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甚低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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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 1月， F国首都，香磨城
F国安全总局是 F国的主要情报机构，相当于亮国的海外情报局。
卡妮娜·迪奈是总局网络通信部门的主管，对接军方的军事卫星和与潜艇联络的长波台。
因为工作需要，与欧洲航天局（ESA）的 F国航天专家也有联系。
卡妮娜·迪奈的年龄是绝对的禁忌，但在总局被称为迪奈小姐至少已有 20年了。
迪奈小姐是典型的 F国平权主义的现代白领，工作和休假、健身都是不遗余力的。
她身材保持很好，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衣着干练，即使工作场合变换款式，但裙套装总是标配。
下午三点，迪奈小姐的两位老朋友如约匆匆赶到香磨城，斯汝雷大学的路易教授和卢中城长波台的威尔福中校。
负责与潜艇通信的甚低频长波台设在 F国中部的卢中城。
长波电台天线系统由 13个拉索天线桅杆组成，中心天线桅杆高度为世界之最，达到 357米；内圈 6个天线桅杆 310米；外圈 6个天线桅杆也有 270米。
F国有四艘主力潜艇，使用极低频通信当然是最为理想的，但是极低频长波台需要数百平方公里深埋地下的天线网和几十公里的地上天线设施，维护成本极高，真正开战时又极易被敌方摧毁。
即使是亮国这样财大气粗的国家，其仅有的极低频长波台，也于 2004年关闭了。
公开情报显示，除了雄国和陀国，亮国、 F国以及其他几个大国与潜艇的通讯，都是以甚低频长波台完成的。
即使是甚低频台，技术要求也非常高，而且故障频发。技术专家威尔福中校负责日常维护和修理工作，竟也忙得不可开交。
威尔福中校盛赞迪奈小姐办公室的咖啡和暖心的小松饼之后，进入了主题，说道：
“迪奈小姐，您知道我们的长波台一直是边使用边调试的，昨天，我们在调频演习中意外收到了一个 3千赫兹的奇怪信号。”
“威尔福，你在电话中已经告诉我了，给我和路易教授说一下细节吧。”迪奈小姐说道。
“信号源已经排除来自地面，而是来自太空，如果信号源是自然天体，那就属于我们天文科学研究的范畴了。”路易教授说道。
“肯定来自于太空，但是信号源应该是在近地轨道，信号持续了几分钟，我们判断，应该来自于人造天体。”威尔福中校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但又不像是人造卫星通讯用的无线电波。这个信号的功率比无线电波大得多，而且奇怪的是在整个甚低频全频段都能接收到。”
“什么叫甚低频全频段都能接收到？只有自然源辐射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呀，近地轨道只有人造卫星，不可能有自然源呀。”路易教授不解地问道。
“这也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我收到的波，似乎是全波段的，而且频率越低，辐射强度越强，说明这个辐射波的峰值频率低于甚低频频段，很可能是极低频。而我的天线能接收到的频率最低极限就是 3千赫兹。”威尔福中校解释道。
路易教授认为，近地轨道不可能存在辐射功率这么强的自然源。
而任何一国的卫星，其无线电联系频率都是固定的频率，没有必要，也做不到全波段收发无线电波。
迪奈小姐似乎明白了威尔福向她报告这件事的原因，问道：
“威尔福，你是担心这是某国正在做我们未知的某种实验，并且你高度怀疑这种实验与军事武器有关？”
威尔福像是遇到了知己，不住地点头认可迪奈小姐的判断。
路易教授并不认同，他还是纠结于自然源问题，他说道：
“近地轨道在我们头顶上方几百到几万公里，那里非常寒冷，只有 3开尔文左右的环境温度。能发出如此强度辐射的自然物体除非是个大火球，但那样的话，全世界的望远镜都会看到。”教授接着说：
“就算是高热物体，没有被观测者看到，它的峰值频率也不可能是极低频。我想不出低频如何能武器化！”
这可说到迪奈小姐这个情报专家的专业了，她神秘地一笑，说道：
“我亲爱的教授，低频武器还真有，不只有，前雄联国就曾使用过。”
上世纪曾经有一桩悬案，被称为“宁斯克信号”。
据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在香磨城的一个学术会议上，前雄联国科学家提出微波以及波长更长的辐射会对人体，尤其是血液循环和心脑系统造成伤害。
在场的亮国学术权威给予了坚决的否定，表示所谓低频辐射会对人体构成伤害是无稽之谈。
前雄联国科学家的理论被权威否定后，却得到了情报机构 BHB的重视。
后者在亮国驻宁斯克大使馆 100米外的一幢大楼屋顶，架设高功率的微波发射天线，定向对大使馆发射微波。
微波是指频率为 300M赫兹至 300G赫兹的电磁波，是无线电波中一个有限频带的简称，即波长在 1米到 1毫米之间的电磁波，是分米波、厘米波、毫米波的统称。
现代的微波武器是以极高的强度照射目标，干扰或损坏目标设备的电子元器件，使其失效。
另外，高功率微波武器还能破坏无人机的通信链路，使其机载探测设备及数据传输和处理受到影响，甚至失灵导致坠毁。
微波武器种类型号很多，在以电子战为核心的现代军事装备中，微波武器早已变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标配的常规武器。
有证据显示，当年前雄联国除了微波以外，还向亮国大使馆发射了频率更低的辐射波。
多年之后，长期在大使馆工作的人员出现心悸、头痛、恶心等症状。 1975年，一位长居于此的亮国大使罹患白血病去世。
2019年发表的调查报告显示， 1976年以前驻宁斯克使馆工作的亮国官员，癌症发病率远高于驻东欧其他使馆的同事。
“显然，威尔福接收到的甚低频信号不是微波，超长波长的辐射是否也能武器化是一个需要研究的问题。”迪奈小姐进行了总结，接着说：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在排除近地轨道自然源后，我们需要知道那是什么性质的辐射，是哪个国家发射的何种人造航天器？”
威尔福中校完全同意迪奈小姐的意见，但他又困惑地对路易教授说道：
“您的意思是您既不相信辐射来自高能的自然源，也不相信来自于已知的航天器？”
教授无奈地点头，表示认可。
迪奈小姐询问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教授受到提醒，似是而非地说：“玉汗国几个月前发射了一个新型航天器，叫做轨道机动飞行器，不知道跟这个是不是有关系？”
“我注意到了，您说的是俗称的太空拖船！”威尔福中校似乎看到了希望，建议道：
“我们搞不清状况，要不要把这个奇怪信号通报给亮国方面？共享情报，或许对搞清真相更有帮助。”
迪奈小姐耸耸肩，说道：
“向亮国通报？他们何时对我们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