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没有谁能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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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启动，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自己开车来的，刚过来就被笛声弄晕了，对，就是这样。
第五城这样告诫自己，虽然有百般的破绽，但是自己要坚持这样说。
……
另一边，李子衿和大石早就已经醒了过来，并且脱离了疯魔的状态，当他们再一次看到那冰凉的尸体，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们。
李子衿抱着水泉的尸体，跪坐在那里放声大哭，周围散乱的药瓶和已经冰冷的体温昭示着所有一切的真实不虚。
大石站在一旁，那双眼睛猩红无比，高大的汉子下一秒就掉出了眼泪，压抑着哭泣的声音，他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洛陆早就在第五城昏迷的时候被放了出来，陷入昏迷的他现在依旧没有醒过来，全身伤残，被大石简单的包扎，粗暴的喂了两管修复药剂后扔在一旁。
“洛陆他……”指着洛陆，大石说不出话来，第五城忘记了一点，伤势是可以被看出来的，大石在检查了水泉的致命伤后就知道了，真相就是这么的轻而易举。
“不是，不是他。”李子衿声音颤抖，她紧紧的抱着水泉，想要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
“不是，不是他，知道吗，不是，是那个该死的人，是他！”说出来的时候她嘶哑的声音开始低声咆哮。
“嗯。”大石不想再说什么，看着被裹成粽子的洛陆，神色莫名。
“先离开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大石说着，想要把李子衿搀扶起来，却被她甩手放开。
她抱着水泉，缓慢地挪动着，像是在保护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她不想水泉再受到一点伤害。
“我带你走，带你回家。”她的声音轻的要命，那张泪痕遍布的脸上已经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上车，大石将洛陆扔到了副驾，李子衿抱着水泉坐在后面，低头颤抖着，车里静默无声。
……
大石在旁边找了又找，他在不远处找到了几位服装怪异的士兵，他们……也没了声息。
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大石怒吼出声，仰天长啸，胸口无尽的怒火与恨意化作冲入天际的武道之气，直破天云。
神圣蛇！！！
大石带着几位士兵的尸体回来的时候，李子衿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几个人跟着水泉洛陆，但是现在……
“他们……”李子衿不想再问了。
将其他几人也放到车上，大石这才坐上了车。
“我用基础气将他们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不会出事的。”大石说着启动了车子。
李子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夏日的光强烈的温暖着周围的一切，第五城带着那几位还在昏迷的兵大哥一起上路，在半路上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大石他们。
大石也看到了，但是他没选择停车，而是直接开往驻地。
第五城也跟着转弯，跟随在身后。
沈奇一夜没睡，抱着枪靠在一边，直到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了这里。
所有的一切如沈奇可见。
没人说话。
等到昨夜尘埃落定，第五城再一次回到了异常局中。
耳边是谁的声音来着？
黄金？李子佩？李子衿还是大石明堂……
第五城不知道，他放空了自己，放空了一切。
看着黄金那涕泗横流，哭嚎悲切不止的样子，第五城想安慰他，但是手在抬起的下一刻被放了下去。
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你什么都做不了。
载光站在他的身边，一张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再近一点眉毛都能连在一处。
她看向那边，又转头看向了第五城。
脸上是不解和探究。
第五城带着载光出去，阳光撒在玻璃窗前，折射出七色虹光的绚烂，他坐在那，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个晚上，仅仅一个晚上，异常局水泉牺牲，小玉失踪，除了外出随父母旅游的大哥大和跟随着载光的黄金，所有的人都遭受到了这场袭击。
“如果我能过去，我能过去的话，是不是水泉姐就不会死，她是不是就不会死！”黄金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整个异常局只有他什么都没有做，巨大的愧疚感在一瞬间涌入心脏，在上面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在茂盛之时撑破了心脏，鼓动成汪洋大海般的悔恨。
所有人都在拼命啊，就连城子都加入了那场黑夜之战，只有他，只有他躲在床上像个傻子一样，自己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发现异常的，可是，可是……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别人离开了……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人怪他，真的，没有任何人怪他，甚至其他人还在庆幸黄金没有遇上敌人，他们真的很庆幸。
明泉早就换下了那一身破败的衣衫，他站在痛哭流涕的黄金面前，那只手温柔的抚上了黄金的头。
“小金，没人怪你，真的，没人怪你的。”他的声音温柔轻缓，像是在安抚着手上的猫咪。
洛陆还没有醒过来，他被裹成了植物人，连眼睛都给封上了。
大石知道，李子衿知道，甚至田叔和明堂也应该知道了，但是洛陆不能知道，绝不能。
第五城看着不远处的棺椁，所有人都好像被抽掉了灵魂，什么都不剩。
……
什么？你说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判定水泉死亡？
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你怎么知道他们做过了什么。
大石和李子衿在看到水泉的样子时，把所有的存货都掏了出来，什么药剂什么符纸，一切被他们定义为有用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
可结果……是没有结果。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石沉大海，连朵浪花都激不起来，这才有了第五城和他的对话。
你说第五城什么都没做，对，他是什么都没做，因为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给第五城下了判决书，最严厉最绝望也最真实的判决书。
都说了，苏春六气齐聚又能怎样，你不是真正的A级，你只是被强行提升上来的样子货，一次性体验卡而已，你甚至用尽力气也召不齐他们。
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呢？
你用尽了妖力变回了那个c级的新人废物，然后面前的戚目把你们全都给解决掉，一个不剩。
局里其他人没做过努力吗？
他们都做过的，黄金一个电话把全城的医生大佬请了个遍，但是死亡就是死亡，尸体都已经发凉。
明堂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但是在说到水泉的时候，却没人能够救活她。
田叔甚至向晦暗之间提出了借那件东西的请求，但是被无情的驳回了，你知道他请求了多少回吗？
13回！
甚至李子佩想着把自己的救命毛薅下来，可是他知道，这东西只对自己有用。
所有人都做了努力，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