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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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将丁娟从睡梦中唤醒，睡眼惺忪的她慢慢挪动身体坐起来，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只记得冯磊送她回房间，然后她吐了，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她揉了揉眼睛，这时才发现冯磊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她赶快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的衣服还在，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安心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丁娟起身去浴室冲凉，哗啦啦的水流声吵醒了冯磊，他仔细听了一会儿，猛然坐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几分。
冯磊悄悄的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时丁娟已经洗好出来了，两人面对面撞在一起，冯磊猫着身子呆在原地。
丁娟上下打量了一下冯磊：“你这样子怎么跟做贼一样的。”
冯磊站直了身子傻笑了一下：“娟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仗义了，昨天还是我扶你回来的，担心你夜里还会吐，我可是在那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呢，睡的我腰都要断了。”说着冯磊还故意揉了下腰。
丁娟没好气的说道：“你要出去就快点的，我马上要换衣服了，你想留下来看啊。”
冯磊一听麻利儿的打开门跑了，丁娟长叹了口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回到房间简单的冲了把澡，冯磊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回想刚才丁娟刚出浴室的样子，虽然她穿着浴袍，还是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尤其那双修长的美腿，谁见了会不心动呢？
冯磊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东西甩出脑袋，快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电话响起，冯磊接通电话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挂断电话，冯磊赶快找到了丁娟，简单说了几句以后驾车离开了庄园。
派出所门口，冯磊坐在车上抽烟，等待了许久江伟才走出来，上车后冯磊驾车赶快离开，两人找了家茶社坐下。
冯磊一边倒腾着茶具一边问江伟：“什么情况？怎么搞到派出所去了？还有你这脸怎么回事？”
江伟郁闷的抽着烟：“别提了，今天到客户家里去要钱，又碰到同行了，后来吵了几句动起手来了，然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冯磊停顿了一下：“怎么好端端的会动起手来呢？”
江伟用把烟头捻灭：“对方要客户先还他们的钱，那我当然不愿意啊，所以就吵起来了，对方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想欺负我，那我哪能怂啊，然后就动手了，可惜，就我自己，双拳难敌四手。”
冯磊继续泡茶，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以后恐怕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本地人确实占据优势，不管是人脉还是根基都要比外地人强上许多。
江伟揉了揉微微有些红肿的脸：“得想办法找个靠山，不然这以后还不被欺负死。”
冯磊递了杯茶到江伟面前：“你联系下丁鹰，他不是一直想要参一股吗？正好借此机会拉他进来，他是本地人，以后这样的事就让他想办法解决。”
江伟有些不明白：“他？他就是个银行打工的，关系基本都是在银行和担保公司，拉他进来有什么用？”
如果昨天冯磊没有去过庄园，估计也和江伟一样的想法，可是昨天晚上他和丁娟聊天时，发现丁娟和丁鹰的背景似乎没那么简单，正好他也想试探一下，看看他们姐弟两个到底有什么仰仗。
“你别管了，我自有我的安排，你只管把这个决定告诉他就行了。”冯磊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
这时江伟又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拉他进来那这出资比例呢？他占多少？”
冯磊也有些犹豫了，给多了把他和江伟赚的就少了，给少了吧人家也未必看的上，思虑再三后冯磊说道：“按照三三四的比例，我和丁鹰各占三份，你占四份，这样他应该不会有意见的。”
江伟皱着眉头看向冯磊：“这样你不就少赚了一份？”
冯磊连忙摆摆手：“这个比例也是有说法的，首先我和丁鹰不出面，前期完全由你一个人做主，上门，放款到催收都是你出面，我和丁鹰只负责出钱和处理后续麻烦，我负责客户逾期后想办法给客户做贷款，把我们的钱搞回来，丁鹰负责处理今天出现的这种情况，你正好可以试探一下丁鹰的底，如果他处理不了的话，我们可能还要再找其他人。”
江伟听后觉得这样分配还算合理，也就没有反驳，可是他心中还是气愤不已：“我要是个本地人就好了，自带根基，啥也不怕。”
冯磊却意味深长的笑了：“有些事那是出生时就决定的，有些事是可以靠后期去改变的，没有根基那我们就自己创造根基。”
江伟很快传来了好消息，丁鹰一开始觉得这个比例分配有些少了，可是江伟按照冯磊告诉他的话说给丁鹰听了以后，丁鹰也欣然接受了，还让江伟约冯磊出来，顺便再介绍点人给他们认识认识。”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人群，只不过今天多了一个光头中年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包间内，丁鹰郑重的向江伟和冯磊介绍那个光头中年人：“这位是陈欢，人称欢哥，我叔叔叫他过来的，以后再遇到老江这样的事，直接找欢哥就行了，别的不敢说，南金市地面上，欢哥还是吃的开的。”
陈欢略微点了点头：“大致的情况小丁跟我说过了，以后你们直接提我名字就可以，如果碰到一些难对付的，不要和人家起冲突，免得吃亏，直接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对方是什么人，我自有办法找到他。”
冯磊和江伟连忙举起酒杯敬欢哥，这时丁鹰对着陈欢说道：“欢哥，这两位是我的合作伙伴江伟和冯磊，以后还麻烦欢哥你多多照顾一下，你放心，绝不会让您白忙。”
陈欢微微一笑：“小丁啊，你这么说就是打我的脸了，我和你叔叔那是什么交情，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可千万别这样哦，要是给你叔叔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丁鹰头一甩：“那可不一样，我叔叔是我叔叔，你给他办事不收钱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是我，一码归一码，我请你办事，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又不是一次两次，以后少不了要经常麻烦你，就算你不收钱，你带的那些人不要生活的吗？最起码辛苦费还是要给的吧。”
陈欢哈哈大笑：“呦，小丁你这些年成长了不少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给个辛苦钱就行了，不用太多。”
事情基本算是定了，丁鹰让妈咪带着小姐们进包间，这陈欢也不客气，当即选了两个，等陈欢选好以后，丁鹰他们才开始选，冯磊喜欢的那位姑娘已经被别的包间选了，无奈他只好选择其他姑娘。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放声高歌，好不快活，这时江伟起身离开去洗手间。
过了没多久跟着江伟一起出去姑娘慌张的跑了过来，一进包间就对他们大喊：“不好了，你们的朋友跟人家吵起来，对方好几个人呢。”
冯磊他们一听立刻冲出了包间，老远就听到江伟的声音：“怎么着？仗着人多是吧？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对方几人也是嚣张的很，领头的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推了江伟一把，嘴中还骂骂咧咧的：“上次要不是有人报警，你以为你还能在这站着，狗东西，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江伟也是一丝不让，两手也是用力将对方推开：“来来来，我腿在这，有种你今天就给我打折了。”
那胖子来火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挑衅，这哪忍得了：“你个外马，今天就给个教训。”说着就要动手，身后的几人也是跃跃欲试。
“虎子，你挺威风的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陈欢拨开人群走到跟前，怒目圆睁的盯着那个叫虎子的人。
正在气头上的胖子还在想这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这么叫他，不知道人家都是叫他虎哥的吗？刚想破口大骂，一看叫他的人是陈欢，赶快换上笑脸：“欢哥，您也在这玩啊？在哪个包间啊？等我收拾完这个外马过去找您喝两杯。”
陈欢冷哼了一声：“哼，巧了，我就和你口中这个外马在一个包间。”
胖子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看了江伟又看了看陈欢，不过这胖子也是在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赶快转变了态度：“你看欢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家人了嘛，原来他是欢哥的人，对不住了兄弟，都是误会，误会啊。”后面这些话明显是对江伟说的。
冯磊和丁鹰此刻已经站在了江伟身边，江伟本想说话被冯磊拦住了，一来对方明显认怂了，二来冯磊也想看看这陈欢的手段。
胖子虽然说的很有诚意，可是陈欢却不为所动：“我听说你们前几天把我这个兄弟给打了，正好今天碰到了，你们打算怎么善后？”
那胖子微微一愣：“善后？不是已经在派出所和解了嘛？”
陈欢摇了摇头：“派出所和解了就算了了？那我这小兄弟不是白挨打了？要不这样吧，让我这几个小兄弟把你打一顿，然后你们再到派出所和解一下怎么样？”
胖子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看来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了：“那欢哥您给划个道，我接着就是了。”
陈欢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简单，今天的开销算你的，待会把单买了，放心，我们也不会趁机坑你，喝多少算多，绝对不会故意点很多酒，然后你找个时间摆个席面，正式跟我这个兄弟道个歉，封个大红包，外加两条烟两瓶酒给我这兄弟，这事也就算了了，如果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以后你要是发生点什么事也不要来求我。”
冯磊听后真是倒吸一口凉气，陈欢这些要求算下来那不要奔两万去，看来这年头打架也要看看自己兜里有多少钱，江伟这只是轻伤，基本没什么事，万一打得重了点，那可能就要上十万或者更高了吧。
胖子虽然很不情愿，可是陈欢毕竟放出话来了，如果不答应的话，以后免不了一堆麻烦，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陈欢这才作罢，带着丁鹰他们回到了包间继续嗨皮，江伟此刻心情大好，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不过冯磊却对丁鹰的叔叔感到好奇，按照之前陈欢的做法，那绝不是普通混社会的，最起码也是一片管事的，能随意支配这样的人，那丁鹰这个叔叔又是什么级别的呢？
自从有了陈欢的帮助，江伟他们做起事来果然顺利了不少，大多数同行的那些催收人员还是卖这个面子的，当然江伟他们也上路子，他们也不会仗势欺人，而是大家有商有量的，无非都是为了钱，没必要伤了和气。
催收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只是这撞单的问题却一直困扰着他们，如何能避开这样的风险呢？同样这个问题也困扰着所有放贷人，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自从庄园分开以后，冯磊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过丁娟了，主要是怕见面有些尴尬，丁娟也没有再打电话给冯磊，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吧，如果再来一次，冯磊可不敢保证自己这次不会做点什么。
这天张斌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冯磊，约他晚上见面，顺便聊一下电销公司的事情，冯磊本来想问丁娟在不在，可是转念一想这么问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没有开口。
冯磊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这是一家私人会所，如果不是会员，或者没有会员和你一起，根本不会让你进去。
服务员带着冯磊进入包厢，内部的空间不是很大，差不多四十来平的样子，靠墙围着一圈沙发，其中一面是玻璃墙，墙后面有一个舞台，此刻有几位衣着暴露的女郎在跳着性感的舞蹈。
张斌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冯主任，快来，到这边坐。”
冯磊走到张斌旁边坐下，包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冯磊这才松了口气。
张斌等服务员出去以后才开口说道：“冯主任，关于电销公司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冯磊喝了口酒放下杯子认真的说道：“是这样的张总，我觉得这电销公司很不错，对于我们做的这些非常有帮助，只是这个投资是不是有些保守了。”
张斌眉毛轻挑：“哦？为何这么说？”
冯磊接着说道：“按照之前投资的成本来算，最多也就是不到二十人的规模，这样很难有成效，不瞒您说，我做业务员的时候也是从电销做起的，就算你每天打六百个电话，真正可以转化为有效客户的量，最多也就二十来个，当然这还要看话单的质量，按照这个比例来算，我们这个规模也就只能赚点零花钱，想要赚取更多是不可能的。”
张斌听后赞同的点着头：“那按照你的意思呢？”
冯磊沉默了一会说道：“现在南金市还没有专门的电销公司，基本都是各家贷款公司的业务员在做，既然我们要做，那就要迅速抢占市场，而想要抢占市场的先决条件，就是每天打出去的量要大，覆盖面要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先人一步与客户接触。”
张斌觉得有些道理：“那你觉得要多大的规模呢？”
冯磊自信的说道：“最少要有一百个话务员，这还只是前期，后期可以根据需要增加人员，要做就拼一把，要不然干脆别做，小打小敲的浪费精力。”
张斌一拍大腿：“好，年轻人就是有魄力啊，小丁果然没有看错你。”
听到丁娟的名字冯磊的心咯噔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丁娟没有看错我？
张斌意味深长的看着冯磊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跟丁娟核算一下成本就告诉我就行了，来吧，选一个吧，享受一下吧，我请客。”
冯磊连忙摆摆手：“张总您选就好了，我就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张斌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冯磊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看着冯磊离去的背影，张斌不住的点着头，满脸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