。”
箫凡侧眸轻笑，脚步稍稍加快。天光倾泻，烈阳当空，但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那在视野中变得越加渺小的背影，此时的光芒，宛若盖过天日，神圣无暇。
箫凡的步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带笑而行，让多数被拉入幻境的人，心神也惊滞在那里。
这......他竟是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故意去送命！？
除了时间长的成仙之法，剩下的那个，有违人和的成仙之法到底是什么？让他宁愿葬送自己的性命，也不愿用那个方法成仙？
见到箫凡这般不含虚假，洒脱而超然的气质，以及他无畏赴死的决心，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他们也摸不清，这位被世人调侃三千年之久的逍遥情圣......
他到底是不是是在说谎！？
无法则之地，真的可成仙！？
“......也是，箫兄本就是这种人。”
箫凡离开的场中，一人怔神望他片刻，沉沉的笑了两声，旋即他也脚踩护栏，迈出阁楼之外，直追前方的背影。
“罢了罢了，箫兄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我便陪你疯一次吧。”
“不就是天禁吗，我们加上箫兄，定然手到擒来。”
其余两人亦是苦笑摇头一瞬，箫凡的选择超乎他们的意料，但仿佛又在意料之中。毕竟他这人就是这样，如凡尘谪仙，瑶宫难留，潇洒狂情。宛若天下间，无人可像他这般，万事无忧，当绝立决。
旋即二人也不再迟疑，紧跟随后，踏步而行。
箫凡侧眸问道：“你们跟着我过来干嘛？”
“呵呵呵，箫兄，你这人还真坏，想独自成仙不带我们。”
“我也是肉身成仙的祖灵，只要闯过天禁，便可成仙，那诱惑力我可抵挡不住呦。”
“不错不错，箫兄可不能吃独食。”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箫凡的好兄弟！不管我做什么事都不愿掉队！”箫凡得意长笑，白袍如玉，眼眸尽显风流：“好！那就让我们同行，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天禁！那么，这一次豪赌，便将二人的命，变成五人的命了！”
“不错！回来之后，我还要喝箫兄的酒，那可当真是世间至烈！”
“呵呵呵，你这家伙之前喝我好几壶酒，可是卧在商会楼顶好几夜。”
“还不是你们不把我带走？真是没义气的家伙！”
“说起来，箫兄的曲子也不错，啊对，嫂子也不错......咳咳箫兄冷静！我的意思是，嫂子的曲子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