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文男主的权臣白月光35好一个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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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礼院
明桓趴在软榻上,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为父都说了,就这点皮外伤,用不着请大夫!”
“瞧,这不是一看,还看坏了么?”
“为父正值壮年,哪来那么多病?什么肝气郁结、思虑过重伤到心肺,肯定是那老大夫在胡说八道!”
明翊一边给他背上抹药,一边劝道:“父亲,切不可讳疾忌医。”
景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进来,跟着道:“老师说得没错!明相,这是刚煎好的药,你还是赶紧趁热喝了吧。”
明桓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光闻着气味就觉得苦。
两条眉毛霎时绞成一团,双眼瞪得圆圆的,心道,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没错,景笙再次派人请来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医师替他治疗。
不料明桓偏偏犯起倔来,一口咬定他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伤,并无大碍。
患者拒绝、厌恶、排斥的态度显然极大地刺激到了老医师。
对明桓察言观色外加强行把脉之后,充分发挥出专业的医学知识以及几十年积累的丰富经验指出他不仅有病,而且心肝脾肺肾皆有毛病,再不好好调理,随时会嗝屁。
而后找景笙要来纸笔唰唰唰写下一份长长的药方,也不收出诊费,背起药箱转身潇洒而去。
明桓想起对方离开时望向自己意味深长的眼神,将药碗搁到一旁的案几上,抗拒道:“呃,还是不喝了吧!”
明翊见他耍赖不肯喝药,也懒得费口舌再劝,扭过头冲着外间喊道:“外祖父,父亲不肯喝药。”
周大儒与容老将军正对坐在外间的案桌上对弈,听到呼喊声,手一抖,手中白色的棋子掉到棋盘上。
正准备重新拾起来,手却被容老将军一把按住,嘿嘿一笑:“落子无悔。”
立刻取了一枚黑色棋子堵上去。
白棋大好的局面瞬间被瓦解。
周大儒气得直吹胡子,扭过头朝着里间喊道:“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仅讳疾忌医,还怕苦不敢喝药。当自己是几岁孩子要人哄呢?也不怕人笑话!”
明桓被臊得满脸通红,一咬牙,端起药碗,“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当即顾不得烫,皱起老脸咕噜咕噜几口将一碗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也不知那药方里是不是有安神的药材,没过多久,他就开始频频打哈欠,又过了片刻,趴在软榻上睡着了。
外间里,容老将军好不容易赢了周大儒一局,催促着再开一局。
明翊和景笙在旁边围观,被容老将军嫌弃坏了他的风水。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一起去外面的花廊下讨论郑王府装修的事。
刚在长椅上坐下,就有宫人急匆匆地跑入院中,呼唤道:“六皇子……六皇子在吗?”
景笙站起身,询问道:“何事这般着急?”
那宫人边行礼边说:“宫里出大事了,陛下让您赶快回宫去。”
话音刚落,又有个留着山羊胡管事模样的人脚步匆忙地走进来,嘴里叫嚷着:“老将军,老将军……出事了!”
到了外间,扑通一声跪在容老将军跟前,哭道:“老将军,您救救容贵妃吧!陛下要处死她……呜呜!”
容老将军眉头微皱,“陛下不是才将她幽禁吗?怎的又要处死她呢?你别哭哭啼啼的,把话说清楚!”
那管事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道:“是成王!成王殿下临走时给陛下上了份奏本,将这些年容贵妃在后宫所作所为全……全给抖了出来……”
“啥?成王给陛下上书……”容老将军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分明是母子俩在狗咬狗,谁都见不得谁好!
心中顿时膈应得慌,将手中的棋子一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若是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明显不想插手后宫之事。
管事见状,哀求道:“老将军,容贵妃可是您的亲侄女啊!你岂能见死不救……”
看他依旧不为所动,只能不住地叩头,“老将军,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她吧……求求您了!行行好吧……”
廊下的景笙听见他们的对话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禁不住脱口而出:“好一个母慈子孝啊!”
又问身边的宫人,“父皇寻我回去也是为了容贵妃的事?”
宫人往外间扫了一眼,附在他耳边说:“成王在奏本里写了,当年吴才人病逝,和容贵妃脱不了干系。
陛下令后宫三妃以及内务府逐条核实成王的奏本,目前虽未定罪,怕是也难逃其咎。”
景笙穿来不久就从服侍他的老太监口中套出不少吴才人当年被容贵妃打压的旧事。
昨日在乾元殿里,他被成王辱骂,向老皇帝哭诉时特意提起吴才人死得不明不白,容贵妃当场就心虚退缩了。
当时他就确定吴才人的死与她有关。
没料到竟会被成王亲自曝出来,这母子情简直比他白花花银子堆叠起来的兄弟情还塑料呢!
更好奇成王奏本里究竟还有多少大瓜。
于是望着明翊,问:“老师要不要和学生一道回宫看场好戏?”
不待他回答,又快步走进外间,指着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管事,对容老将军道:“老将军,他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您和容贵妃到底是一家人先不提救不救他,至少得弄明白她到底犯了何事吧?
正巧父皇召我回宫,不如您随我走一趟?”
容老将军不做声,沉默了半晌,似乎还是拿不定主意,便问对坐的周大儒,“老周,你怎么看?”
周大儒放下手中的棋子,“就照六殿下所说的办吧。”
管事不由大喜,对着他们一通胡乱作揖,“多谢六殿下、多谢老将军、多谢周大儒……”
一行人分乘两辆马车向皇宫疾驰而去。
外间里闹得不可开交,一扇屏风之隔的卧榻上,明桓睡得屁是屁鼾是鼾,半点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等他从酣睡中苏醒过来,窗外已然月上柳梢头。
“子初……子初……”扯着嗓子唤了几声,不见儿子明翊出现。
他起身下榻来到外间,发现案桌上收拾得一干二净,也不见岳丈与容老将军的踪迹。
“人都跑哪去了?”他诧异道。
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有小厮进来,“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明桓问:“少爷他们呢?”
“听说是宫里的容贵妃事发,六皇子和容老将军要回皇宫,少爷和周大儒便带人随他们一道走了。”那小厮答道。
明桓愣了一下,恼怒道:“一个个的只会嫌我两耳不闻窗外事!真有事发生时,却只顾着自个儿凑热闹,都不肯叫上我!”
哼,太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