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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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确实胆子很小，用什么可以证明呢？有一天，一位老兵讲了一个故事，故事说的是某一年的新兵班长姓雷，我们就叫他小雷吧，晚上去厕所抓偷偷吸烟的新兵，看到厕所背面菜地里有两个女人在烧纸，小雷觉得晦气，心里骂骂咧咧的犯嘀咕：

“这地方上的老百姓太不像话了，居然半夜跑到营区烧纸！”他快步走过去准备驱赶烧纸人，待到走近了，发现那貌似一对母女，年长的四十多岁，农妇打扮；女儿二十多岁，清清秀秀的。部队里都是爷们，难得遇上小娘子，小雷班长心花怒放，刺刺挠挠，于是很温柔的问她们：

“两位女同志，你们住哪儿啊？”小雷问。

“我们就住在后面的山里。”年长的农妇手指营区后山方向回答。小雷当时大概是看到美女心里迷醉了，那后山是坟场！实际上我们整个营区，都是修建在坟地上的！在古代，这里一直都是乱葬岗，基本都是无主的孤坟，甚至有些买不起棺材的穷人，或者孤老直接暴尸于此，解放以后，前山被规划成了部队营区，而后山依然是坟场。

“很晚了，你们两个女人家很危险的，快回去吧！要是会怕，我送你们！”小雷搓搓手说，这家伙心里大概是起了一些歹意，当然做为社会主义新青年，也许人家只是单纯的想助人为乐，与人为善，学习雷锋好榜样。

“烧完就回去！”女孩儿幽幽的回答。

“给谁烧纸啊？”小雷没话找话，此时，那年长一些的女人半低着头，脸稍微朝向小雷，就像相书里写的狼顾之视一般，狰狞又恐怖！小雷似乎从那女人的眼睛里看出一道直透灵魂的寒芒，并用一种飘飘渺渺，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阴森森的声音，拉着长音缓缓开口道：

“你！！！”雷班长吓的一激灵！刚好这时另一个新兵班长路过，见小雷在菜地里站着很奇怪：

“雷老兵！狗日地你疯球了！”

“咋各嘛？”小雷回头看向另一个老兵。

“咯菜园儿站到自言自语搞啥子？”

“两个女哩在垒头烧袱子！”

“啥子？狗日地哪里来哩女人烧袱子！你骇老子！”雷老兵一回头，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刚才蹲着的两个女子消失了！小雷一个健步，拉上另一个老兵撒腿就跑，两个人回到营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另外几个新兵班长讲了一番，甚至惊动了新兵连长和指导员，其他老兵压根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儿，于是他们拉着小雷和另一个老兵，打着十几支家用电器，在厕所周边好一顿查探，别说是两个烧纸的女人，连纸灰都没找到。本来大家把这件事当成小雷的幻觉，以为新兵连里事情多，新兵不好带压力大，或者干脆就是精神分裂前兆，连长和指导员都批假让小雷星期天去看军医，可是谁也没想到，小雷第二天就死了！！

话说第二天出早操，那时候，晨起跑步是可以去外边马路上的，反正最近的村子也要几里路，早上营区外很安静，人少车也少，小雷带着他新兵班的十二个新兵，一边喊着一二一，一边跑出了营区大门。老兵们跑出营房以后，喜欢在马路边小便，他们说这叫冲晦气，还很搞笑的集合一下：

“立正！稍息！全体注意！尿尿......”雷老兵那天不知道嘚瑟个什么劲，边撒边往马路中间晃，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马路中间。当天天气阴沉沉的，刚下过一阵雨，但是黑茫茫的云依然压得很低，压得人特别压抑，仿佛一群荒古巨兽要从天上跳下来似的。就在这时，一台东风车悠忽一下驶了过来，真是好死不死......前边已经说过，这条马路平时一整天看不到几台车，尤其是早上，基本不会有车经过。今天同样如此，可奇怪的一点就是，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愣是没看见车是什么时候开过来的！你说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到底怎么回事？小雷就这么死了，据说脑浆淌了一地......因为他死了，所以他头天晚上遇鬼的事情就成了我们营区里的内部故事。从此以后，上级下达了死命令，无论是早操还是午训，跑步再也不准跨出营区大门一步。就这样的一个故事，小杨听了一半借口尿遁了，后来他承认自己不敢听下去。

“什么事！”

“我看到坟堆上的土在动！”小杨语气略微有点颤抖。

“小杨！你狗日地搞什么鬼！坟堆哪里会动！你眼花了！”指导员大吼一声，有点生气！以为小杨是故意大半夜捉弄人，故意吓唬大家。是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谁都不可能相信，怎么可能有这等事！

这边刚刚对话结束，队伍就开始骚动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多有人左顾右看。当然这么多双眼睛，看到异常的肯定不止小杨一个，骇人听闻！当然我也同样停住了脚步，然后定睛观瞧，再然后我就看到了令人一生难忘的情景！

‘啪嚓嚓！’一声震天雷惊天动地！旋即好几道闪电接踵而至，白花花的分外刺眼。借着闪电的光芒，我看到不远处的新坟赫然伸出一只手臂！闪电过去了，可是那坟堆上的手臂，却久久留在我的眼睛里，直到多年以后都无法忘记！那手臂血骨淋漓，血肉模糊，似乎还在天穹下不停的抓啊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