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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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桥跟阮穆宁进到正厅时,阮穆屹正在做康复。
过去半个多月,他的伤口应该长肉了。
看到他们来,阮穆屹让照顾他的贴身侍卫去煮茶来。
“知道宁小姐今天回来,本少爷特地托人买了一些好茶叶。”
“屹公子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宁晚桥让他躺到罗汉床上。
阮穆屹还不能行走,锦标便过来帮了他一把。
阮穆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现往日穿着随意的阮穆屹,今日穿了一件深黛螺绣莲花纹的圆领袍,腰围墨色嵌珠腰带,绛红色的裤子,顽劣中带了一丝沉稳。
宁晚桥掀开她的裤脚,阮穆屹觉得她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阮穆宁。
这人怎么今日又来?
阮穆屹轻咳了两声:“阮公子,大夫给病人看病,请自觉坐到外面去。病人也是有隐私权的。”
阮穆宁凌厉的眼神扫过,阮穆屹摸了摸鼻子,他不过是想跟宁晚桥单独呆一会儿,太子若是不出去,他真不好赶太子。
阮穆屹自说自话:“算了,来者是客,阮公子坐着吧。”
宁晚桥以为阮穆屹有难言之隐要问她,便道:“屹公子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
阮穆屹当然有了,家住哪里?可有许配人家?
只不过太子在这里,他不好多说。
“哦,想问问宁小姐,我的伤口这两天很痒,怎么办?”
阮穆宁看了眼阮穆屹,阮穆屹祈求阮穆宁别出声,安静地在那里做个配饰,让他跟宁晚桥好好说话。
宁晚桥检查完他身上的所有伤口,道:“伤口很干燥,没有感染,公子觉得痒是因为伤口在长肉。我现在就给公子拆线。”
阮穆屹道:“既然伤口还在长肉,那就等它完全长好了再拆线吧。”
他还想宁晚桥多过来几趟,两个人多说说话。
这番话说完,他感觉到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宁晚桥笑道:“那样的话,新长出来的肉会包裹住线,到时候拆线不但会痛,且伤口容易损伤和感染。所以,现在是拆线最好的时候。”
阮穆屹道:“那好吧。”
拆线最重要的便是拉出线的过程,需要用力稳定、速度均衡。
宁晚桥将缝线剪断后,再用镊子一根根拉出来。
镊子是她让秀茶去铁铺匠那里定制的。
阮穆屹定定地看着她。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宁晚桥并没有感觉,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阮穆屹伤口上。
可阮穆屹不一样。
宁晚桥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混合着中草药,是一种特别的清香,闻着就让他觉得伤口好了几分。
只是很快,阮穆屹又发觉太子在看他,似乎警告他收敛点。
他还没有娶妻生女,想必宁晚桥也没有嫁,因为他觉得太子不会抓一位成婚的夫人过来替他医治。
男未婚女未嫁。
他就看宁晚桥怎么了?
阮穆屹眼皮微抬,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他甚至能看清,宁晚桥的睫毛有多长多密,脸上的绒毛有多么细多么白。
宁晚桥正在专心的拆线,忽然听到背后的阮穆宁道:“宁小姐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想必也累了。不如我来替你把剩下的线拆了。”
阮穆屹:???
宁晚桥确实腰酸腿疼,只是她有些犹豫:“阮公子也会拆线?”
阮穆宁道:“久病成医,宁小姐可以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若是手法不对,提点我一二就是。”
阮穆屹嘴角抽了抽,他可不敢要当今太子替他拆线,日后记他一笔,他休想好过。
阮穆屹道:“我看,还是让宁小姐来吧。”
宁晚桥也道:“不劳烦阮公子了。”
阮穆宁道:“无妨。”
阮穆宁太热情,宁晚桥只好退到后面。
不过在看到阮穆宁手法娴熟,宁晚桥放心了。
“阮公子以前经常帮人拆线吗?”
“这是第一次拆线。”
“啊?你是看了我拆线,所以就会了?”
“嗯。”
阮穆宁帮阮穆屹拆完线后,阮穆屹觉得他不如宁晚桥温柔,甚至弄疼他了。
只不过因为是太子,阮穆屹只好夸奖:“阮公子的技术很不错,我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
阮穆宁道:“主要还是宁小姐线缝得好,线没有跟肉粘连的情况。”
拆完线,宁晚桥又帮阮穆屹把脉。
他的身体好了很多,最近没有被人下毒,身体里的毒素也慢慢清除了。
“屹公子,下次的复诊,是一个月后。”
“为什么不是七天?”
“因为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不需要敷药了,只需要按时吃我给你的丸子就行。”
阮穆屹道:“一个月时间太长了,万一我生病发热,或者出现什么情况,岂不是等不到你?”
宁晚桥道:“若是生病,让阮公子过来找我就是。”
阮穆屹还想说什么,阮穆宁先道:“我送宁小姐出去,你好好歇息。”
阮穆屹腹诽,人都走了,我还能好好歇息吗?
宁晚桥跟阮穆宁走在游廊上。
阮穆宁问道:“宁小姐有没有想过开医馆?收弟子?”
宁晚桥道:“没有想过,况且,我也没有钱。宅子的钱还是公子帮我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还给公子。”
阮穆宁说道:“实不相瞒,我家什么都不多,钱最多。买宅子的那些钱,算不得什么。若是小姐开医馆,我算入股。”
宁晚桥并不想开什么医馆,或者高调地出现在大众面前。
她知道自己无权无势,现在没有安武侯府和平昌侯府做外衣,也没有了二品诰命夫人,她行事再高调,很容易招来别人陷害。
上一次在幽谷庄差点死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害自己。
所以往后更加得步步小心。
有妙手堂和姚正德,她偶尔接个单子,赚点银子,低调地过完这一辈子。
宁晚桥婉拒道:“多谢公子,如今我和离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