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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说我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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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的语文不是很好,但是曦津是个好老师,他只用一晚上就教会了元清入不敷出这个词的究极含义。

他趴在被窝里,连动一动手指尖的力气都没,除了头脑还算清醒,别的地方一概没知觉了。

曦津端着早饭从外头进来,屁事没有,行得正坐得直,他倒出一碗酪浆,去叫元清起床。

元清别的动不了,瞪还是能的,他恶狠狠地盯着曦津,费尽气力抬起一根食指,怒目切齿,一字一字:“曦津,我一定要杀,了,你!!”

曦津笑笑,也没放心上,元清每回事后都这么说,也没见他动真格的。

他手探进被子里给元清捏腿,慢悠悠道:“那今天的早朝还去不去啊?”

元清半死不活,扒拉过另一个枕头给自己垫着,躲在被面里摇头,下巴酸痛:“不去了,告假吧。”

“行,那就不去了,”曦津隔着被子拍他屁股,“那快起床吃早饭吧,少爷。”

这句少爷讽刺含义颇浓,元清翻他白眼,不为所动,道:“少爷是要人伺候的,你懂不懂规矩啊?”

“行行行我伺候你,我伺候少爷起床成不成?”

曦津从架子上拿了套干净衣服,任劳任怨地给少爷穿衣,元清挑他刺,道:“不是我说,你多练练技术行不行?”

“那你倒是让我练啊,”曦津系好他裤上的系带,意有所指道:“每次裤子还没脱就叫死叫活的,怂死你了。”

“………你特么瞎说我哪有叫!”

“你没叫?”曦津捏着他大腿上的软肉玩,长睫乌黑,唇色是不加修饰的嫩粉色,唇面上还有被元清咬出的细小伤口,笑容意味深长。

“你爽的时候,叫的隔壁院子都听到了。”

“…………”

元清指着大门口,面无表情道:“你被辞退了,可以滚了。”

姚载誉咬着个果子,砚台里新研了墨,他提笔蘸了,一丝不苟地对这几本案卷的年号。

他在褚亦棠下边搬了张小书案方便办差,褚亦棠也咬着果子,边咬边写字。

枇杷还没到季,酸啾啾的,咬了溢出的汁能酸掉人半边牙。

“对了大人,上次那事后来提督说您没?”

“什么事儿啊?”

姚载誉被他反问,也迟疑了刻,答道:“就和陈烈那事儿啊,您忘了?”

经他提醒,褚亦棠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澜聿没什么表示,在家连公事都不和他谈,整天就是阿棠阿棠跟在他后面叫唤,褚亦棠连他知不知道这个事都不清楚。

“还没呢,他找我了再说也不迟。”

褚亦棠剥了枇杷黄澄澄的外皮,汁水酸得他眯眼。

外头有人在说着话,褚亦棠听了一耳朵,还挺耳熟,问道:“今儿是陈烈来调人?”

“是啊,不过他一会儿就走了,得回去报了人数再拿腰牌,待不了多久的。”

刑司和按察使司拿人做事是要腰牌的,算个临时行事的牌子,意思是都察院内部办差,旁人干涉不得,办差文书也要有盖印才做数。

褚亦棠没说话,提着宽袖置笔回笔架,拉开下面堆着东西的铜锁抽屉,翻了翻,找出个圆滚滚的小瓷瓶子。

上次姚载誉给他夫人买口脂,他夫人嫌颜色太艳不喜欢,姚载誉花银子花的肉疼,扔了也是浪费,就说送给褚亦棠当印泥也行。

褚亦棠揣好瓶子,撩了官袍袍裾从桌子后走出,姚载誉“诶”了声:“大人您去哪儿啊?”

“去请罪领罚。”

姚载誉从他口吻中没听出半点要挨罚的丧气,反而觉着褚亦棠像是赶着去做什么好事那般的怡然自得。

褚亦棠在都察院里七拐八拐,拐到了主事处的大门门口,腰牌一掏,褚亦棠对着管事的仙官和善道:

“我要见提督大人,烦请您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请您在此稍待片刻。”

“有劳。”

仙官效率奇高,去了还没半刻钟就回了,侧手相引:“大人请随我来。”

褚亦棠随他到了门前,仙官就此止步,礼敬道:“大人有请。”

第一次见澜聿还要搞这种阵仗,褚亦棠格外新鲜,恍然间竟还有那么点在眼皮子底下偷腥的感觉。

管事的还要当差,没多留就先行离开了。

褚亦棠披着羊皮净干虎事,轻推开门,他的小狗崽就在不远处的帘后,手里翻着什么褚亦棠还没看清就被澜聿丢到一边儿去了。

他穿着官袍乐颠颠地奔到褚亦棠跟前来,发间冒出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抖啊抖:“阿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找我呀?”

“我是来找提督负荆请罪的。”

澜聿笑容一滞,懵道:“请什么罪啊?”

褚亦棠没答话,只仰脸很轻地在澜聿嘴唇上亲了一下,浅色瞳眸里猫着坏:“等下就告诉你了。”

澜聿个子窜得快,年后已明显的高出褚亦棠些许,褚亦棠亲了一下没够,掰正他的下颌又亲上去。

他垂眼时见褚亦棠唇瓣红的不似平常,但也没细看,褚亦棠接吻时不许他分心,不然就咬他。

褚亦棠也没亲太多时间,他气息不如澜聿稳,抽离时褚亦棠倚着澜聿缓了口气儿,唇瓣偏过,有意无意地在他襟口处贴了下。

澜聿亲完就脸红,他摸着褚亦棠细腻的面颊,滚了滚喉结:“阿棠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

褚亦棠摇摇头,想再等等,陈烈已办完了事从按察使司回来复命了,在门外站着,叩了叩门,问道:“大人,腰牌我已取了,还差个文书,您看是现在就要还是?”

澜聿看看抱着的褚亦棠,思索着要不要让陈烈另找时间再送,褚亦棠已自他背上抽手,白皙手背抹了唇角,兀自往他书案后边儿去了。

那就是能让他进来的意思。

澜聿咳了咳,道:“进来吧。”

陈烈踏进门,却见屋内还站着个穿官袍的,褚亦棠太出挑,叫人过目不忘,就单是个背影就能叫人认出来。

褚亦棠正背着二人,在翻澜聿桌上摞着的书。

他没敢在澜聿面前放肆,好歹澜聿是认了褚亦棠坐这个位置的,陈烈承认褚亦棠有能力,但他看不惯按察使司,顶多是见到他不行礼不问好。

自上次那事之后,别的也没什么出格了。

陈烈把文书呈给澜聿,澜聿接了转回桌后去取印章,陈烈眼尖,瞟见澜聿衣服上那抹痕,不由得一愣。

他又不是光棍,焉能瞧不出澜聿衣襟下那抹红是什么。

那是个沾了口脂的印子,还新鲜着呢。

澜聿过了遍文书,没出差错就盖了印,却不见来拿,澜聿抬眉,陈烈也在看他,不过没看脸,看的是他衣服。

他狐疑地偏首审视,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红,艳得不行,澜聿蹙眉,他今天哪儿都没去,那这能是打哪儿蹭上的?

澜聿不光衣服有,脸上也沾了,延到下颚,虽然不浓,但比脸红还显眼。

陈烈被这点颜色弄得尴尬,眼疾手快卷了文书,说了句卑职告退就慌不择路地退出房去了。

澜聿这下转过了弯,他抬手就把若无其事看书的褚亦棠给拉到腿上,咬他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阿棠今天还特意打扮了才来见我的是不是,抹了多少啊,嗯?也让我看看。”

褚亦棠把自己那点罪证抹得干干净净,无辜道:“没了,你都吃完了。”

“是吃完了还是蹭完了?”澜聿用齿尖去磨他的软肉,“是你送上门来给我吃的,不能全赖我。”

褚亦棠不轻不重地掐他肩,负气道:“那你怎么不管管别人上门来给我脸子看?”

“谁?谁给你脸子看?”

“提督大人的亲信,刑司的一把手,说得我都没法还嘴。”

褚亦棠每说个字就戳他肩膀一下,掰着手指道:

“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给你干活,我就差没卖身给你了,你回来连句公道话也不给我讲,我不跟你好了。”

“不是阿棠,他说你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事,你跟我说他说你什么了好不好?”

褚亦棠冷哼,扯澜聿的头发,道:“他能说我没本事,说我靠关系。”

“哦对了,他还说我是狐狸精。”

“然后我说——”

褚亦棠捏澜聿的脸,故意没把话说全。

澜聿脸沉的要滴水,忍着火问:“阿棠说什么?”

“我说,”褚亦棠目的达成,挑他脸蛋,也反去咬澜聿的耳朵尖,气息轻缓,报复似的道:

“我说你们提督大人,就喜欢我这个款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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