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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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昨天就听说这肉夹馍了，可惜来了后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等到要轮到自己的时候听到东西卖完了，虽然得了个草编，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子孙，最后随手转送给了路边的小孩子。
今天他一大早的就来排队了，可是城里这帮嘴馋的，竟然都和他打着一样的主意！
宋家小摊还没来呢，他们就开始排起了长队，简直要把他老人家气死了！
老翁姓崔，人称崔翁，年轻时好玩，没成婚，之后虽然攒下不少家底，但却也是歇了那个心思，后半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一个“吃”字，前几年身体硬朗的时候，那是五湖四海地吃，只是这些年膝盖渐渐不行了，才回祖籍安顿下来。
吃了这么几年，南阳县的好吃食都被他吃了个遍，要不是还有几分故土情结在，他都准备搬到府城上去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个这么新鲜的东西，可是还有人要横插一脚，这让崔翁怎么能不生气？
目光如刀般划过宋渠的脸，崔翁一拄拐杖，重重地“哼”了一声。
眼见着崔翁的话引得不少人对宋渠纷纷投来了不满的目光，还有些人认出了这就是闻名青阳县的“小宋秀才”，指着宋渠议论纷纷。
何金莲赶紧拉过她“不善言辞的”儿子，向众人解释道：“诸位，这是我儿子，不是插队的。”
“啊？”
闻言在场之人无不愣神。
这肉夹馍的老板娘竟然和神童是一家子？
那……是不是说明神童自小就是吃这肉夹馍的，这要是他们的孩子吃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人们面面相觑之间，无声的猜测在众人间传递。
顿时，这些人看向肉夹馍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要是可以，谁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
不说跟小宋秀才一样考个榜首，那能当个秀才公也是好的呀！
宋渠几次想说话都被何金莲按住，只好无奈地当了一块背景板，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功名竟然还替肉夹馍宣传了一把，而自家的肉夹馍也成为了“考学必备”的干粮。
崔翁经何金莲一解释自知闹了个乌龙，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暗自埋怨道自己老大不小一个人了，怎么为了口吃的闹出这等蠢事来？
不过他也没有自持长者身份就将此事囫囵揭过，而是认真地向何金莲母子道了歉。
许是心里存了愧意，崔翁要了整四个肉夹馍，把宋家小铺上推出的肉夹馍类型都点了一遍。
何金莲还好心地提醒他，“这位老人家，我们这肉夹馍是现做的最好吃，要是放到第二天，这口感难免会差些。”
只见崔翁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无妨，你装就是了，我肯定不浪费。”
崔翁提着肉夹馍乐颠颠地去医馆找他的老伙计去了，宋家小摊则是继续忙碌，宋渠也帮着何金莲记了几笔账，可是等到快要晨读的时间，许清还是没有出现。
眉头一拧，宋渠下意识地就担心许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不可能，他找人看住了宋山，宋山妻子昨天下午回宋家，他已经做了安排，宋山绝不可能有时间伤害许清。
那她去了哪里？
宋渠轻咳了一声，转身假意问宋桃：“许清可是又躲懒装病，将活扔给你和娘做？”
宋桃还没说话，宋渠就受了来自亲娘的一记铁砂掌。
“说什么呢你？谁教得你这胡编乱造的毛病？”何金莲横了宋渠一眼。
“就是，哥，你怎么能这么揣测表姐？她是真的生病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宋桃也替许清愤愤不平，表姐那么辛苦地整天琢磨着赚钱的法子，不就是为了让哥哥能上学吗？
大哥还把表姐想得那么坏，真是不识好人心！
“宋桃！”何金莲喝道，这丫头真是的，什么话都往外说，就算许清不在意，那别的人就不在意了吗？到时候许清名声受损，哭都没地方哭去。
何金莲也没忘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又给了他一巴掌，揪下他身上的围裙，催促道：“快回你的书院去，少在这掺和，看你沾上得什么臭毛病？回去我就给你爹说去！”
从繁忙的生意中腾出手，何金莲包了两个肉夹馍塞进宋渠的怀里。
“今日太忙了，你拿着晌午先垫垫，等明日娘给你做好吃的。”
顶着亲娘的嫌弃和亲妹子的鄙夷，宋渠对于觉得许清才是她们的亲女儿、亲姐姐这件事已经麻木了。
不过他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向何金莲作了一辑。
“是我不对，待旬假时我会向表妹道歉的。
娘，儿子回县学了。”
“嗯嗯，去吧去吧。”何金莲朝宋渠挥了挥手，“注意身体，别太用功了。”
排队的客人忍不住笑道：“老板娘，人家都叫孩子用功，你这倒是奇事一桩。”
……
宋渠回到书院时学子们已经大批大批地涌入学堂，晨读开始在即，宋渠只好放弃仪态大步跑回宿舍放好了肉夹馍，又迅速跑到学堂，好险是压线赶上了晨读。
由于他成绩出色，一向得夫子青眼，即使见他姗姗来迟，夫子也没有出言责怪，而是叫他缓一缓再晨读。
坐在座位上，宋渠轻轻按压着胸膛，即使是跑了这么两步，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心脏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狂跳不止。
叹了口气，宋渠想起了何金莲教给他的“健体术”。
他起初觉得锻炼会让人变得形容狼狈，不符合君子所为，所以从母亲那里学来后就抛之脑后，可是现在自己的体力……
宋渠不禁有些嫌弃自己，这样弱的身体，要怎么继续参加科举？
看来真的要开始锻炼了。
下定决心，宋渠便心分二用地回忆着何金莲教给自己的那些招式。
“这些都是清娘教给我的，说是能活动经脉什么的，你们也都学着点。”
伴随着那日情景在眼前重现，何金莲的声音也随之回响在耳边。
许清……
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听起来很严重，可是看母亲和妹妹还能神态自若地出来做生意，就知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可是，什么病会流很多血还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