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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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内，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修士修炼，本就是为了追寻自身之道，可能是为了更长的寿命，更强的实力，亦或是守护心中的人与物，以及逍遥自由等等原因。
结果在天道这一操作下，连自身之道都有了限制，可能本就诞生于世界法则的先天生灵没那么在意，毕竟他们从诞生之初便是如此，但依靠自身一步步修炼而来的后天修士必然是心怀不满的。
任谁发现历经艰苦修炼到最后却也只是为了给天道打工，从此只能受限于天道的话，估计都要怀疑自己修的是不是假道，道心受损。
不过江缘倒也还算淡定，天命之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虽然他此前并不清楚这份代价是什么，但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思索片刻，江缘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先生，您和先祖在突破九阶之前所融合的世界法则，是否和自身所领悟的法则为同一类型？”
飞先生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先祖修的便是火之道，当初融合的也是世界火系法则，而我的道则为人道，融合的世界法则也与此有关。”
“人道？”
江缘闻言，有些惊讶，但随后又是释然。
这位掌握人道那可是在正常不过，而这也能解释为何先祖后来不怎么管事了，除了性情原因外，也是因为没什么人比执掌人道的修士来管理人族更为合适了。
个人的大道对于修士来说算是极为隐秘的话题，江缘也没有过多进行询问，转而开口道：“我之道，名为求索，先生您觉得蓝星上是否存在对应的世界法则？”
“求索吗……”
飞先生斟酌了片刻，沉吟道：“虽然能猜到你的道极为特殊，但没想到特殊到这种程度。”
“我可以肯定，蓝星上并没有求索法则的存在，但是否存在与求索之道有所关联的世界法则，这就不好确定了。”
星球想要成为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是拥有完善的秩序，而秩序需要大量的世界法则乃至大道来构成。
换句话说，天道必然掌握了大量的法则，可以说是真正的万道齐修，但法则的数量理论上是无限的，总会有一些法则不在祂的掌控之中。
要是天道真能掌握所有法则的话，估计就算没达到无敌应该也差不远了，而不至于像现今这般被沧澜界入侵。
现在求索法则不在天道的掌控之中，倒是让江缘放心了不少，他抬头看了眼天空，飞先生旋即意会，摆了摆手道：
“有我在，天道窥探不了我们的对话。”
闻言，江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融合的世界法则并不是求索法则的话，那未必全是坏事。”
“先生您应该知晓，我掌握的法则并不只有一条，如果利用其余法则与世界法则进行融合，那或许有希望保留我自身之道的独立性。”
先生闻言思索许久，还是开口道：“这一点其实也曾有多法则修士考虑过，但一旦接受了世界法则，那么融合为一的两条法则将在品质和境界上得到快速提升，届时很可能会率先突破成道。”
“修士之所以难以同时领悟多种法则和真意，就是因为它们彼此之间会互相排斥压制，而大道对法则的压制力只会更盛。”
“一旦所融合的世界法则率先成道，那么你所掌握的其余法则都会受到压制，届时想突破只会更难。”
江缘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能领悟如此多的法则真意，原因还在于求索法则的特殊性，只有求索法则保持领先地位，他才可以无视这些排斥力，甚至互相促进提升。
此前江缘也遇到过火系真意提升太快，甚至快到即将超过求索真意的地步，当时的他也不得不选择暂时压制火系真意的感悟，以此来保持求索真意的领先地位。
而以江缘的潜力，天道必然会给予自己最顶尖的世界法则之一，甚至可能不止一条，届时即使有融合带来的反馈存在，求索法则也未必能够率先突破成道。
还有一点虽然两人都没提及，但也心知肚明的是，天道之所以要修士融合世界法则，本就是为了限制修士的行为，平日内必然会多加留意，届时要是被发现率先突破的并不是世界之道，谁也不能确定祂会如何抉择。
毕竟对于祂来说，这是一个超脱控制的变数，大道五十中那遁去的一。
不过再怎么说，只要融合的并不是求索法则，那就起码保留了求索之道的独立性，即使后续会遭受到大道的压制力难以突破，那也比求索法则直接与世界法则进行融合要强。
况且大道的压制力虽强，但也不是毫无突破的希望，像老师何学便在率先领悟木系法则的情况下，顶着法则的排斥力接连领悟了其余五行，或许这其中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但本质却是一样的。
如果实在别无他法的话，江缘也不介意率先突破世界之道，之后在另寻他法让求索法则也能一并突破。
看到江缘陷入思考之中，先生安慰道：“即使我们的法则与世界法则进行了融合，大部分掌控权也依旧在自己手中，天道能设下的限制其实有限，这一点也是我们和先天生灵的最大差异。”
“况且顶尖的世界法则并不多，并且大部分也都已经有主了，目前蓝星上未必有适合你的世界法则存在。”
江缘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好奇道：“先生，您和先祖应当也尝试过摆脱这些限制吧，有商议过什么方案吗？”
飞先生摇了摇头：“自然是尝试过的，但越是深入了解，就越能发现天道这策略的不简单。”
“当世界法则与自身法则合一，便成为了自身之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一滴水融入了海中，长时间后这水滴上的每一分水元素都会散布在海中各个角落，想要彻底解决那外来的水滴，便只能将整片海水都蒸发掉。”
“随着道的前进，融合的程度便愈发彻底，直至完全分不出彼此，想要摆脱这限制，我和先祖目前只想到了两个办法。”
在江缘的注视下，先生缓缓开口道：“一是让天道出手，将世界之道收回，二则是破而后立，废道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