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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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毛怪死亡的同时，系统冰冷的电子声音在顾辰脑海里面响起。
“叮…恭喜宿主击杀半喰种，获得499积分。”
“叮…【雷霆万钧】技能等级升级到二星。”
顾辰听着刚才那句话，表情变得沉重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回家？难道刚才那里是他的家吗？
回想起绿毛怪的话，他应该是答应过自己的孩子，一定回家看他。
因为某些原因，是绿毛怪最终变异不敢回家，又或者是他忘了回家的路。
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却让绿毛怪死在家门口，这是多么绝望的事情。
他就这样活生生毁灭绿毛怪的希望，给他没有留一点时间，哪怕等绿毛怪完成自己的遗愿，再杀也不迟。
此刻顾辰心上一股内疚感涌上心头。
绿毛怪拼尽全力也要回到刚才的地方，他却一直阻挡，根本不留任何后手，招招死手，顾辰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看着支离破碎的玻璃，也衬托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伤感，不知道怎么滴，心头涌上一股失落感。
这场胜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徒增悲伤。
顾辰感觉自己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好像做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由于丧尸的视力非常好，顾辰定睛一看，看到的是正对着自己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一个身强体壮形似马东锡的男人，右边是穿着白色衬衫，一个年轻熟透的美丽少妇，在两个人中间，一个笑容开朗的小男孩，两个小虎牙看起来非常可爱。
恍惚间，顾辰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许他只是想再看看妻子和孩子的模样。
心里一股莫名的伤感袭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顾辰现在虽然是丧尸，他的前身毕竟是人，他有感情也有思考，看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免难过。
看着窗户上面的一团黑烟，顾辰若有所思，那点痕迹，是绿毛怪留存的唯一一丝痕迹，也是他在这个末世最后的遗憾。
顾辰刚才的做法并没有做错，对绿毛怪来说也其实是一种解脱。
与其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以死亡终结这场旅程，那才是最好的归宿。
末世当一个亲人都没有存活的时候，唯独自己孤独飘荡，这才是极致寂寞的，活着的希望渺茫，不知道生的意义，前行，是更加痛苦的折磨。
其实他们谁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末世降临，人性的欲望进一步放大，各种违背世俗的事情比比皆是，只有实力才有活下去的权力。
程咬金联络到凌冰玉以后，带着十多名异能者，对屠宰场进行修复，很快处理结束。
这时的大春和跛子也醒了过来，程咬金询问大春道：“你们发现是什么人没有？”
大春脑子有点笨，嘴里吱吱歪歪：“白头发，红眼睛，还有…”
眼看大春急的浑身颤抖，只要想不起有些事情，他就这样，先天性小儿麻痹健忘症。
看着大春那样，跛子有点心急，这时也开口道：“差不多就这样，还有就是，他身上有电。”
听两人这样一说，凌冰玉依旧冷冰冰道：“初步判断，应该是一名雷系异能者，外面电网电流属于一级电流，说明他的异能等级应该是c级。”
说着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还有成堆的牛骨头，他应该是喰种终极化丧尸，结合两者，实力不弱b级。”
程咬金挥了挥手中的板斧生气道：“管他b级c级，下次让我碰见，打的他叫爷爷！”
站在一旁的d级异能者土勾冷笑一声:“就凭你？配吗？”
前些日子，幸存者基地职位换新，恰逢程咬金走马上任，直接替换土勾的职位，土勾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程咬金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火气上脸，肤色不红反黑，怒道:“什么时候，连你这种杂毛小子也想骑我头上!”
土勾左手拿着土岩盾，右手出现一个土椎重矛，类似古代重骑兵的长矛，眼神充满不屑:“大耳朵，莫要嚣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拉出来溜溜。”
程咬金眼角浮现黑焰，双手板斧两边刀锋露影，虚影之中，一套白银铠甲入身，紧贴身体。
“白银铠甲·降临!”
土勾依旧脸色不变:“装神弄鬼!”
他拿起土椎矛全力穿刺而过，口里喊道:“土系·穿风刺!”
程咬金身穿白银铠甲，信心满满，拿起两个双板斧硬扛土勾的土系技能。
“嘭!”
程咬金的铠甲左肩出现一个很小的裂缝。
土勾直接开始嘲讽程咬金:“要不把部长的位置留出来，就你这点实力，可笑。”
“老了就乖乖退休，要是没有养老保险，小爷替你交。”
程咬金大意失手，还是小看土勾的实力，怒目圆睁，怒吼道:“住嘴!你个狂妄小儿!”
程咬金认真起来，将两个铁斧合一，下一刻，铁斧合二为一，上面泛起黄色火焰，气势上了不止一个高度。
“狂暴·碎天斧!”
程咬金双手持斧，向着土勾劈去，土勾眼神多了一份胆怯，这一击绝对不简单，土勾双手运气，对着程咬金一掌:“土系·突刺!”
一个道巨大无比的虚空之斧，跟拔地而起的土椎相撞，饶是土椎坚不可摧，在等级的差距下，土勾的两只腿逐渐支持不下去，大口呼吸着空气，感觉头顶一股热浪袭来。
凌冰玉本想上前阻止，两人已经扭打到一起，程咬金是白银铠甲c级强者，继续打下去，土勾肯定必输无疑。
不出所料，在巨大虚斧的撞击下，土勾重重的砸在电网上，撕出一道口子。
程咬金扬眉吐气:“狂妄小儿，再有下次，我必不饶你!”
大春看到撕开的口子，急的话都说不出来:“爷…爷…他…又又…撞开了。”
跛子拍了拍大春的后背，心痛道:“没事儿，春儿，爷爷过会就补上。”
凌冰玉看着轰飞的土勾，脸上闪过愤怒:“不自量力，自找苦吃!”
土勾是凌冰玉的手下，负责巡逻一号区，担任小组副组长，平常猖狂习惯，今天依旧，程咬金这种神殿代表都敢惹，也算给他一个教训。
凌冰玉看着程咬金的身影，她也不一定可以百分百拿下程咬金，神殿绝对不会派一个废物接管幸存者基地。
凌冰玉走到程咬金面前抱歉道:“程部长，对不起，失礼了。”
程咬金也不是什么小人，招手道:“罢了，就当给他个教训!”
话音未落，天空一阵巨雷声响彻城市。
这是顾辰放大的情景。
凌冰玉跑到屠宰场外面，看着天空的雷电闪烁，可以清晰判断，这是异能者操控的人为闪电。
她可以确定，在城市雷电方向的地方，就是今天闯入屠宰场的那个强者，实力等级为c级。
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大厦，九十九层楼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浑身触手的怪物，体型神似蜈蚣，两个黑色眼珠突出，额头两个昆虫触角，吐了吐舌头，看向窗外的惊雷，狂笑道：“桀桀…又有美味的食物诞生了！”
蜈蚣异能兽说完，抱起一个美丽的护理丧尸，眼神中充满兴奋:“宝贝儿，想不想吃？”
“讨厌，人家不喜欢这样。”
……
顾辰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间时，云星儿和欣雨坐在客厅等着他平安归来。
顾辰并没有惊讶，这么大的动静，是个人都能感觉到，除非是猪。
顾辰看着两人苦笑道：“怎么现在还不睡觉？”
云星儿还没有说话，欣雨一脸笑容先开口道：“星儿姐害怕你受伤，在这里等你回来。”
云星儿小脸红了起来，慌乱否认：“小丫头，我，我可没有这样说，谁担心他。”
顾辰无语:爱上哥就开口，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云星儿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看着顾辰没有受伤，她也就放心了。
顾辰走到欣雨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好了，你这会也赶快睡觉去。”
欣雨做了一个鬼脸，往卧室跑去。
顾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天空，陷入沉思，心中好像压着一颗沉重的石头，一夜无眠，他感觉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次日，太阳在东方升起。
顾辰正在一个房间收拾东西，从前到后，里里外外，每个地方都清理一遍，把散落一地的玩具，还有未收拾完的厨房，都整理的干干净净。
顾辰把大理石瓷砖用拖把细细拖完后，擦了擦额头的热汗：“总算打扫结束了。”
轻踩地板，顾辰走到全家福面前，拿起相册，看着和蔼可亲的一家三口，语气低沉伤感道：“如果末世没有降临，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顾辰放下全家福，看着干净整洁的四周，他这样做的原因，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脱自己的罪恶感。
顾辰关门准备离开之际。
“咣！”
一声声响过后，地上出现一枚菱形水晶，里面似乎蕴含着一股滔天的尸气。
顾辰下意识的捡起来。
脑海里面响起两道声音。
第一道声音充满感激以及抱歉。
“谢谢你。”
顾辰也回复道：“不用，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话末，原本一家三口的照片开始燃烧起来，或许那份执念就是这张图吧。
第二道声音就是系统冰冷的机械声。
“叮…获得【喰种核晶：进化终究喰种的必备神器】！”
顾辰这一刻喜极而泣。
他终于说出那声迟来的感谢，更像是抱歉。
他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彻底消失不见。
顾辰握了握手中的水晶，纯属意外之喜。
他舒坦地关门离去，这一刻，他释怀了。
感觉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最好的安排。
对于顾辰和绿毛怪来说，这是一场相互的救赎。
顾辰回到五楼，云星儿跟欣雨两个人已经在准备中午的午饭。
顾辰吃完饭以后，通过系统兑换发电机，安排的稳稳当当，告别两人，准备去幸存者营地寻找飞机。
下一站，长城以南!
走时不忘喊几千丧尸护家。
云星儿看着丧尸围绕整个小区，心中的猜想又多了一份。
对着顾辰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顾辰，我相信你。”
这一句话，也许是对自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