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胆大包天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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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阿棠,在这里,太委屈你了……”
澜聿埋进他怀中,竭力平稳呼吸,他在忍耐,等把这阵忍过去,忍过去就好了。
褚亦棠情欲方歇,周身都是汗涔涔的,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澜聿的发,安抚他躁动却得不到发泄的心。
澜聿疼爱他,疼他到骨子里,全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疼褚亦棠的人了。
褚亦棠是他澜聿的全部身家,是他的命,是战场上刀剑相搏也要舍身向他去的劫数。
世间万事不能两全,甘愿自己把苦全咽了也舍不得分他口中半点甜。
他毫无保留地向褚亦棠剖白,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情爱交缠,他才本性暴露,在抛高的欢潮里克制地向他索一个吻,好解他的渴。
褚亦棠还携着鼻音,他筋骨酥软,被润泽过的羊脂玉也没他有韵味,玉石成色绝佳,腻白温润。
澜聿缓过最难受的那股劲儿来,又笑了,他拱了拱褚亦棠的鼻尖儿,哄他:“阿棠,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褚亦棠哑的过分,嗓子火燎似的,眼梢还有烧红的余痕,直叫人疼爱,他亲亲澜聿的手,滚进被子里等他。
澜聿下床给他把衣服都捡回来,还好没被他撕坏,只是有些褶皱,但不细看瞧不出。
他用贴身带的帕子给褚亦棠细细擦了身,再给他一件一件穿好衣服,系上衣带。
澜聿指腹捻过他衣衫上委出的折痕,脱下干净的外袍,把褚亦棠从头到脚都罩起来,抄着他的膝弯把人打横抱起来,出去就不会被人瞧见了。
褚亦棠懒懒的,他现在精神困乏,一点力气都没,头枕着澜聿的胸膛,杏眼半阖,头发有一丁点儿乱,毛茸茸的。
澜聿推开门,抱着褚亦棠出了长廊,要下画舫,得走原先那条路。
他们二人一同离席许久,姚载誉找了两回都没找见,又来找第三次,赶巧碰见澜聿拐出长廊。
他搓了搓眼,廊内灯暗,看不真切,待澜聿走到近前姚载誉才认清,那提督怀里还抱着个人!
姚载誉醍醐灌顶,忙避开视线移到别处,讪笑着和澜聿哈了哈腰,澜聿略一颔首,抱着人径直穿过长廊走了。
敢情是有佳人相伴啊,难怪老早就不见了。
姚载誉又壮着胆子望了会子,那个人被澜聿裹得很严实,没见正脸。
但圈着澜聿的那双手匀称漂亮,白生生的,修长小腿悬在澜聿腕上,鞋头缀着一簇流苏,晃悠悠的。
那鞋子,怎么那么眼熟啊?
姚载誉抓着脑袋想了良久,恍然回忆起,今儿给褚亦棠捡杯子时,隐约瞥着了,他家大人的,好像也是这么个样式。
但他今晚被灌了不少酒,为了按察使司今后的发扬光大,姚载誉把他家大人该喝的酒一杯不落地全喝了。
姚载誉喝多了,昏得不行,没那个精力去揣摩其中端倪,心想褚亦棠没准吃醉了酒回去休息了,待到明日当值时再问候两句也不迟。
澜聿让寒隐备了马车,今晚是要回自己家的,玉霖宫虽好,但总比不上那两间小茅草屋子。
褚亦棠窝在澜聿身上,一路打着盹到家,澜聿没舍得让他走,都是抱回去的。
寒隐目不斜视,心无杂念地赶他的车。
澜聿拿了斗篷给褚亦棠披着,下阶梯时对寒隐轻声嘱咐道:“明日按察使大人休沐,不必当值,司中若有要事就呈到我这儿来。”
“是。”
澜聿到家后先去烧了热水,褚亦棠被他剥光了泡进桶里,趴着边缘眯着眼打哈欠,澜聿走之后他睡得都不好,又要忙事,接连忙了快俩月,加上今天在画舫上那一通,是真累着了。
褚亦棠一遇水那点懒劲儿就往外跑,澜聿浸在后面给他捏肩揉腰,莹白皮肤上有几处醒目的淤青红痕,做的时候没注意,手劲儿太大给掐出来的。
澜聿每次都告诫自己要注意分寸,但每回都是无功而返。
水温稍凉澜聿就把人从桶里给捞起来了,擦干净水珠,又套了件宽松洁净的寝衣。
褚亦棠趴在床上,腰腹下垫着枕头,衣摆撩高,澜聿沾取了化瘀的药膏,在手掌心里搓热,给他揉腰上的几处淤痕。
“好了乖乖,我不难受了,你过来点,我有话和你说。”
澜聿听话停手,倾身探去,长发披散,和褚亦棠的青丝纠缠成结,他亲亲褚亦棠的手背,小狗一样趴在他枕边,问:“阿棠要和我说什么呀?”
褚亦棠拿手撑着下巴,微侧过脸,唇瓣还发肿鲜红,比之窗外红梅还有颜色,褚亦棠说:“乖乖,其实真的没关系,我们早晚也会做到那一步的。”
“我知道呀,阿棠。”
澜聿盯着他的手指尖,小心地捉着又亲了两口,道:“但是,我总觉得在那里,太委屈你了,我也没做过这种事,怕没分寸,会让你吃苦。”
“这个苦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吃吧?那我怎么不去出家做和尚?”
澜聿被他逗笑,两窝梨涡浅浅的蕴着,虎牙尖尖的,他歪着头,墨色瞳仁黑亮莹润,状若无意地问:“阿棠很想吗?”
褚亦棠浮在云端里,哪想澜聿会给他下套,直白道:“我想啊,我那么喜欢你我当然想了。”
“这样啊。”
澜聿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强撑着别过头,手虚握成拳,横在唇边,极力克制住不受控的嘴角。
褚亦棠傻子似的等他回话,趴了良久也没见澜聿再有动作,他支起酸痛的腰,把脑袋扭过去,他的心肝宝贝正笑得快要晕厥,还假模假样地背着他装深沉??
“澜聿!你大晚上找死是吧?!”
褚亦棠抓起摆在床头的布老虎就往澜聿背上砸,澜聿笑得肚子痛,连连求饶:“阿棠我错了哈哈哈哈……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有找死的意思哈哈哈哈哈……”
“你再笑你就从我床上滚下去!”
褚亦棠怒不可遏,要不是经此一战战力锐减,他非把澜聿串在剑上当肉串烤!
澜聿笑不动了,他抱着褚亦棠的腰讨好地亲他,撒娇道:“我也好想,阿棠,可是我怕你痛。”
“起开,想也晚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褚亦棠冷脸不理他,澜聿不依不饶地磨他,把他亲了又亲,褚亦棠憋屈,他忽地掰过澜聿的脸,颇具威严道:“澜聿,你一个见色起意的流氓还敢笑我急色,是吧?”
“我?我没有见色起意啊。”
澜聿茫然,又摆出他那副无辜嘴脸来。
“是吗,”褚亦棠胜券在握,抬高他的下颌,幽幽道:“提督大人贵人多忘事,那就我来提醒提醒你。”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当时都以为你是不是摔出毛病了。”
褚亦棠话不留情,手指戳着澜聿的脸蛋,陈述事实。
“你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了,澜聿,你个色胆包天的王,八,蛋。”
澜聿怔愣许久,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他屈辱地钻进被子里,手捂着耳朵。
“呜……”
本局,褚亦棠转劣为优,重创敌军,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