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绝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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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阿紫越不放心。九千年前惊鸿一瞥，差点没把他切两段。
不不不，实在聚不了。
不是一路的，别凑一堆啊。
尽管水盈信誓旦旦，拿捏黑白龙神这事阿紫依旧持怀疑态度。
他不想自找麻烦：“丑话说在前头。你让他们住下，我得好好考虑要不要继续住。”
“堂堂九色妖君，怂什么。你自己说不翻以前的老黄历。”水盈无奈抱臂。
惹不起，躲得起。
阿紫打心底不愿同昔日的敌人住一个屋檐下，而且他打不过……
“水盈姑娘？”骆天凡三人赶到。
他们以为先走的已到家，哪知还在路边。
水盈懒得多话，转身就走：“别磨磨唧唧的。你的手臂尚需治疗，走吧。”
三人不明所以。
阿紫不情不愿跟上，不知道等手臂治好再跑来不来得及。
城门外。
阿碧几个跳跃拍散堆积的怨气，待全部解决回到城墙上。
危机解除，众人心中大石才落地。
阿碧头也不回下城墙，在屋顶上奔跑。而阿蝠通知沈飒后，也打道回府。
在玲珑堂门口，大伙遭遇。
阿碧熟练跳到水盈肩上，优雅坐着舔舔爪子。
“小盈，我已通知沈捕头。接下来的事官府会处理。”阿蝠知会一声。
“好。我们进去吧。”水盈率先进门。
此时已是后半夜，百姓们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水盈踩上阶梯，迈过垂花门。
下一刻，她顿住。玲珑堂中除了医馆，其余地方并未点灯。
医馆的门开着，透出的光亮让大家看见院中站立两个人影。他们背对众人，仅背影便吸引目光。
蓦然，一排排灯笼犹如飘忽的彩带飞来。飞到檐下悬挂，院落顿时灯火通明。
灯笼光亮晕染。一层光影洒落两道背影上，衬得如梦似幻。
两名男子一白一黑，察觉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绝世容姿，谪仙降临。
白衣男子面容绝尘，冷若冰霜。
白袍在风中微微飘忽，一头白发曳地，美得不似真人。
黑衣男子剑眉星目，唇角扬着玩世不恭的笑。他黑袍精致华美，黑发如墨，犹如暗夜中魔魅。
光晕五彩斑斓，构造一丝只可远观的朦胧，形成一缕越看越惦念的模糊。
阿紫一惊，不由自主退一步。
阿碧眼神不善，死死盯着他们。
一片安静，无人出言打破此刻微妙的氛围。
蓝笛行至门口：“你们回来了。”
骆天凡等人仿若大梦初醒。
阿蝠双眼一眨不眨，惊喜捂住嘴不泄露笑。
原以为萧知羽公子丰神俊朗，与眼前二位一比暗淡不少。凡尘的美终究不能与天仙的美相提并论。
水盈抬脚上前，来到两名男子面前介绍：“阿黑、阿白，以后他们住在玲珑堂。”
眉目弯弯，阿蝠脸上的笑快遮不住。以后能天天看见这两张绝世无双的脸？
幸福来得太突然，简直要高兴疯了。啊，他们的肩、腰、腿……灵感源源不断，只想马上去做衣裳。
阿紫眉头紧皱，注视阿黑和阿白：“好久不见，黑白龙神。”
黑白龙神……
骆天凡三人难以置信，传说中的人物。他们居然有幸面见。
如此大人物……
阿蝠欢喜，内心仿佛有个小人跑来跑去发癫。这种大人物以后会穿上她亲手做的衣裳……
贴身衣裤、发冠发饰、鞋袜配饰……阿蝠痴痴幻想，冒粉红泡泡。
气质清冷，阿白抬眼毫无半点情绪：“你为何人？”
“……”
阿紫很尴尬。
骆天凡三人瞥过去，有点想笑。
阿黑瞅两眼恍然大悟：“他他他，他是那条小紫蛇。当年你不是嫌他太小，剥了皮做不了什么物件。放他走了嘛。”
“……”
这下，骆天凡三人憋不住偷笑。
阿紫气得够呛：“你你你你们……”
“看来我没记错。如今你应该长得够大，皮剥下来能做好些物件吧？”阿黑跃跃欲试。
一惊，阿紫忙躲到阿蝠身后声音颤抖：“我告诉你们，不要乱来啊。小盈。”
水盈单手叉腰瞧阿黑：“陈年旧事提来做什么。你少吓唬他。”
阿黑嘿嘿一笑，一拍掌：“以后住在一个屋檐下，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鄙夷撇嘴，阿碧打个哈欠。
话是那样说，阿紫依然不敢松懈。
阿蝠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脑子里的想法层出不穷。
蓝笛含笑：“忙了许久，肚子应该饿了。做点宵夜吃吧。”
水盈摆摆手往里走：“阿紫，去做宵夜。风北江他们应该也在，多准备点。”
“我马上去。”阿紫探出脚小心翼翼从阿黑身边过，而后一溜烟跑进厨房。
阿蝠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注视阿黑与阿白。靠近的瞬间，她感觉周围空气散发冰冷的凉意。
美色在前，阿蝠半点不在意：“我是玲珑堂的绣娘。以后你们的衣裳归我管。”
阿白神色淡淡，并不言语。
“真的？这双巧手什么都能绣？好厉害。”阿黑相当捧场。
骆天凡三人慢吞吞进屋，一步三回头打量阿黑和阿白。
他们心里充满问号和惊喜，这样的人物居然活蹦乱跳在眼前。
光顾着看人，骆一漠没注意前面的路差点被台阶绊倒。
他站直身整整衣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镇定抬脚进大厅。
阿蝠被夸，喜笑颜开：“你们喜欢什么纹饰？何种颜色？有没有什么忌讳？跟我说，做衣裳的时候尽量注意。”
蓝笛无奈摇摇头，回屋继续忙。
手肘靠在阿白肩上，阿黑非常自来熟：“风景、植物没什么讲究。动物除了我们自己，最好不要绣其他。这家伙喜欢白色，我喜欢黑色。”
“我记住了。只穿一种颜色的衣物未免单调，能接受别的颜色吗？”阿蝠认真询问。
阿黑想一想道：“他不能接受黑色，我不能接受白色。别的颜色还好。”
明明关系要好，却不接受对方喜欢的颜色。
阿蝠点点头：“好，你们的衣裳以喜欢的颜色为主，旁的为副。配饰……廉价之物你们应当看不上。我会寻些好东西制作。”
之前在淮业她做了绢花，可以再试试绒花、缠花等。
不仅可以做成女子的首饰，也能做成男子佩戴的饰品。
更重要的是……
阿蝠看向阿白的一头长发。
发量多，发质好。如果能随便她摆弄，每天一个造型不重样。
白发好美，配上那张脸更美！
阿黑张开手在她面前晃晃：“回神了。我们今晚住下，劳烦你收拾房间。”
“好的，没问题。”阿蝠兴冲冲应下，擦肩而过。
两人同时回头，阿黑浅浅一笑。
朦胧灯光下，院里只剩他俩。
阿黑拍拍阿白的肩：“很有意思，不是吗？”
拿开阿黑的手，阿白眼眸沉寂：“一个小妖而已。何须你嬉皮笑脸。”
摇摇头，阿黑扯下手腕上黑色的绑带为其整理头发：“这叫人情世故。凡尘的特色。你的头发太长，甚是不方便。不如我帮你剪了吧。齐腰就行，走路时不用担心踩到。”
阿白轻飘飘一眼看过去，对方立马闭嘴。说归说，阿黑帮忙把发丝绑好。
一头白发，搭配黑色发带。
莫名和谐。阿黑顺手撩起几缕发，任其渐渐滑落。
光亮照射，似有繁星点点撒下。
他眼眸深邃勾起笑：“这场景多少次也看不够。”
阿白转头，行动间变幻身姿。曳地的长发齐腰，唯有纯黑的发带不变。
他静静看着阿黑，胜过千言万语。
阿黑无奈摊手：“好好好，你的头发不是我的玩具。我们进去？”
阿白先行，走进正厅。
阿黑屁颠屁颠跟上。
厅里。
水盈正吃水果垫肚子。
翻个白眼，阿碧继续扒拉花生。
骆天凡三人眼睛不受控制，明明知道失礼还是忍不住看。
阿蝠在几个院落逛了一圈回来：“小盈，房间怎么安排？三兄弟挤一挤？”
水盈挑眉，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黑双手抱胸一本正经道：“不行，我们要独自住一间。”
“……”
骆天凡忙打圆场：“我们没关系，打地铺也行。或者把桌子拼一拼，凑合一晚。”
水盈起身，招呼大家去后院：“阿蝠今晚跟我睡。骆天凡你们三个自己决定，谁去和阿紫挤一晚。他们的房间空出来，阿黑和阿白一人一间。阿蝠，床单被褥换新的。”
阿蝠点头，立刻取来新被褥。
骆天凡三人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不至于太磕碜。
走进屋，阿白皱眉一脸嫌弃：“凡人住过的屋子，我岂能居住。换一间。”
“你爱住不住。”水盈抢走阿蝠抱着的被褥，塞给阿白，“要么住下，要么睡大街上去。或者回去贴在仓库门上。都在凡间讨生活，你高贵什么？床你自己铺，我们走。”
她说走就走，一点不含糊。
骆天凡三人吓得心快跳到嗓子眼，那可是堂堂的白龙神啊！
水盈姑娘怎么跟训小孩似的。
骆一漠试图缓解尴尬：“我们帮你铺吧。都是新的，干净的。”
阿白垂眸，手一松被子掉地上。
他淡淡道：“不干净了。”
“……”
阿蝠赶紧把被子捡起来：“我给你换一床。你们去吃宵夜，我来铺床。”
“我们帮忙。”
骆天凡三人赶紧跑。
阿黑笑看他们的背影：“凡人真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