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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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安静可怕,针落可闻。
连刚赶来支援的警察,听到许毅然极具针对性的问题,不由停下脚步来。
刷刷刷.......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秦小天。
脸上肌肉不停抽动,秦小天半转身斜视许毅然,锐利的眼神带着不加掩藏的仇恨。
他恨不得生吃了眼前这个仗势欺人的警察!
强压心头戾气,抿嘴浅笑,秦小天迅速调整心态,摊手道:“许警官,你的问题真有趣。”
“当警察真是埋没了你的天赋,你应该去当编剧,多写一点狗血的剧情出来,脑洞大开的思维很有市场,以后绝对很吃香,能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许毅然抬手,阻止了秦小天继续说下去。
认真严肃地强调说:“我以警察的身份询问你,秦小天,请你端正态度,严肃回答问题。”
“你所说的一切,我将如实记录在案,现场群众可以作证!”
步步紧逼搞针对,咄咄逼人审犯人!
我草泥马的许毅然,不按套路出牌,神是你,鬼也是你!
你吗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刚才谁踏马的不讲道理,拔枪顶人脑袋?
刚才谁踏马的像个土匪痞子,泼妇骂街?
现在泥马的义正词严,端了个官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现场审问我!
秦小天在心里问候了许毅然祖宗十八代,心态近乎崩溃。
舅姥爷村长廖阿火看不下去,站出来说话:“我说这位警官,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你跟咱们的小天有什么隔夜仇,你这样逮住他针对质问,是不是有失公正啊?”
“小天今儿早约好了亲戚们吃饭谈项目,发展秦家村的旅游业扩展,他怎么可能背地里叫人去杀疯婆子阿兰?”
“他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
“警官你说话要负责任,不能张口就来,莫须有的指控我家小天,别以为我们耕地的农民不懂法律就好欺负了!”
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对峙起来头头是道,调理清晰,毫不混乱,难怪多年能稳坐村长。
真当村长不是官?
老一辈顶梁柱、主心骨发话了,一旁的村民纷纷响应。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要问话我们配合,搞针对,谁怕谁!”
“就是,分明是在公报私仇,秦小天是咱们的外戚,这事大家门儿清,吃饭喝酒怎么着的,不准人家探亲访友啊!”
“一看这警察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副土匪的样子,那些鸡毛当令箭!”
“欺善怕恶,警察不是什么好鸟,咱们别怂.......”
群情再度激奋!
许毅然和秦小天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见势不妙的徐辉赶紧从后面挤出来,挡在两人面前,抬起手虚压:“好了,好了,各位叔伯兄弟,大姑大婶,稍安勿躁,许警官一心为公,心系案件是着急了点,说话多有冒犯,没有其它恶意的。”
“大家也说得没错,有时候,警察办案是要讲究一点方式和方法,回头我会给许警官批评教育。”
“大家在接下来也要尽力地配合警察询问,开展侦察办案的工作。”
“天冷了,别在这里杵着,大晚上的凉气很重,小心感冒,大家回去吧,我们会逐家逐户的上门征询,不用大家跑出来。”
“辛苦大家了。”
圆滑的徐辉三言两语便安抚群众情绪,得到了群众认可。
仍旧有些人在背地里对许毅然骂骂咧咧,戳其脊梁骨。
秦小天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做人坦荡,半夜敲门也不惊。”
“既然许警官问了,那我就当着各位乡亲的面说了吧。”
“免得大家误以为是买凶杀人的幕后主使,作为常年遵纪守法的公民,我十分理解警察着急破案。”
“毕竟,我也想知道凶手是谁。”
消除了隐患,黎庆良终于是死了,去掉心病的秦小天思维清晰,睁眼说瞎话的技术一流。
至于杀手赖国华,秦小天他压根接触过,不会捅到他这里来,完全不担心会出事。
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黑紫色的和天下,秦小天不紧不慢地用金色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吐出烟雾说:“我不知道你口中说的追风豹是谁,不过,我确实打了电话给金都老板谢庭豹,订了个房间,准备待会儿散了就过去。”
“这事儿舅姥爷他们能作证,男人嘛,喝多了下半场去放松放松,唱两首歌,人之常情。”
“哦,现在我看到信息了,刚才顺便说了一嘴这边人多不够车,想不到谢老板派人来接了,真有心。”
一起喝酒的三舅立马起哄。
“对,这事大伙儿都听着呢,小天是当着我们打电话去订房的。”
“我们都听到了,今晚秦总做东,带我们happy一下,难道这都不行吗?”
“这位阿sir,你姓赖的吧?杀人那么大一件事能赖到毫无相关的人头上来,真佩服你!”
附和的人忍不住戏谑嘲讽。
村民给力,看到许毅然吃瘪,秦小天心中无比畅快。
“至于你说的买凶杀人,更无从谈起,以我的身份地位,犯得着吗?”
“许警官,没证据别胡说八道,人民警察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寒了大家的心啊。”
夹在中间的徐辉呵斥道:“好好说话,别搞针对。”
“都散了吧,别在这里看热闹了,赶紧来人把警戒线拉起来,保护好案发现场........”
警察大部队赶来,村民陆续地散去,徐辉紧锣密鼓地指挥。
四目相对的许毅然,对着秦小天说出三个字的口型。
“廖淑仪!”
秦小天隐藏住心中的震惊,扔下烟蒂用力踩灭,挥手算是打招呼告别,转身离开。
该死的,他知道这个名字?
他还知道什么?
......
“谁死了?”
抛开刚才闹腾的不愉快,险胜一招的许毅然回到屋子着急询问。
站在门边上抽着烟的裴勇说:“赖国华死了。”
“不是你的那一板砖,他衣领上藏着一块刀片,用嘴巴咬住,把刀片卡在砖缝里,割断颈部大动脉自杀死的。”
“我们发现时候,血都差不多流干了。”
铐起来坐在墙边的赖国华,还是许毅然离开那时的模样,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与之前不同,如今的赖国华没有了生机。
被许毅然一板砖敲晕后,裴勇和顾定军留下来看管,赖国华晕了并未察觉到异常,不知道犯人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偷摸自杀了。
许毅然唏嘘地问随队而来的医护人员:“人怎么样了?”
“要赶紧送到医院抢救,上设备,他现在跟死了差不多,半口气吊着命。”
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正在忙碌,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感慨道:“人有时候脆弱,生命有时候挺顽强的”。
“多处出血受伤还有一口气,幸好没伤到重要部位。”
“呃,下面那根不算......被踩烂了,接不回咯。”
许毅然:“.......”
这嘴碎的口吻,好熟悉啊。
定眼一看,哪是医生,分明是随队而来的法医助手,咱们李哥!
“有破案了,许队长你的效率贼高,工作丰富刺激,羡慕啊。”
“要不是老师把我的调职申请书撕碎了,我早投奔你呢。”
李正辉眼中有光,夹杂着期盼和希冀,难以掩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有机会的,我期待再次和你合作。”
许毅然刚说出这话,便后悔了。
李正辉打开话匣子,机关枪一样突突乱射,不带喘气的那种。
我怀疑,前几个月带上咱李哥去诱捕犯人是个错误,好像释放了李哥那种寻求刺激的欲望,让他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
“外面等吧,别妨碍干活。”
裴勇的烟灰快要接不住,招呼许毅然出去谈事。
“毅然,你对案件有什么看法?”
指挥忙碌完的徐辉率先提问。
许毅然摇头说:“政委,暂时还没有思路,赖国华太狡猾了,搞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大桥上袭杀我,跳桥逃命马不停蹄的来打到廖屋村杀一个疯女人,我看他并非针对女死者,杀她只是顺手为之,他的目标大概率是奄奄一息男人。”
裴勇帮衬着说话,体现出多年老刑警的细心:“赞同毅然的看法,从屋里面的打斗痕迹可以初步判断,男人和女人正在办事,赖国华闯进来遭到抵抗,杀死了女人,尔后要杀男人。”
“切掉男人的子孙根是遭到反抗躲避?我更赞成毅然说的,应该是故意切掉,因为赖国华把掉落地上的子孙根踩碎了,明显带着戏谑的恶趣味。”
“我猜测,赖国华是有猫抓老鼠的戏耍心态,不着急一下子弄死男人。”
“率先到达的毅然看到屋内情况及时开枪射击,阻止了赖国华对男人的追杀行。”
徐辉暗骂了一口,头疼说:“果然是个变态,难搞,抓不准动机,田队正带人去询问排查村里,先确认身份。”
“你们受伤了先去弄一下,去车那边休息,今晚看来是要通宵了,辛苦点。”
大家互相交流了一阵子,黎庆良被人抬出来,许毅然过去故意盖上白布,耳边顶住李哥两句。
旋即,他对怪异的行为,说明情况。
“徐政委,裴队,我有个想法,能否不公布今天所发生的情况?”
瞧见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迷惑,许毅然补充说:“或者换个角度说,情况可以适度的通报出去,稳住群众情绪,但在死者这方面,可否斟酌用词?”
“我刚才故意和秦小天对着刚,察觉到他在听到军哥喊人死了,有种释怀的轻笑。”
“说不准,今晚的事跟他多少有点联系。”
“而我不确定,秦小天的释怀,他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谁。”
“是女人?还是男人?亦或者是逃犯赖国华。”
徐辉皱眉若有所思道:“你确定?”
“据说秦小天在村饭堂吃饭喝酒,秦家村的和廖屋村的多少有些连襟亲缘关系,他探亲访友无可厚非。”
“做了一套大龙凤,来杀人?他用得着那么冒险吗?”
许毅然心中多少有了猜测,但表面上却装作不知情,还隐藏了知道被袭杀者黎庆良身份,沉思片刻说:“说不好,没有彻底排除秦小天的嫌疑前,我认为不能冒险,谨慎一点通报案情总没坏处。”
裴勇觉得在理,赞同许毅然的看法。
“那行,你小子破案不是全靠嗅觉的,还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谨慎的思维判断。”
徐辉给许毅然戴了个高帽说:“刚刚李局亲自打电话关心你,你赶紧给他回一个吧,被让李局担心,顺便把情况给说了。”
不愧是官场老油子,和直肠子的裴勇专注于案件工作不同,徐辉更注重人情世故。
他故意这么说,肯定是确有其事,毕竟那么大的行动,不通报上级领导是绝对不行的。
案子牵涉到许毅然,线索是他这边得到的,李局知晓无可厚非,只是于公于私,李建文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去坦露双方亲密无间的关系。
不是怕什么,而是没必要。
尤其是上级对下属在工作上,故意特指。
至于关心,李建文绝对不仅仅是口头关心许毅然,肯定还连带了裴勇、顾定军和孙明海。
毕竟他们冲在第一线,抓捕杀人不眨眼的逃犯,危险性很大,作为领导千叮万嘱是必然的。
人家用命去拼,难道不值得关心两句?
显然李建文的性格是会这般做,反而是想法过多的徐辉,这时候过度解读领导的意思了。
徐辉还故意提了一下汇报案情,纯粹让许毅然打前站,把刚才的刻意隐藏案情通报缘由说出。
不管李建文是否支持,徐辉都能提前获知领导态度,游刃有余地处理。
为官之道的小心谨慎,处处避雷,徐辉可谓修炼到家了。
这点小心思,许毅然一眼看穿。
简单通过电话汇报,征得李建文的同意,许毅然独自一人出到村口,上了陆小智的车。
屁股还没坐热,陆小智来了一句让许毅然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话。
“老许,我调查出来了,廖淑仪的妈妈邱春兰,就是廖屋村里的疯婆子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