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五个缪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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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着使用杀戮天使的力量，却发现根本无法召唤杀戮的力量。
他问系统，系统告知他：“凌功是普通人，灵魂者的力量只能对恶魔使用，不能对普通人使用。”
凌功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刀，血溅在他白皙的脸上，他的脸比他胸口上的曼珠沙华更艳。
他甚至来不及更深地思考，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
苍星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在无尽的黑暗中央，屹立着两位美人。
两位美人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她们是这个暗黑世界唯一的光源。
左边的这位有着黑色的蝴蝶翅膀，手持精美的十字枪，枪上血迹淋淋，不难想象这把十字枪贯穿了多少人的心脏，积聚了多少冤魂。
她的眼内翻涌着滔天的杀戮气息，而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右边的那位阖眼而眠，她有着圣洁的白色翅膀，纱裙包裹住曼妙的身姿。
这两人越发靠近他，越来越快，越来越近，最后，两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左边的美人冷言：“我是杀戮天使Sera。”
右边的美人开口：“我是huifre，是掌管梦的天使。”
“苍星，你是想成为我，”huifre偏头对着左边的女人，她的双眼仍闭着，“还是成为她？”
苍星怔了怔。
huifre是真正的天使，而Sera是杀戮天使，杀戮天使是堕天使，属于恶魔一方。
他对恶魔两个字格外排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成为灵魂者的原因，不仅排斥花间这类真正的恶魔，在知晓自己是半恶魔体后，也排斥自己体内的恶魔血液。
恶魔代表黑暗，代表罪恶，他不希望自己沾染上一切关于恶魔的东西。
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如果非要选一个，他更想选huifre，huifre看起来比杀戮天使光明正直许多，虽然实际上他被杀戮天使认可了，甚至得到了杀戮天使的恶魔牌。
“你选谁？”Sera冷淡道。
苍星不禁看向huifre，huifre感受到他的目光，喜道：“Sera，苍星选我。”
Sera却蓦然笑出声，笑声似那地狱冤魂的哭喊。
huifre消失了，而Sera仍兀自笑着，半晌后，她终于停了笑声：“苍星，你无法逃避，成为我是你的宿命。”
女人也消失了。
曙光出现在暗黑世界。世界亮了。
*
“他怎么还没醒？”苍星恍惚听见凌功的声音。
另一个人冷声回答：“你把他伤得这么重，没死就是万幸了。”
苍星睁眼，入目是刺眼的白炽灯，他眯了眯眼。
“他醒了。”
一道身影笼罩住苍星，凌功的脸出现在视野内，模糊变清晰。
苍星一骨碌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光滑整洁，全然没有被长刀刺穿的窟窿。
他没死！？
“是不是一点伤疤也没有?”旁边一位着白大褂的女人笑道，“我的医术果然高超，哦对了，我叫步碧凡。”
苍星看向步碧凡，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不过，他还是感激地朝对方点点头。
步碧凡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不用谢我，因为你早晚都会被凌功杀死，我救你兴许还害了你，要让你多死一回。”
苍星头皮发麻，随即转向凌功，触及凌功尚且温柔的脸，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舞会？”
步碧凡却先惊讶了：“你居然没有对自己男友是KILL组织杀手表示震惊，你和以前那些相比，纯粹、不做作了不少。”
苍星顿时恨不能收回自己方才的话，他的话从侧面证实了自己早就知道凌功的身份。
但是步碧凡口中“以前那些”是指什么？
凌功抚上苍星的脸，由于常年握刀，他的手上布满茧子，苍星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为什么会来舞会？”凌功重复了一遍苍星的话，促狭道，“我要是不来，你就和云意致双宿双飞了。 ”
“你怎么会认识云意致？”苍星问出这个疑惑。
步碧凡取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她闻言，替凌功回答了：“因为他们曾是一个人。那个人体内三个灵魂，分别是凌功、燕远航、云意致。他们都成了你的男友。”
苍星讶异到嘴唇微张，他们曾是一个人！？
步碧凡看着苍星的脸，怔愣了一下，感叹道：“啧，你似乎比以前那些长得更好看，明明是同一幅躯壳......”
苍星蹙眉：“以前那些是什么？”他隐约觉得一些迷蒙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步碧凡一边取下手套，一边道：“以前的那些‘缪锦’啊。”
苍星还来不及反应，自动感应门开启，一人走进来，附在凌功耳边说了几句，凌功看了眼苍星，便走出了房间。
步碧凡坐在床沿边，端详起苍星的脸。
苍星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开口道：“什么是以前的那些缪锦？”
步碧凡说：“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苍星跟着步碧凡走出自动感应门，门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走过甬道后，便出现了两条分岔口，步碧凡走向左边的路，苍星盯着步碧凡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跟上。
一路上，步碧凡不发一言，苍星打量四周，钢筋铸就的甬道内，白炽灯无比亮眼，将甬道照得恍若白昼。
苍星猜测，这里可能是KILL组织的一个基地。
两人走到一处闸门前，步碧凡在旁边的机器上输入密码，闸门启动，门内的冷空气一股涌出来，苍星冷不防被冷空气包裹，一身的温度瞬间化为乌有。
室内有五个一人大小的玻璃罩，每个玻璃罩里都关了一个人。
这些罩子里灌满了不知名的蓝色液体，液体包裹住罩里的人。
步碧凡转身，背后的萤蓝色液体给她的脸庞渲染了一层蓝光，她缓缓开口：“这五个人就是以前的‘缪锦’。”
苍星不可置信地再次观察五个玻璃罩，他们也是缪锦！？
这五人容貌、身形都不尽相同，怎么都是缪锦？
步碧凡盯着苍星：“你的身体名叫缪锦，但你灵魂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苍星看着步碧凡美丽的脸，没有回答。
“总之，你灵魂的身份不会是兰耀帝国的上将缪锦，你是一个借用缪锦的身体、身份的外来灵魂。”步碧凡接着说。
苍星无言，相较于这个平行时空的土着人而言，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
步碧凡说的没错，但她是如何得知的？
步碧凡回眸，指着这一排玻璃罩：“他们都是曾经占据了缪锦身体的外来灵魂，后来被凌功从缪锦的体内抽出来，因此，他们是以前的缪锦。”
苍星闻言，一瞬明了，这五个玻璃罩内的灵魂，都是前五位进入洗涤池追踪天启四骑士的灵魂者。
据步碧凡所言，他们被凌功抽出灵魂，灵魂被放入玻璃罩内。
步碧凡指着最左边的玻璃罩：“他是第一个被抽出来的，抽出来后，灵魂没了，缪锦的身体自然没了呼吸死了，凌功本来安置好了缪锦的身体，但是，第二天，缪锦就复活了，没错，新的灵魂被投入了缪锦的尸体。”
“一连好几次，凌功在他们没防备的情况下，抽出灵魂，但很快，有新的灵魂注入缪锦的身体，直到你进入缪锦。”步碧凡笑看苍星。
她接着指向后面两位，嘴唇微弯似讽刺：“他们被凌功带回组织的时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惊讶于凌功杀手的身份，明明他们早就知道了。”
苍星不由反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前几任灵魂者者绝不知道这些，否则，他们早告诉了系统。
步碧凡又笑了，笑容甜美，语气是怜悯的：“因为你们这些外来灵魂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凌功抽走了灵魂，不明不白死去，怪可怜的，所以我才告诉了你。”
“好了，回去吧。”步碧凡说。
苍星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他尚且自身难保，若要救出他们更是难上加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回到岔道口，右边的那条甬道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苍星听了，觉得耳膜都快被震裂了。
步碧凡停下来，认真听了听，倏然回头：“你知道韦布教授为什么要来找缪锦吗？”
苍星当然不知，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本来那天下午缪锦就要去见韦布，韦布教授却早早地来了基地，最后被KILL组织杀害。
步碧凡转身，往右边的甬道走去。
苍星不得已，跟在步碧凡后面，走向哀嚎声的源头。
越往深处走，哀嚎声越发密集，且伴随着阵阵让人不适的啃咬咀嚼声，空气潮湿绵重，伴着浓烈的血腥味。
苍星直觉里面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指不定还有什么血腥场面。
果不其然，远远的，苍星便看见了沾染血迹的地板，甬道上的白炽灯也被溅上了血水，投射出来的灯光都带了红色的光晕，整个甬道看起来诡异无比。
步碧凡步履不停，两人进入了闸门，闸门内又是另一番天地。
布满血垢的天花板、地板，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牢笼，笼中关着刺堕。
刺堕们正在笼内追逐着一块模糊的血肉，有一只追上了，骷髅头够上肉块，张开空洞的大嘴，一口咬下，眸内忽闪着猩红色光。
其他的刺堕见状，忙啃食着肉块的其他部分，一窝蜂涌上去，眸内森然。
苍星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不说震撼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