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金眼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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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金眼白虎
茶楼酒肆，从来人来人往，谈天说地，消息来源出入的好地方。凌山依靠在某处酒楼的窗户边上，静静的看着窗外人来人往。隔壁几个人在哪里喝着酒，讨论着城里最近的趣事。
一人说“前几日，那糊涂奸贼又假装糊涂，他那小舅子在外面调戏了人家小媳妇儿，那小两口平白遭了灾，险些被充了军。”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要不是那个小伙子，真的说不好。唉，也不知道这小伙子什么身份。”
又一人说道“好像是京城来的大官儿，他后面带来的那两个人才厉害，把那糊涂东西吓得屁滚尿流的，当初就被那两位下了大狱。”
“就是就是…”
凌山只是笑笑，初见难得见到她笑，也笑道“你这小徒弟实在是秒啊，遇到不平的事情，自己吵不过，打也打得过，却非得千里迢迢跑到京都去，抓了两吵的赢也绝对吓得在的来管。”凌山拿着酒杯，停在半空，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觉得很好啊，凡人的事情，就该凡人自己来解决，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话说念念跟着凌山行到本地，玩了几日，此城不大，却还算繁华，可惜当官的糊涂不说，还混账，暗地里开着个青楼赌馆也就算了，苛捐杂税倒是不算太重，收的孝敬银子也不算太多，可惜就是好色，好色也就算了，辱没了人家姑娘媳妇儿的，还偏偏说是别人勾引的他。他那小舅子有样学样有，看见路边买热汤面的小两口，觉得人家媳妇儿长得好看，就很自觉的调戏了，调戏完了还反咬一口是这媳妇儿出来卖菜勾引他。平头小百姓哪里比得上大家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跑江湖做生意的，便是女子也要出来抛头露面的。
小两口无缘无故被人调戏了，自然不服气，哭哭啼啼的告在府衙前，才知道那登徒子是当官家的小舅子。这下好了，被人安一个勾引他人的罪名，说什么仙人跳，小两口争辩不过，吃了一顿板子，眼看就要下狱流放了，念念跳出来，一通大骂，可惜口才不行，被县官给安一个同伙的罪名…气的念念差点儿奋起杀人。转念一想，一溜烟的就跑了，跑的影儿都没了，一班衙役追出去，连半片影子也见不着。
念念气的牙痒痒，一阵风飘到京都，正是中午午饭的时候，溜进六皇子府中，把正准备吃饭的六皇子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了。念念看见一桌子饭菜，也不客气，端起碗递给一旁的王妃，王妃疑惑的看了一眼六皇子，得到回应后连忙替念念添饭。念念一面吃着饭一面说明来意，顺带催促着六皇子快些吃。六皇子头一遭当救兵当得这般急的，匆匆忙忙吃了饭，先去宫里面说了声，然后又匆匆忙忙的去吏部抓了个侍郎，当然，这个侍郎必须的是这位县官见过的才行，然后又匆匆忙忙的一溜烟的赶回去。
一路折腾下来，念念有些气喘，还好最近进步不小，不然都提不动这两凡人啊。有六皇子和吏部的人出面，念念兴高采烈地出了口气，指着那县官儿道“你不是说你都是被女人勾引的吗，本公子让你好好被勾引一番。”说完去货运码头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中年妇人来，这两人都是在码头帮着搬运货物的，百十来斤的货物搬起来是毫不费劲。念念让两位妇人拿着手腕粗的大棍子，把那县官一顿好打，打完了扔进牢里，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六皇子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个妹妹，自打念念“病逝”以后，六皇子就劝皇帝，若是他日念念回来或者找皇室帮忙的时候，皇室绝对要大力支持啊，咱这妹子可是神仙啊，能解决多少困难，有个神仙的女儿、妹妹，也是皇室的福气不是，皇帝这回是听进去了，六皇子一走，他立即找人派人下来查这位县官，至于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这位县官已经被那一顿打残了，官儿是没法做的了。
“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念念其实这样做很对。不过那个六皇子是个聪明人，带来的人对，这才不过十来日，查案的人就来了，凡人的脚力，八成是快马加鞭，急令，没有皇帝的准许，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不上加急。”凌山说着，手指轻点，天空云朵翻滚，似乎要下雨了。
初见替凌山斟了一杯酒，又从怀里摸出几本话本，一盒点心，道“他们说这家的点心不错，我尝了一下，味道还行，你尝尝。”凌山捡了一块儿，轻咬一口，细细品尝，果然不错。
“前几日我在城中乱走，发现一处不错地方，你陪我去？”凌山问道，初见不知道凌山说的是哪里，自从那日争吵谈心之后，凌山尝试着和初见相处，初见也十分欣然的受着，一个劲的献着殷勤，两人虽然话不多，但还算融洽。
城中有家医馆，不大，声誉还不错，医馆的坐诊大夫口碑医术都很不错。大夫张亮正闲坐在那里，最近天下天太平，气候也不错，生病的人自然就少，今日没什么人来，也对，医馆生意太好也不是好事情啊。
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扶着为五六十岁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进来，老人边走边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的。小姑娘不停的替老人抚着背。大夫连忙叫童儿帮忙，将老人家扶进来，待老人家坐稳后，大夫的三只手指头就搭上老人的脉门。
大夫邹着眉头，看了二三十年的诊了，头一回遇见这么奇怪的脉象，不像是病，但有不像是没病。看了舌头、面色，询问症状，可惜老人说不清楚，小姑娘结结巴巴的，也说不清楚。
“老人家的咳嗽，并不是病引起的，我看有些像是毒，火毒，老人家，你平日饮食如何？”大夫问道。
“我老头子天天玩火啊，除了吃饭睡觉，都守在火边的，大热天也不例外啊。”老人喘着气说着。
大夫更加皱眉了，火毒跟这有多大关系，心火、肺火、肝火，这五脏六腑都是火，火德星君都没这么火的啊，这哪里像是个人啊，活脱脱一个火神啊。而且这老人家虽说看着病的厉害的很，可脉象却没那么糟糕啊。
小姑娘看了一眼大夫，嘴角喂喂你上翘，好家伙，有几分本事啊，不是欺世盗名的，不错不错。
“大夫，我爷爷病的厉害，可以在您这歇一歇吗？”小姑娘怯生生的问道，大夫看了一眼老人，暂时查不出什么问题，正好留下来看一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小卧榻，让童儿扶着老人过去躺下。
小姑娘看了一眼大夫，扶着头悠悠然的晕倒了。大夫吓了一跳，赶紧的上前查看诊脉，一诊脉更加吃惊了，这…这小姑娘的手腕冰的跟冰块似的，脉象紊乱，气促不匀，大有夭折的迹象啊。
大夫又命童儿将姑娘扶起来，扎了几针，姑娘方才悠然醒来，迷茫的看着大夫。
“你们爷孙俩个还真的是怪啊，一个跟火炉一样，一个跟冰窖似的。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夫说着，吩咐童儿下去，屋内便只剩下小姑娘祖孙两个和大夫。
“说吧，你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大夫一改常态，语气中带着几位怒气与霸气，“如果只是他一人，我或许还不会怀疑，可你们一冰一火，异于常人，小丫头，你当我三岁小儿不成。”大夫说着，衣袖一甩，后退几步，来的老人床前，厉声大奥“阁下再不起来，我不介意让你永远躺下去。”
小姑娘冷笑“你可以试一下，我也觉得他躺着好看。”
大夫愣了一下，看见老人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人也不咳嗽了，背也打直了，脸上的皱纹没了，胡子也没了，活脱脱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啊。再回头去看，小姑娘没变，还是十七八九的模样，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不见了，变成一个英气勃勃的大姑娘。
“我听闻翠微山上有一只修行万年的金眼白虎，刚猛异常，虽非上仙，但若是真的打起来，寻常上仙绝不是其对手，三百年前，这只金眼白虎却突然离开翠微山，从此不知去向，这是为何啊。”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凌山，而那来人则是初见。
大夫面部抽搐了一下，怒视凌山，若非在市集当中，怕是连虎啸都要出来了。随即，大夫有变得警惕起来，这小姑娘知道自己的来历，那天究竟是谁？是仇人还是？
“翠微山盛产天香果，其香异常，味酸涩，微甜，有同脾胃之功效。三百年前，有个小姑娘上山采摘，不知怎的，被人推下山崖，当场毙命。”凌山说着，看了一眼大夫，大夫额头上冷汗直流，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啊。
“那姑娘死就死了，可那姑娘死的时候，身上有个记号，带着红色羽毛的记号！”凌山说完，看着大夫，冷问道“大夫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夫瞪着大眼睛，看着凌山，吞了一口唾沫，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那是炎凤卫的标致啊，这小女孩一定是炎凤卫中人的子女，贪玩跑到翠微山上摘果子的，却被误杀了。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那日追赶一只山羊鹿上山，山羊在魔界很常见，他们灵性不高，族群又大，本来就是各大族群的捕食对象，我一直追着过去，看见山羊在那里停下来，猛然扑过去，扑到跟前了，才发现是个小女孩，我吓得赶紧停手，却根本停不下来，那小女孩被我推下山崖，等我下山看到是，小女孩已经死了，我看见那孩子身上有道赤羽印记，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连忙跑了，等我冷静下来，知道逃命也没有用，准备带着孩子的尸体去离罗罗宫请罪的时候，却发现尸体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写着杀人偿命，我当时怕得很，想回去寻我妻子商量，回到家却发现妻子被杀了，家里留下字条，写着我女儿的名字。那日我孩子不在家中，我不知道是炎凤卫中谁做的，但炎凤卫是魔帝亲卫，我不想我女儿死，只能带着孩子逃到凡间。我从前跟人学了些微薄的医术，到了凡间又跟着人学了好多年，如今便是带着孩子，行医济世，只盼能躲过一劫。”大夫说着，无力的坐在地上，目光散漫，浑身无力。
凌山轻飘飘的坐在一旁，暼了一眼大夫，淡淡的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再去离罗宫，魔帝有规定，罪不及幼子，即便你获罪被杀，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大夫深深吸口气，道“我也有想过啊，可是我不敢赌，孩子还小，等他大一点，我再去，即便是死，我也要为我妻子讨回公道。”大夫说着，紧紧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前方。
“糊涂！”凌山厉声斥责“如今你的孩子还是幼子，即便天大的罪过，也绝对不会在株连之列的，可如等到孩子大了，不在保护的年龄里面，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大夫闻言，瞬间傻眼了，是啊，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有想到，好险，好像真的是这样“不行，我绝对不能伤了孩子，我……我这就去离罗宫，要杀要剐我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