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间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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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伸出左手遮住镜中黑石的倒影，右手再度抓向黑石。
黑石很轻松的被抓回，果然如此，水镜在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水镜消失了，在黑石松动的一瞬就消失了。
秦驭起身，让黑石躺在手心，这是一块规整满是棱角的棱形石头，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光。
其余石头的光在它面前好似被吸摄入内。
秦驭将手掌缓缓向下，与之前一样的高度，只比膝盖略高，水镜重新出现，尽管手在下方。
但黑石一样毫无所动，他用手遮住水镜上的黑石镜像，半空中的黑石又变得可控。
秦驭把玩手中黑石，随意一扔。
黑石漂浮在半空，身下出现水镜，他收起黑石，引起心中无限感慨，神奇且危险的世界，奇异的物品，超凡吗......
二十年的平静离我而去，接下来是波澜壮阔，还是诡谲迷涌，秦驭沉思，但愿我能活下去吧。
他在四周寻找出口，怎么也找不到，通道只有来时的那一条。
他拿出黑石，心底呢喃道，难道需要用这个照出来？
环绕一周后还是没有，秦驭把黑石放在额头，目视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难不成还要把它置入体内不成。
黑石似有所感，化作几缕黑气，绕秦驭手臂几圈后钻入体内。
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一时只感觉阴冷不断游走，最终汇入额头。
秦驭伸手触摸，冻入骨髓的寒冷，双手摩擦试图缓解。
额头的阴气分出一缕钻入手臂，阴冷感消失。
看来以后额头不能摸了，秦驭反思，又摸摸自己的脸，有点凉，但脸能摸。
他再度看向周围的墙壁，与自己来时路相对的墙壁出现一个通道，之前墙壁都摸了一遍，摸向这里时是实体。
既然出路有了，那么，我亲爱的宝石们，我来带你们回家。
秦驭挑拣体型较小的发光石，各种颜色都有，放入包里，虽说是负担，但这是幸福的负担。
原地跳一下，嗯，这是沉甸甸的幸福。
虽说包里、兜里都有，以秦驭现在的体魄并没有影响，依旧健步如飞。
他走进通道，向着未知与超凡进发。
在秦驭走后，一阴冷青年出现在原本黑石的地方，青年样貌正是黑石幻化的样子。
“妄，阴气入世，朕的使者会出现在拜祭你的生灵地界，世间的鬼怪将会越来越多。”青年低语。
转而神色露出痛苦。
大吼道“妄，朕就算不要这神灵位格，也要弄死你。”
声音回荡洞内，久久不散，不过这些话秦驭听不到了。
秦驭重新出现在林间，一缕又一缕的阴气从他背包起伏，眨眼消散，。
这些秦驭并未发觉，在秦驭看不到的地方，有些阴气融入树木，融入不知名物种中。
但更多忽隐忽现的飘向远方，那是有人烟的地方。
他站在一棵树的枝干上，观察四周，虽是黑夜，依旧无比清楚。
堪比鹰隼般的视力，秦驭忽然激动起来，因为他看到右前方大概五公里处。
有浪花拍打，是海，可以离开森林了，秦驭面露微笑。
果然苦心人，天不负，不到死前一刻，没有绝境。
一时有些意满，环视四周，意满消失了，在与海正相反的方向有一恶鬼在向这边袭来。
秦驭瞳孔扩大，牛前蹄，虎后爪，犀牛身，身青无毛，人手披挂，粉色肉尾，末端又分为十二，头生六角，人面而狰狞，獠牙向下，面黑摄人，高约两米，长约三米，这是远远超过秦驭认知的生物。
它的目标应该不是我吧，有备无患，居安思危，宁信有不信无。
即使不是冲自己来的，也要跑，秦驭快速思考。
直接跳下树，发足狂奔。
跑出几百米后，回头看到黑面兽奔走的步伐不曾慢下。
他的心凉了一截，有可能是冲他来的。
估计它离我最少还有十公里。
秦驭把包抱在胸前快速逃命，植物刮蹭，路面起伏通通不在意，只要能活命。
近了又近了，最多八公里，秦驭向海面奔逃，我跑的有一公里吗，那黑面鬼速度至少是我的二倍。
黑面鬼奔跑时凡是在其周边的树木，尽皆枯萎倒下，是魃吗？
秦驭逃跑亦不忘想那黑面鬼究竟是什么物种，魃不应该是赤地千里吗。
幼年体？
可也不太像啊，秦驭感觉到体力在急剧下降，如果不是那水，他怕是要死在这。
近了，更近了，不仅是秦驭距离大海，还有黑面鬼与秦驭，都更近了。
自己距离大海不足一千米，他做出判断。
回头看那倒下的树木，和缭绕心头的阴影，林中树木并不是很茂密，但压迫心神的气息，无疑在告诉秦驭它近了。
即使不回头也能隐隐察觉到那恐怖气息的临近。
不远了，无论秦驭还是黑面鬼，要死了吗？秦驭面无表情，此时距离跑出森林不足一千米，黑面鬼同样距离秦驭不足一千米。
“轰”
巨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秦驭之前遇到的魈。
独足向后，头大身小，体型比之黑面鬼，小上一些，凶猛程度更甚，二者扭打，阵阵嘶吼穿透森林。
秦驭瞥过一眼，抓住机会努力奔跑，体力要透支了，但秦驭不敢停下。
看来祭祀歌除了安抚心灵还有其他作用。
他本是试图默念祭祀歌安抚自己，不曾想给了其他惊喜，鼻间忽然闻到了大海的气味，秦驭激动万分。
又一阵更为响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秦驭看着前方不过百米之遥的森林边界，距海也不过二百。
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头看看，这一回头亡魂失魄，一头更大的黑面鬼与魈缠斗，方圆百米，大地干涸，树木枯萎。
之前的黑面鬼快速奔来，周围几十米的树木枯萎。
秦驭肾上腺飙升，快透支的双腿，好似重新充满力量。
月光照来，他跑出森林，沿着海岸线跑着。
黑面鬼似是有某种限制无法走出森林，原地嘶吼，四周赤地。
如果刚刚秦驭再晚几秒跑到海岸的话，就会被笼罩在黑面鬼的赤地内。
他察觉到黑面鬼好像不能走出森林，停下脚步。
黑面鬼不甘的退去，秦驭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面露疲惫，大口大口喘息着。
下一刻，整理仪容，面色平静，看向天边无云遮盖的圆月。
口中吟道：
“晚昔辞去旧时梦，月来仙戏云海山。
只愿山野无肆行，不负前身几度秋。
明月不许百尺头，潮来覆映镜中阙。
旧梦不曾听潮言，扬冠绝香天作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