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当着正主的面说坏话,你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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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亦棠站在饭堂的侧门门口,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看到澜聿的身影。
他今天没有戴帏帽,云白里衫,竹青绡衣,面若冠玉。
褚亦棠单是站在那儿,就多得是路过的女仙偷看他,相熟的聚在一块,猜他是哪位同僚,以往怎么没在天京见过。
长淮和几位好友从若水祭殿出来,进饭堂的时候瞧见了在等人的褚亦棠,大喜过望,急急地迎上去,一副热络熟稔的模样:“澜棠仙君!听澜聿说你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褚亦棠对长淮还算有点记忆,知道身子不适这是澜聿给他找的借口,他不慌不忙地朝后撤了一步,笑意浅淡疏离:“好多了,劳仙君挂怀。”
周围的人一听澜聿仙君居然真有个兄长,都忙不迭涌到褚亦棠面前,七嘴八舌地同他攀交情,有夸他一表人才的,也有夸他堪当大任的。
褚亦棠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独居惯了,应付一两个还行,一口气来这么多,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澜聿在饭堂里找了一圈,没看到褚亦棠,以为他是不是还在睡着,准备从侧门折出去回住处找他。
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人扎堆儿澜聿也没在意,还是听到长淮仙君的声音他才停住脚步。
长淮仙君正热情高涨地邀请褚亦棠共进午餐,褚亦棠脸都笑僵了,心里把澜聿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又想不到办法脱身。
澜聿见褚亦棠被围在正中间动弹不得,赶紧挤进去把褚亦棠给拉到身后,他下意识握住褚亦棠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抚。
随后看向长淮仙君和他旁边的人,霎时变了一张脸孔,已然不是昨天见到的那副好说话的样子,面色阴沉,狭长眼尾低垂,眉眼间酝酿着风雨欲来的阴霾。
其他人怵得不行,忙敷衍了几句,一时鸟作兽散,长淮仙君也不例外,不过他也不敢问澜聿为什么不高兴,脚底抹油似的溜得老远。
澜聿还不松手,他敛了怒气,无奈道:“阿棠,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褚亦棠怒气冲冲:“里面全是人盯着我看,我待在里面干嘛?”
“那你被围住怎么也不想个办法走呢,白白饿了那么久。”
褚亦棠更怒了,甩开澜聿的手:“那些不都是你的同僚吗,你以为我乐意?难不成我还甩脸子给他们看?”
他不再看澜聿,袖子一甩就往饭堂里走,澜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去追他。
好在褚亦棠饿得慌,也懒得和他计较,澜聿本想挑几样褚亦棠爱吃的哄他开心,可看来看去,不是绿的就是白的,不是白菜就是豆腐,让人胃口全无。
褚亦棠不挑食,有吃就行,依旧盛了满满一碗饭。
澜聿领着褚亦棠在元清弘燃对面坐下,元清嘴里叼着根青菜,褚亦棠刚好坐他对面,他立马挺直了背,把那根青菜“刺溜”吸进嘴里,把托盘往后挪了挪,专门腾出位置给褚亦棠吃饭。
弘燃很是礼貌地朝褚亦棠微微躬身,他很早就吃完了,在等元清。
饭桌上,澜聿吃到一半忽然想到褚亦棠今天出门没戴帏帽,有点忧虑:“阿棠,你今天怎么不戴帏帽啊?会被人认出来的。”
褚亦棠喝了口澜聿给他盛的汤,反问道:“天京有四万岁以上的神仙吗?”
“没有啊。”
“那就不会被认出来。”
澜聿不放心,又问:“那万一有人看过你的画像怎么办?”
说到画像,澜聿觉得褚亦棠的脸好像黑了点,他剜了澜聿一眼,专注吃自己的饭去了。
直到上课的时候,澜聿总算知道为什么褚亦棠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了。
下午的课褚亦棠是和他们一起上的,现在认得他的人不少,也不好再逃课了。
元清很识时务地空出澜聿身旁的位置坐到弘燃那边去了,反正不管他坐哪儿悯曲仙君总能很准确地捕捉到他,然后对他施以眼神警告。
上节课讲的是开天辟地,所以这节课接着讲三界初定,悯曲仙君的声音很是催眠,元清没一会儿就觉得眼前发昏,头一沉一沉的。
“……澧渊是四万年前天裂时,天柱倒塌,劈开的一条深涧,又以明江为界,澧渊与上界从此泾渭分明,但鬼族屡屡越界,直到鬼族于三万一千四百二十二年前,发动弑仙之征,挑起战火。”
澜聿翻到下一页,左侧的书页上画着一幅像,画上的人身形魁梧,络腮长胡,面目威武粗犷,皮肤黝黑,手持一柄与人齐高的偃月刀,很是霸气。
只是画得过于夸张,看起来又有些许滑稽。
他本来没在意,然后澜聿看到了画像下的一行小字:祝天上神小像。
澜聿:“…………”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看着与画像完全不符的褚亦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褚亦棠看都没看那副假画像,“欻”的一下翻过了那张书页,还不忘伸手把澜聿的书也翻过去,不许他再看。
好吧,确实是认不出来的,他多虑了。
后方突然有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去看,澜聿心下了然,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元清本来也没想笑的,他困得不得了,一下看到这幅画,放松警惕,居然忘了是在上课,还笑得那么大声。
悯曲仙君皱紧了眉,笔直走到了元清的座位旁,危险地眯起了眼,语调拉长:
“不知元清仙君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竟这般高兴,不如分享出来,好让大家也开心开心。”
元清条件反射站起了身,慌得直吞口水,弘燃很同情的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放到桌面上,鼓励他不要怕,打完马上有药可以涂!
悯曲仙君等得不耐烦了,眼看就要去讲台上拿戒尺了,元清在心中疯狂摇头,猛然回忆起昨夜看的话本,急中生智,大喊道:“我是有问题要问老师!”
“哦,是吗?那你说说看,老师来替你答疑解惑。”
悯曲仙君就这么看着元清垂死挣扎,在他的课上还敢开小差,非得让他长长记性才好。
元清偷瞄了眼褚亦棠,在得罪褚亦棠和被悯曲仙君抽死这两者之间艰难抉择,可他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到别的说辞了。
最终,他选择了前者。
“老师,我刚看到祝天上神的画像,一时有感而发,所以想问老师,祝天上神拯救苍生,居功甚伟,那他,娶过老婆吗?”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澜聿没料到他敢拿褚亦棠开刀,一时之间被震惊地说不出话;就连褚亦棠也回过头,用略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元清。
悯曲仙君浑然不知本尊就在眼前,他气的胡子直翘,大怒道:
“放肆!祝天上神也是你可以随意议论的吗!上神心怀天下,怎会拘泥于红尘之事!你还以为上神和你一样胸无大志?早在万年之前,上神自请封其五毒七情,就是为了杜绝那些念头,一心为苍生谋福祉!”
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元清的手不住发抖:“你,回去给我抄两百遍清心经,明早交上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