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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说的,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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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同仓犯人和异常人员的询问,秦建民自缢死亡没有太多异常。

自杀!

发现尸体垂吊与牢房里是同一间的室友。

那时候秦建民尸体开始冰冷,死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李正辉现场逐步尸检和牢房内的勘察,全都指向犯人秦建民是自杀,上吊了结生命。

初步的判断符合臆测,隐约间跟拘留所这边的对于案犯记录,有点不和谐的地方。

张方邦指导员对此见怪不怪,他说:“很多时候从犯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征兆的,在这里的人每个心里藏着秘密,谁知道哪一天受到一些刺激,或者突然想不开,钻牛角尖,爆发出来寻死,很正常。”

“至少没有暴走引发骚乱,伤害别人。”

现在看守所管理很严格,高层逐渐重视犯人的人权和安全问题,逐步的规范起来,因此在这里至少表面上过得比较舒适。

狱霸、欺压、毒打.......

是难以避免的!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规矩多如牛毛!

看守所人员密集、自成风格,除开狱警外,这里有颇多秘而不宣的规则。

烂船三根钉,秦建民在这里过得算舒坦,他还有用处,秦少康他们组建的一群元老,要顺利接盘偌大的秦海集团,没有得到他的首肯、书面同意等合法手续,办起事来诸多阻扰。

出钱打点关系,让秦建民在拘留所过得舒坦点,这点儿小事情秦少康能办得妥妥贴贴。

秦建民上吊自杀,许毅然心中猜测与昨天前来探视的邹清玉律师和陈春好有莫大关系。

“秦小天别伤心,按照规矩,我批准你半天的假期,送你爸最后一程。”

看着呆滞蜷缩在角落的秦小天,许毅然动了恻隐之心。

现场取证环节完毕,李正辉带着秦建民的尸体先行一步回去解剖,例行手续。

看守所是严控出入人员,因此许毅然带队不敢过多的逗留,节日工作的尴尬,留出时间给人家去整顿内务,打扫卫生,共度佳节。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顾定军掏出一根烟习惯性递过去说:“我总觉得秦建民在这档口上自杀,不妥。”

“他的案件还没定性审判,我们这边连材料都没做好。”

“而且自从你对他进行审讯后,后面的问题他出奇配合,知无不言。”

“根据犯人记录,他也不像一个早有轻生念头的人,我注意到了,即使坐牢,秦建民每天还保持着刮胡子的习惯,这是不多见的,证明他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他不像是会自杀的!”

许毅然拿着烟敦实了烟屁股,看了一眼有条不紊正在忙碌收拾的同事,示意别在这里抽烟,主动往外走去。

“刮胡子是保持形象,注重外表;还有记录上提起过的,早中晚保持刷牙的习惯,注意个人的卫生提出换了牢房,天气转凉了也让工作人员昨天才替她送了被子来......”

“结合种种行为,秦建民即便是自杀,也并非心甘情愿的那种。”

“不可否认张指导说的原因有,但不适用与秦建民身上,我个人倾向怀疑昨天探视的两个人。”

“军哥,你找张指导去调取一下秦建民昨天会客的录像,我们回去仔细研究。”

案件的分析顾定军听从许毅然的安排,从职位上来说是规矩,个人情感倾向是打心底确实对这位年轻人佩服。

抽完一根烟,顾定军忙碌去,许毅然正准备回去帮忙收拾,眼角余光刚好看到,不远处停下一辆江城牌照的车。

从车里的副驾驶位置下来一位贵妇,一身贵妇装束,貂皮大衣,黢黑墨镜,手臂挎着几万一个的名牌包包,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傲娇走来的陈春好。

主驾驶位置下来知性少妇,她扎着马尾,戴着一副黑框泛着蓝光的眼镜,标准的瓜子脸,一身西装秀气中不乏干练的邹清玉。

算得上初次见面,邹清玉有成熟、成功、精干女性和熟女少妇的结合体,走起路来韵味十足。

配上她嘴角标志性挂着的自信笑容,淡漠的神态,倨傲的眼神,如果不是已婚已育,那绝对是一个高冷女神的范儿。

曾经听林少英说过,他追求邹清玉时是被她的冷淡、从容、脱俗所吸引;

追到手后发现,邹清玉只是单纯的冷,除了工作外对其它事情不感兴趣。

上一世的许毅然还听说过,邹清玉是个性冷淡者。

不过,至少给林少英生了个儿子,算有交代。

林少英可不敢在外面乱搞,身居高位慎言谨行,家里还有个律师合伙人的妻子,他本来也是律师出身,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害。

两位女性朝着拘留所打门走来,各有千秋。

邹清玉更彰显成熟知性女人的自信和张扬,魅力不用过多的渲染,举手投足间完美展现;

陈春好有点儿浮夸的动作,配合上她的穿搭,上流圈子贵妇的楷模莫过于此,傲娇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许毅然,不认识我了吗?”

“还是不敢叫我?故意避开!”

陈春好是要紧跟邹清玉的脚步,到旁边的小屋子里登记、检查、验证等手续,看到许毅然站在大门下,敞开的小门边上;

想到在精神病院遭到折磨的女儿陈琳,中秋佳节不能团圆,连心的母亲心里堵得慌,忍不住改变方向大步流星走来。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哑巴吗?”

“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是个不靠谱的人,考编上岸首先离婚,让我家陈琳天天以泪洗面,还打她,家暴男,你不得好死!”

陈春好牙尖嘴利,抬起做好美甲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许毅然的鼻尖上,咬牙切齿骂道。

“你把我家陈琳害得够惨的,动手打人也就罢了,精神上的折磨更可恶。”

“狗男人,仗着做出点成绩,打出点名堂来,在南江市耀武扬威,鼻孔快顶天上去了,谁都瞧不上,装什么大尾巴狼!”

恶毒的言语,一碰面全部甩在许毅然脸上,陈春好满腔怒气才稍稍发泄了一点。

许毅然满脸的冷漠,态度更是泰然,眼角冷视道:“这位女士,我和陈琳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最后结婚,跟你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能数得过来吧?”

“每一次见面你都对我极尽讽刺,羞辱,谩骂!”

“你打心底瞧不起我,我也不用你瞧得起,再说,离婚这档子事儿是你们家提出来的,别忘记,你生怕我不同意,专门提前给我打电话做思想工作。”

“如你所愿,离婚了,你满意了。怎么到现在还反过来责备我,骂我?陈琳在精神病院过中秋节与我何干?是她咎由自取!”

“难道要我带上柚子、月饼、葡萄,去陪她吗?”

“如你说的,我配吗?”

“你说的,她陈琳身娇肉贵,你陈春好的掌上明珠,甚至说是整个陈家的心肝宝贝!”

“你说的,我一个乡下出来的泥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身泥骚味,臭气熏天赶紧滚!”

“这些都是你说的!”

“怎么忘了啊?陈春好女士!”

许毅然决绝中带着刚毅,连续的排比句气势骤然上来,挺拔的身姿颇有压迫感。

陈春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脑袋嗡嗡,后退半步稳住,强词夺理地蛮横泼辣说:“我说的又怎么样?我是打心底地嫌弃你,讨厌你,现在憎恨你!”

“陈琳瞎眼了,我这个做妈妈的不能为女儿讨回公道吗?”

“来呀,大家快来看,恶毒前夫把我女儿摧残,精神折磨到不成人样,本该是美满团圆的中秋佳节,现在却只能孤独地呆在精神病院,不能探望。”

“哎呀,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跟了这么一个扫把星,害人精啊!”

“许毅然,他叫许毅然,他不是男人,他不配!”

撒泼起来的陈春好,立即放下大城市的贵妇身段,摇身一变成为穿拖鞋抠鼻屎的泼妇骂街,看不出任何痕迹的转变,一切很自然,这类事她绝对没少干。

脸是自己丢的,许毅然冷漠的态度完全不在意,这位曾经的岳母,做了许多让他感到恶心的事;

冷嘲热讽也就算了,隔山打牛的骂许毅然没家教,有爹生没娘养之类的话,多不胜数。

就差没有把许毅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贵妇并非眼前的外在招摇,昂贵打扮行头,更注重内在的修养,涵养。

许毅然脑海中浮现出干姐姐胡韵妃。

跟眼前的泼妇相比,两者高下立判!

出身好不代表涵养高,反而通过学习知识,端庄礼仪,自我约束,久而久之培养出真正有素养的女人,那才配得上‘贵妇’称号。

陈春好这种‘贵妇’如空中楼阁,浮游之萍,毫无根基,贵与贵之间,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她是金钱的昂贵,如粉饰的太平。

嘭,嘭,嘭!

门边上站岗的哨兵,捶打几下偌大铁门,发出轰鸣震动。

刚硬的警告说:“看守重地,严禁喧哗!”

“这位女士警告你一次!”

根本不用许毅然回怼过去,现实便给予这名贵妇狠狠的打脸。

铁门上写着大大的红色字体鲜艳夺目。

撒泼蛮横,骂爽了、失去理智的陈春好,疯婆子一样朝着哨兵指手画脚:“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我骂人怎么了?难道说话也有罪吗?”

“有本事你来.......呜呜呜!”

一个手掌强行从后面把陈春好机关枪一样的嘴巴,堵住了。

邹清玉闻声过来救场。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明白在这里违反规定,抓了进去你也没话说。

监控下面,禁地规则,陈家可不是万能,这么小的事来折腾,丢脸到家了。

“好姐,冷静点,别吵了,听我说,这里不能喧哗的,禁地规矩,你被抓了也是白瞎,反而让老爷子对你的不懂事感到生气,没必要!”

邹清玉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律师,算得上半个陈家人,做事成熟稳重,说话直指要害。

听到‘老爷子’三个字,陈春好眼里闪过一抹惊慌,马上偃旗息鼓,点头如小鸡啄米。

陈春好愤愤不平地狠狠刮了许毅然一眼,强行被邹清玉拉走。

“等等!”

许毅然叫唤一声,亮出警官证说:“我现在以人民警察的名义,对陈春好女士、邹清玉女士例行询问。”

“昨天,是不是你们教唆秦建民自杀的?”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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