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针锋相对,初见秦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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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镂空的一楼大厅占了中间很多空间,大公司的门面要豪气,高端、大气、上档次,很多会选择故意把高度做起来,彰显气派。
然而只有内部的少数人员知晓,位于二楼边角料位置上,除了部分隔断房间用来堆放杂物以外,东南边有一间偌大的豪华办公室。
那里便是秦海集团董事长秦建民的办公室!
日常回公司处理公务,这间办公室基本不对外,经常使用儿子的17楼总经理办公室。
秦建民对今天警察上门早有预料,所以必定会呆在二楼办公,发号施令,操持业务,坐钓鱼台稳军心。
总经理被逮捕,对秦海集团影响甚大,没有秦建民这个重量级人物坐镇,怕是压不住那谣言乱飞的嘴巴,生怕动摇了军心,动摇了根本。
事情一下子全来了,多如牛毛,每一件秦建民都不得不去解决,他焦头烂额,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久久没动了。
外面传来吵杂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刚想问怎么回事,厚重双扇大门被人粗暴推开。
一个年轻飒爽的少年,昂首阔步闯进来。
背后跟着一群保镖想上去阻拦,却不敢动手的尴尬。
“秦董事长好雅致,还能有空躲在秘密办公室喝茶发呆,也不去看望一下你那关在铁窗里面的儿子。”
第一次见面,许毅然不留情面的嘲讽。
秦建民太阳穴抽动两下,挂上狡猾如狐狸般的笑容,哈哈一笑化解尴尬:“我说谁呢,原来是咱们的许队长,你们都出去吧,许队长是人民警察,不是坏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如果有什么事,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不是我,就是许队长了。”
挥手把保镖赶出去,秦建明表明客气,实际打心底不欢迎来人,仍旧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茶杯都没拿出来,一副倨傲的态度。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大家互相撕破脸皮了,客套东西秦建建民懒得去装。
何况凌晨时分许毅然亲手逮捕了他儿子秦小天,这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许毅然自来熟,大马金刀坐在对面沙发上。
笑着取乐说:“董事长的玩笑真让人心酸,难不成我还能宰了你不?”
“虽然......我很想,也带了枪。”
“但是嘛,没抓到你的犯罪证据,我可不会动手的。”
哐当。
自顾自拿起的茶杯掉落,许毅然叹气摇头说:“哎呀,打你儿子的脸弄疼我手了,现在还没好,杯子都拿不稳。”
用力咬了咬后槽牙,秦建民锐利的目光要刀了眼前的人,一闪而过的戾气很快隐藏。
“许队长不用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我相信小天是无辜的,他连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杀人帮凶呢?”
“年轻人别得理不饶人,咄咄相逼,我见过太多一时冒气来的青年才俊,过刚易折最终都没有好下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有风使尽,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没朋友,到头来出事了没人愿意帮。”
双方看似一见如故的调侃吹嘘,暗中较劲,波涛汹涌,针尖对麦芒的毫不退让。
虚伪的笑容下,皆隐藏着一颗恨不得立即把对手弄死的决心!
许毅然摊手道:“我不会出事!”
“只有弱者才需要朋友,强者无所畏惧,不需要朋友,只要同道者!”
“我何德何能可以跟秦董事长这样的人攀上朋友关系,别抹黑我,我年轻有为,破格提拔,前途不可限量,可不想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而自断前程!”
别套近乎,倚老卖老,这套对我不管用。
“倒是你,秦建民董事长,那么老了还要操心公司业务,劳心劳力,当心身体,公司很多张口等着你吃饭呢。”
“你可千万不能倒下,要撑住,就算我把你的左右臂膀一个个砍了,你也要活得好好,千万别犯傻,让我逮住拷进去,你们兄弟这辈子的努力可就断送在我手上了。”
提醒?不,是威胁,警告,挑衅!
饶是秦建民内在修养好,还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不耐烦频繁更换坐姿,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焦躁。
毒辣的眼光盯着许毅然,他心知眼前这位年轻的队长,有着与其年龄并不相符的成熟。
面对他的身份和气场无畏无惧也就算了,还能在交锋中不落下风,甚至稳压一头,老练刁钻,字字句句占人便宜;
雁过拔毛,贼不走空!
哪有一点警察的正义形象,分明是土匪山贼,溜得很。
许毅然给他的感觉是侵略性很强!
那秦建民干脆打起太极来。
“我是真听不懂许队长说什么,如果你觉得我也有犯罪的话,掌握证据,抓我就是了,让我们父子在狱中团聚,成就你的神探美名。”
“扳倒我们秦海集团这颗大树,功劳足够你再次破格提升了吧?”
“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就怕你没这个实力!”
不管怎么说,许毅然年轻是硬伤,缺少人脉的积累,背后之人顶多也就只有李建文。
仅凭李建文,一个屁股还没坐热的局长,是扳不倒秦海集团的!
秦建民对此很自信。
不愧是老狐狸,一手创建秦海集团,带上了让人瞻仰的高度,这份洞察力强悍无比。
商海浮沉,秦建民所经历的风浪多不胜数。
社会历练肯定是许毅然无法比较的。
许毅然承认,即便是两辈子加起来,怕也比不过秦建民。
那么容易被看穿,那他也不叫许毅然了!
“秦董事长的茶水真棒,没喝过那么香甜的,真怕喝多了惯了这口味,以后要改极就难了。”
“不打扰你发呆,我继续回去干活。”
“既然喝了你的茶,不回点礼显得我不会做人,不懂人情世故。”
“听说有个叫做下山虎的医疗器材工厂老板,和你的二儿子秦风,出现在边境了,是结伴旅游吗?”
没等回答,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笑容,轻轻放下茶杯,许毅然转头出门。
良久。
秦建民拿起许毅然喝过的杯子,在手上转动。
突然间,脸色变得狰狞,用力把杯子扔出去,砸到墙角边上碎裂。
“他竟然知道,该死的混蛋,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我们这里有内鬼?”
秦建民不得不怀疑。
此时电话响起。
“许毅然带队去你公司调查了,秦小天被他抓了,你没事吧?”
电话里头传来陈小光的担忧。
秦建民怎么听到夹杂着冷漠呢?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那件事完成了,阿虎他去送货回来就行,暂时不会再有动作。”
“许毅然刚刚在我办公室离开。”
“哦?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他应该跟我说什么?或者说,你怕我说了什么吗?”
“秦老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一条船上的人,小天被捕我也很着急,我会想尽办法捞人的,你情绪不稳,我晚点再找你吧。”
“等等,许毅然是怎么知道我要出货的?他在边境有人?”
“我不清楚!”
“他不是你外甥女的前夫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没有这一层关系,农村出来的,底子很干净。”
“那你觉得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诈我,消息准确清晰,蒙不到的。”
“你得问他,我觉得他自从跟陈琳离婚后,变得很神秘,李建文这条线都能搭上。”
“我有一件事之前没问你。”
电话那头的陈小光沉默半晌,似乎在酝酿情绪。
“连续两次派人袭杀许毅然的.......是不是你?”
秦建民顺手拿起雪茄,剪开,放下,不咸不淡说:“我需要提醒你一句,是你让我给他一点教训的。”
“你这个疯子!”
“你要杀的是警察!警察懂吗?”
陈小光丢下一句怒斥,以此掩盖与虎谋皮的凶险,让他陷入到险境中,稍有不慎的粉身碎骨!
扔掉电话,秦建民玩味的抿嘴浅笑说:“没礼貌,难怪你是义子,真没教养。”
.......
“你为什么知道?”
“知道那么多东西还跑过来问我做什么?浪费口水!”
被拷在病床上,双唇发白,眼窝深陷,穿着病服的追风豹谢庭豹情绪复杂,面对许毅然的审问仍旧最初闭口不谈,转而拐弯抹角,以此来躲避审查,掩盖保护身后之人。
无非是保护秦建民,彼此心知肚明。
接二连三抛出问题炸弹,故意引诱,谢庭豹置若罔闻,决心未曾动摇半分。
“黎庆良竟然没死?妈的,这个扑街真踏马命硬!”
“我承认,买通赖国华去杀害黎庆良是我做的,我就看那孙子不顺眼,不但经常拖欠我的酒钱,还强行带小姐上楼,事后不给钱,抹干净嘴跑了。”
“他欠下我公司的账单足足有八十多万!”
“多次讨债未果,情急之下买凶杀人,是我干的!”
“我追风豹混了南江市那么多年,敢干就敢认,大不了一死!”
谢庭豹承认态度很泼皮,完全没有认罪的诚恳,反而让人听出是早已商量好,准备妥当,对好口供的说辞。
大包小包往身上揽。
“至于你跟我说的秦风是谁?我不认识!”
“下山虎更不认识的,道上没有叫这名号的,莫非是哪个混蛋趁虚而入,要夺走我的权?”
“他们结伴去了边境麻城,关我鸟事!”
谢庭豹装疯卖傻,言语粗坯地反问过来。
负责纪录的孙明海怒斥道:“谢庭豹,好好说话,这里可不是你的金都会所,严肃点,别冷枪打炮,嘲讽谁呢?”
切~
做了一场大手术的谢庭豹看似虚弱,抢救及时加上身子骨很硬朗,刚下手术台缓过麻药,说话中气十足,表情丰富,面对眼前抓拿他的人没给好脸色。
站在病床旁边来回踱步的许毅然,眼角余光观察到凌薇薇着急神态,心中打定主意。
之所以喊上凌薇薇参与这次审问,许毅然觉得旧房改造暴力拆迁的主要负责人追风豹,多少知道她哥哥凌云的事。
重症监护室里黎庆良挺过24小时危险期,能不能醒来是个问题;
就算醒来,能否正常说出警察想要的证据线索,仍是个未知数。
所以许毅然要试图撬开谢庭豹的嘴巴,拿到秦建民直接犯罪的证据线索!
“豹哥。”
双手搀扶在床尾的移动架子上,许毅然似笑非笑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既然下山虎彭虎全和秦海集团的二公子秦风,你都不认识。”
“那我告诉你一个巧合吧。”
“他们去了麻城,你隐藏起来的私生子恰好在麻城读高中,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轻轻抬起眼皮,收起笑容,许毅然戏弄警告道:“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不过就算告诉你,你也没辙,出了意外你只能干瞪眼。”
“只是可惜了,每个月按时一万几千的转账,雷打不动,做父母的谁不想孩子过得舒坦,保障物资基础有个好上学环境呢?”
在追风豹谢庭豹呆愣的目光中,逐渐转变成震惊。
许毅然长叹一口气,倍感惋惜说:“谢泰安,这名字真不错,泰安泰安,国泰民安。”
“各位收队回去吃完饭吧,别在无聊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忙了一天饿得慌。”
惊疑不定的谢庭豹彻底慌乱:“等.....等等,许队长,别走。”
“说,我说还不行吗?”
“你一定要保障我儿子的生命安全,一定,真的!”
“不然的话,我宁愿死都不会说!”
“你们不知道秦建民的手段有多么通天,无孔不入,简直是......我文化低不知道怎么形容,跟吊死鬼一样,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浑身发毛。”
抓到谢庭豹的软肋,不怕他不就范。
许毅然郑重承诺说:“好,但我要看你坦白程度,如果说一些没营养的话,我调头立即走!”
谢庭豹像泄气的皮球,没有刚才的死不松口,倔强不屈。
“你得先跟我说说为什么知道二哥和二少在麻城?”
“我儿子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