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巨人观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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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璟年跟着县令王大人直接到了衙门的验尸房，推门一进去，扑面的恶臭，让跟在洛璟年身后的两个衙役直接就吐了。
洛璟年也是眉头紧蹙，强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用袖子捂住口鼻。
验尸房内，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看轮廓，好像一个挺魁梧的男人般。
仵作掀开白布，居然是一具女尸。
女尸颜面肿大，胸腹隆起，四肢粗大，皮肤呈污绿色，手皮整体脱落，好像盖在手上一样，难以辨认相貌。
看过尸体，几人来到院中，王大人对着仵作点头，仵作开始说验尸结果。
“回禀二位大人，尸体肿胀，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十天左右，胃中有未消化完的食物，死前应该刚刚吃过饭。
尸体口鼻中无水藻泥沙，不是溺死，真正的死因为，中毒。
根据牙齿判断，女尸年纪应在二十岁左右，骨头无生前伤。
但是尸体手腕和脚踝都有捆绑的痕迹，是死后捆绑，推测是捆绑重物，抛尸河中，防止尸体浮起。
尸体脸部和身上有多处擦伤，是死后擦伤，猜测是在河流中被河中石头剐蹭。”
听完仵作的回答，院子里一阵安静。
洛璟年思索几分钟后，问道，“发现尸体的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王大人摇头。
“我想到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
王大人看了下天色，“天色已晚，不如明天一早再去吧。”
洛璟年不想咱耽搁，尸体是昨天发现的，今天去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多等一日，就可能丢失一分线索。
王大人叫了两个衙役，带着洛璟年前往永安镇，发现尸体的地方。
在洛家安顿好，老夫人让苏郁璃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在去陪她老人家说话。
院门一关，院子里只站着苏郁璃，云云，小小，还有两个洛老夫人从身边选出的丫鬟，福杏和福桃。
她们刚到，人生地不熟的，有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得力丫鬟，也是给她在府中立威，这两人在，府中没有人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就是洛夫人也不敢欺负她。
福杏和福桃两人和这个名字适配度相当高，俩人皆是圆脸，胖嘟嘟的，一笑起来眼睛咪咪着，瞧着和年画中的福娃一样喜庆。
“姑娘，先回房吧，外头冷。”福杏先开口，从云云手中还接过一个包袱。
福桃附和，“是啊，前些日子刚下了雪，涿州冷的早，姑娘穿的单薄了些，小心风寒。”
一进屋，屋中炭盆都点上了，热气迎面扑来，云云和小小舒服的惊呼。
“这涿州是比滁州冷，滁州至少还要再等两个月用炭盆呢。”云云摸了下桌上的茶壶，倒了杯热茶给苏郁璃暖手。
“云云妹妹，滁州不下雪吧？”福杏问道。
云云点头，“嗯，不下雪，即便最冷的时节也难得下雪，我就记得十岁那年下过一次，说不清是雪还是雨。
在路上看到白色的未融化的雪，可真好看。”
福桃手中不停的忙活，笑着说，“等在涿州久了，那雪都看的烦，在冷一些，大雪一下，一晚上就有膝盖那么厚。”
说到这，福桃想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斗篷，领子处白色的毛毛，白的发光，“姑娘，这是老夫人命人给姑娘做的，上好的蜀锦，里面是一层兔毛。”
苏郁璃手覆在斗篷上，料子一抹丝丝滑滑，绒毛细软，舒服极了。
“真是多谢祖母，让她老人家记挂了。”
福桃把斗篷展开给苏郁璃披上，“姑娘上身看看合不合身。”
“姑娘披上这斗篷，美的奴婢眼睛都移不开了。”福杏在对面，迷妹装的星星眼。
云云得意一扬头，“那当然了，我家姑娘，天下最美。”
苏郁璃斜了她一眼，不知羞。
“姑娘先休息吧，奴婢先去盯着小厮，将姑娘的行李都抬过来，别给姑娘磕碰了。”说完，福杏和福桃一同离开。
屋里只剩下云云和小小。
苏郁璃从包袱里拿出钱袋子，给了俩人每人十两银子。
俩人都不敢接，手心托着银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十几秒后，云云紧蹙眉头，憋着嘴，“姑娘，你这是打算把我俩赶走吗？这是，遣散费？”
小小在一旁不停的点头，苍天，她之前在苏家，她分文没有，姑娘吩咐管家给了她三两银子，这辈子身上就没揣过这么多钱。
苏郁璃抬手，在云云的脑门敲了一下，“脑袋瓜里成日想什么，这银子是让你们两个去买几身衣裳。
这涿州冷，咱们带的衣裳恐怕都不够厚，趁着现在还没到最冷的时候，抓紧去置办些行头。
顺便看看有没有好一些的素色料子，过两日我也去在做几身厚衣裳。”
俩人这才笑呵呵的收了银子，苏郁璃躺下休息，她们俩脱缰野马一样，冲出洛府。
跟着洛璟年的两个衙役都是发现尸体时出现场的，一路上，和洛璟年介绍了大致情况。
半个时辰路程，远远就看见发现尸体的河边，有四五个人在那，手里还拿着木头棍，低头扒拉着。
“洛大人，那是跟您差两天到县衙的贺捕头。”
贺游川，涿州无人不知，洛璟年自然也是知晓，只不过他前往京城求学多年，以前与他也相交不多。
他爹贺总镇，镇守涿州多年，与他祖父倒是有些交情，之前这位贺公子常年跟着他爹，在军营长大，没想到，到县衙做起捕头了。
贺游川看见骑马而来的洛璟年，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朝着洛璟年走近，“呦，洛大人这是回来了？”
洛璟年下马上前，拱手，“贺兄。”
贺游川抬手打断，“别，我和你可没这么熟，你来这干什么？”
洛璟年也不气，既然人家不领情，自己也就不必违心攀交情，朝着河边抬步就走，“贺捕头来做什么，在下就来做什么。”
贺游川眼睛一瞪，抬手拦住洛璟年，“这案子交给我就行，不劳洛大人费心，你还是回去陪你那娇娇未婚妻吧。”
洛璟年瞥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继续走到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