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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个我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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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什么??

澜聿没听懂,懵了一阵,但曦津只当他是害羞,怕他在这待久了褚亦棠提刀来要人,把他往房门外推,笑得更放肆了:

“行了,你心里肯定比他有数,回去吧,他今晚还得要你陪呢。”

澜聿也还念着褚亦棠,既然曦津说是阿棠的私事,那他就不多问了,今后多注意就是了,和曦津致谢后澜聿就往自己房中去了。

沐浴过后,他又烧好了水给褚亦棠送进去,他在桌前翻看澜聿给的话本。

褚亦棠吃过饭以后精神看着好了不少,澜聿宽心了不少。

“阿棠,不要老是熬着灯看书,对眼睛不好。”

澜聿给他投好了洗脸的帕子,耐心地给他梳头,褚亦棠很迷这个话本,澜聿不免忧心,怕他看坏了眼睛。

体内的灵脉依旧滚烫,褚亦棠他把话本放下,抬手摸到澜聿握着梳子的手指,指尖拉拽,慢慢的扯澜聿过来。

澜聿被他攥着,也随着他的力道走过去,绕到他身前。

借着灯火望澜聿的脸,褚亦棠仰起头,指腹刮蹭澜聿的指节,轻缓道: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太危险了,会把你自己也赔进去的。”

暖色的烛火打在他眼眸里,镀上了一层盈满的光,望着他时,心跳有一瞬间在胸腔中跃动得厉害。

褚亦棠很迟钝地在感知着什么,但又是徒劳,情感被无力地容进了无底的黑洞,吞食殆尽。

澜聿难得地表现出不顺从,他反握住褚亦棠微凉的指,相比他自己,他更在意褚亦棠的安危与否,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要去试。

他承受不起失去褚亦棠的代价。

褚亦棠也不是第一次看澜聿犯倔,劝也是劝不动的,澜聿平时可以随便他搓扁揉圆,关键时候跟他来硬的不行,得来细水长流这一套。

他把话本塞进澜聿手中,晃了晃他的手:“我不想自己看了,你给我读吧,这样就不费眼了。”

可是澜聿怕他听得无聊,就去洗了一篮子葡萄,备了糕点,冲了一壶蜂蜜牛乳,供他听书的时候吃。

褚亦棠腰后垫着软枕,被子掖得很严实,往嘴里塞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听他的小郎君给他读话本。

澜聿的声线很好听,低沉有质,珠玑落盘般的悦耳,读起话本来也是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这卷写的是人鬼情未了,女鬼家道中落后被人强掳去青楼抵债,不堪受辱就自尽了。

而后机缘巧合缠上了那个书生,暗生情愫,日夜相伴。

但这鬼是个女艳鬼,与那书生夜夜缠绵,话本里写得也很是露骨。

澜聿读前几章还没看出有什么,越往后读耳朵尖就越红,以至于有些片段他都读不出口,挑着些能读的读,删删减减了好些。

“那女鬼口含丹珠,着了件红,红赤色的,鸳鸯,鸳鸯……”

澜聿读的头皮发麻眼皮发沉,口齿打结,心中狂啸,这都是些什么啊!!

这种也是能写出来给人看的吗!!

他真的读不下去了,把书反扣在膝盖上,微喘着气,闭目缄口不言。

褚亦棠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听得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中断,他咽下嘴里的葡萄,询问:“怎么不念了?”

澜聿眼眶烫得都快流出泪了,他抿着嘴唇,耳尖比抹了胭脂还要艳。

褚亦棠问他他就更屈辱了,把书“欻”地展给褚亦棠看,偏到一侧,委屈道:

“我不念这段了,你自己看吧,看完了我念下一段。”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女艳鬼正勾着书生做浪荡事。褚亦棠乐不可支,读个话本快把他的小郎君读哭了,那可得不偿失。

褚亦棠抑住笑,把书卷合上,拿过来扔回枕边,倾身,伸指勾澜聿的下巴,眼波流转,连露在外的气息都是诱人的:

“这么羞啊?看个话本也要哭,嗯?”

澜聿眼睛红这个毛病总让他三番五次在褚亦棠面前露怯,他一向是只读圣贤书的,连闲书他都很少看,更别提这种艳本了。

元清也给过他一本,告诉他晚上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读。

他还当是什么好书,拿到家只看了第一页他就傻住了,第二天要不是弘燃拦着,好险没让元清把本子生吞下去。

澜聿吸着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死活不在褚亦棠面前哭,闷声辩解:“我没有,我以前没看过这个,下次不会了。”

褚亦棠哪里还舍得再让他读,拨开他的发,手贴着澜聿的颈后,褚亦棠语调温软:

“好了,不读就不读了,我下次换本好的给你。”

“那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褚亦棠呆了一瞬,问道:“为什么?”

澜聿还是不肯抬头看他,昨天的事他心有余悸,他不放心褚亦棠一个人睡。

“我不放心,我也可以不睡床的,我坐这儿看着你就好了。”

不得不说,好一招以退为进。

一起睡也不是第一次了,褚亦棠欣然应允,很大方让出被子:“那你上来吧。”

澜聿吹熄了烛火,脸蛋红红地上了褚亦棠的床,上床之前还特意补了一句:“我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

褚亦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撑着半边脑袋看他:“所以你是一早就想好了来我这里睡?”

澜聿羞涩点头:“嗯。”

褚亦棠敲他一记,很自然的翻身把腿翘在澜聿身上,澜聿这样的身材抱着睡觉真是上上之选,臂膀又宽,枕起来很舒服。

魇期虽然是过去了,可褚亦棠夜里还是有些不安稳。

澜聿没睡,拍他也不管用,索性像昨夜似的把人抱回到腿上,手从背后圈着他,脸抵着他的额头,哄孩子似的:“睡吧,睡醒就好了,阿棠,我在呢。”

万籁俱静,孤鹜山终究不再是褚亦棠一个人的囚笼,有人心甘情愿入之其中,与他共度。

曦津立在窗外,听着澜聿的喃喃低语,他口口声声唤他阿棠,声声缱绻,字字柔情。

有人妄图比肩神只,山高水长,阻无可阻。

可也有人怜惜神只,在夜里绵绵的唤,用自己的半条命去换他的半条命,飞蛾扑火,明知不可为而为。

曦津借着月华,冥冥地想。

澜聿哪是什么小郎君,那是褚亦棠命里的净湖,是他一入便再不设防的魂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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