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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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您们会说，这么贵的酒留在那里等有贵客来了再喝啊！
可是我买这两瓶酒，目的就是拿回来孝敬爷爷奶奶和我爹妈的啊！你们不喝，那我的一片孝心不就白费了？
罗曼柔为爷爷奶奶和她爹妈包括自己都满满地斟上一小杯五粮液，她端起杯来看着她爷爷。
“爷爷，您以前听说过五粮液吧？”
爷爷骄傲地说，那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咱们四川的老牌子嘛！我记得我领着你爹去你嘎公嘎婆家提亲的时候，就拎了两瓶五粮液。
记得那时候好像就要四五块钱一瓶，还是蛮贵的！当时一般的酒只要几毛钱一斤。
但是瓶子不是这样的，而是像一个萝卜，我们老家人都称之为“萝卜瓶”。
“我带着你爹在那边烧砖烧瓦的时候，经常喝这个呢！”爷爷说。“记得有好多种。什么‘红旗牌’的，‘长江大桥’牌的。我们送给你老丈人家的好像是‘交杯’牌的。”
罗有福也认同了他爹的说法，说虽然牌子不同，但口感都是一样的。
他说还是咱们老家的酒好喝啊！
“现在怕是要几十、上百块钱吧？”爷爷端详着酒瓶。
罗曼柔笑着没有说话。罗有福大声对他爹说：“几十块！几十块钱您现在只能买这个酒瓶子！要一千多了！”
爷爷一听惊讶的不行，连连说，“哎呀！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那时候多买上几瓶撒！”说完又拿起酒瓶子翻来覆去地仔细看。
罗曼柔说，爷爷，爹，我请你们喝五粮液并不是要炫耀这个酒有多贵！
酒嘛，个人有个人的口味，只要是固态发酵，纯粮酿造，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爹的苞谷烧，您老人家的珍藏版药酒，都蛮好喝的！
“咱们干了这一杯吧！”罗曼柔提议。
一家人齐声应邀喝下了第一杯酒。
罗曼柔又都给满上，说，“爷爷，奶奶，这第二杯酒孙女敬您二老！祝您二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她站起身仰头喝下这杯酒。
爷爷奶奶笑眯眯地也都一口饮完。
“爷爷奶奶，再次喝到这故乡的酒，你们想不想老家？”
“那哪有不想的？”爷爷奶奶抢着说，“这越老啊，就越容易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总是想起自己的父母。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想回老家巫山给父母及先人们上炷香，烧几张纸钱，上上坟。”
两位老人瞬间就泪眼朦胧，不断用纸巾擦拭着眼眶。
罗曼柔又斟上一杯酒，站起来说：“爹！妈！接下来这杯酒我特敬您二老！”
罗有福和李月英说：“好！好！好！”
罗曼柔又是一口干了。
“爹！妈！这么多年您们辛苦了！”
罗有福和李月英的眼眶里也泛起了泪花，说当爹当妈的，都这样，不谈辛苦。又说丫头，你坐下，坐下慢慢说。
罗曼柔坚持站着继续说道，“爹！妈！我能够理解您们当初为了想要个儿子而冒着罚款的风险去超生的心情！但是最终也只有我们姐妹三个。您们辛辛苦苦地把我们养大成人，大姐和二姐又都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罗有福和李月英又被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满眼都是热泪。
“现在我都二十五岁老大不小的了，才从外地回来，而且到现在还是一个单身汉！”她自嘲道。
“不仅如此，您们对我过去二十五年的生活几乎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一些什么，这一点让您二老很内疚，是不是？”
罗有福红着眼点点头，李月英哭着说，“咋不是？我和你爹内心惭愧得很嘛！”
“但是，爹依然希望我能够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女儿，什么事情都听您的安排，是吧，爹？”
罗有福心里暗想，这个刁钻的三女子今晚上是要找他算账啊！
但他没有声张，既不点头也不否认，他想听罗曼柔接下来到底怎么说。
“其实我可以做到凡事都听爹妈的！”罗曼柔见他爹有些抵触情绪，就先给他爹吃下一颗定心丸。
“但是我想就有些事情谈谈一下我的看法！”
她又给大家斟上一杯酒，眼看一瓶酒马上就要见底了。
她说，爹，把你的好酒再拿一瓶出来吧，这一瓶五粮液怕是不够，另外一瓶留给你未来的幺女婿喝如何？
罗有福一听“幺女婿”，立马眉开眼笑，连连说，“有！有！有！好酒有的是！女婿喜欢喝的话，天天都有得他喝！”
忙不迭地从柜子里翻出一瓶庐陵王出来，说，“这就是咱们庐陵县的‘五粮液’了！今天就拿出来招待我幺女子！”
“爹！您可别听了我下面的话以后，让我把您这酒吐出来吧？”
罗有福一听就知道罗曼柔接下来说的话肯定是他不想听的，但嘴上却说：“我幺女子不管说啥，我都爱听！”
已经有些上脸的爷爷在旁边说，我也喜欢我幺孙女说的话！奶奶却悄悄地掐了他一把，让他别插话。
罗曼柔说，那好，我们一起再喝一杯！奶奶和妈不能喝酒，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啊！
喝完这杯酒后，罗曼柔自己也有些酒意了，但她早就想好了后边的话。
她说爷爷奶奶、爹、妈，您们想不想我早一点招一个上门女婿？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那还用说？肯定想撒！
罗曼柔有些羞涩地说，其实我也想。
“但是我想问一下您们，在咱们三姓寨，什么样的家庭会让自己家的儿子去给别人家做上门女婿呢？”
几位长辈全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知道在大城市里，做不做上门女婿都一样，就是一个说法，名义上是上门女婿，其实他们小两口子都是在外面单独买房单独住，平时也是两家父母的家轮着去。”
“但是在农村，就没有这么方便了吧？”罗曼柔说。
“我不知道咱们三姓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在其他的农村，除非家里很穷困，或者兄弟多，或者是住的很近，才会愿意去做上门女婿的。”
爷爷奶奶和她爹罗有福及她妈李月英一听，有道理啊！于是便一起点头称三姓寨也是这样，而且比其他地方还更排斥做上门女婿。
罗曼柔见他们已经慢慢入套了，便继续她的演讲。
“您们也可以掰开指头数一数，咱们下浜，咱官坪，乃至于咱们整个三姓寨，和我年纪相当的男孩子，还有几个没有结婚的？”
“在这些没有结婚的男青年里面，又有几个在身高、长相、个人能力以及家庭条件都不错的？有几个不是独生子女？有哪家愿意让他们的儿子去做上门女婿的？”
她这么一问，几位长辈再随着她的这些问题一思考，结果是一目了然的。
爷爷说，是啊！孙女子，你不这样给我分析一下，我还觉得到处都是合适的男孩子，现在看来，符合条件的真是凤毛麟角啊！
罗有福也不得不承认罗曼柔言之有理。
罗曼柔见火候差不多了，决定再扇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