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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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夫妻趁着休息的空档用铁皮杂物将观景台封上。点着两个焦炭炉子，整整用了三个月空闲时间，用钢棒敲出冰钉二百余枚。清理干净后开始学习等待，毛子语舌头都起茧子了。总算磕磕绊绊两人捧着书开始了每日忘记汉语生活。

老爷子一脸疑惑，这说的啥啊？赶上邻村的结巴了。

什么是动力？生命威胁下短期速成不是梦。当二人一口外语边吃边说时。爷爷一筷子敲头，行啦说普通话，这家伙舌头挺溜啊。

半年过去了。爷爷教导的站桩也入门了。每日的忙碌，同时做着准备。爷爷的腰也弯下来，拐棍也拄上了，人越显灰败。夫妻二人越显孤僻，整日里与人面前沉默寡言。

期间刘阳与远方通过电话，短暂的母亲声音询问是否是洋洋？刘阳咬着牙卷着舌头回答，：老人家我父母早亡，您的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也是北边回来的吗？您说说我看看我认识不。电话里传出小小的哭泣声。然后消失了。

一个中年声音用毛子语问这边的情况。刘阳流利的回答了问题。对方夸奖了刘阳夫妻的精神，希望再接再厉迎接曙光。

通过不间断的观察。刘阳观察到风雪正在降低，天空依然没有阳光照落。气温下降幅度降低。只是感受没有办法测量出实际温度。基地里种植的作物开始收获。产量不高，风扇吹的授粉加上人工，能够勉强够生存。盐糖开始定量。老爷子退位，二叔因为老爷子的关系也上位大队长。村民门开始节衣缩食。一年多的隐藏和孤僻行事，医务所快成了传说的鬼蜮。外界交流权也交出去了。

这天爷爷过来吃饭，坐在桌边。笑呵呵的对刘阳说“昨天看外面天气差不多了。我也该死了。你把那个老家伙放外面棺材里，我今晚就下去躲冰屋里，东西都放好了吧？两天后咱出发。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估摸雪差不多上面就会派人过来了。找你也好接收基地也罢，几个月什么痕迹都没了。将来我真走了就是你们两口子共同扶持了。把遗书放好了。”

刘阳哭笑不得的看着老爷子“您这说死就死的也不能从您自己咯说出来啊，我俩收拾差不多了，基本上啥都不带走。我俩假死的都灌了毒药，不想死的就切片查。”看看剩余9996瓶的毒药，一人两瓶谁碰谁死。痛快！

吃完饭，刘阳服侍老爷子穿上极地服，戴好面罩手套眼镜。老爷子背上背包捆扎带全部扎好，大喝一声这狗日的坏蛋。翻身顺着双股登山绳爬下去了。刘阳低头望着爷爷依旧矫捷的身影迅速下滑。

痛快的吐出胸中闷气，抱抱妻子。沉声说道“来吧。开始准备没两天咱俩也该死了。天地广阔自有你我安身之处。既然他们不放弃，我也不会放弃。君子十年报仇。我等二十年，只要他们还活着。也尝尝鸡犬不留的滋味吧。”

夫妻夜话时曾问过刘阳，想不想报复？是想出去高官重权妻离子散，还是躲开注视鸡犬不留。刘阳沉思好久，道，我没有当官的经历也没有视百姓如草芥的心态。两世为人还都是底层屁民，没有争霸天下的心思，也没有脚下白骨成山的霸气。报仇雪恨没想过以地位权势解决，只能选择成为刺客击杀遁走。跟势力政府作对感觉是没脑子的事，甭管多高的地位，有机会一枪或者一刀也会死。做主的死了下面的人精肯定内斗。过一阵杀一个，没规律没顺序。报完仇继续小民生活就够了。哪里来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争霸天下，我觉得我没那个命，也没有那么多命去犯傻，争权夺利让聪明人去做吧。这话我跟爷爷也说过一些，爷爷说我没出息，最后说啦一句，做好自己就行。仇人做掉，朋友交往。仇人少了朋友必然会多。爷爷真的是明白人啊。

刘阳取出一穿好寿衣的老人尸体，放入观景台摆好的棺材内。也没有盖上棺盖，头上盖上黑布，洒上水水瓶放在老人手里。离开回到卧室。二人都没有睡觉，硬是熬了一夜，双眼通红。看着时间打开通道里所有门锁，转身找二叔去了。

二叔闻讯带人快速来到外面。看着已经冻硬身上浮着一层雪的尸体。放声痛哭。夫妻二人忙劝二叔，老人是寿终不想在这时候麻烦大家伙。拉回棺椁放入资料室。二叔看着另外两个空棺，问啥意思。刘阳回答末世不知道什么时间还有个生老病死为自己夫妻准备的。

二叔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开始找人哭丧准备一切葬礼事宜。基地内管事的有头有脸的都来吊唁，一阵忙乱。直到夜半二叔要离开前哑着嗓子对刘阳二人说“你们爷爷算是寿终，你俩别过于悲伤，也别做什么傻事。以后有二叔在前面顶着。放心。”刘阳点头没有回话，送二叔离开。

帮妻子穿戴整齐，用对讲机呼喊爷爷。看着妻子带着头灯用缓降器慢慢的滑下去。直到爷爷在下面回话接到孙媳妇了。交代两句就回到通道。取出妻子用笔一笔一划写的遗书。也就是什么爷爷过世，对末世没有希望。等等绝望的话语。放在大门外面。在里面关闭了通往基地内的大门。打开所有走廊上的门所有房间泼上柴油，在走廊尽头点着地上的柴油，迅速躲开各种障碍奔跑到外面翻身下滑。

滑落雪地。拉动松扣绳，登山绳落下。三人抬头望着悬崖上方。风力抽取慢慢的上面飘出浓浓的黑烟，看着看着，突然间一股火舌穿出。照亮崖下。

爷爷带二人回到崖下雪屋，大孙子赶紧收起来东西。趁着黑雪没落下来，穿上雪鞋拆了雪屋走。

刘洋跟着爷爷挖出炉子下的冰块，敲碎雪屋。相互扶持着远离崖下。走出很远回望尚能看到橘色光亮。刘阳问爷爷：爷爷，您说这火能烧干净吗？

爷爷闷声回答：不好说，看着挺猛。终归是洞里点火，就算烧剩下的也看不出啥了。别担心。看着脚下，滚下去就没救了。

每日里爬山下山。不敢滑雪，假死的第五天。爷爷带着二人来到一面陡峭的斜坡前，坡面山石冰面交错。爷爷带头就要向上爬，刘阳赶紧拉住老人：爷爷我上去我上去，您在下面跟小菲做软梯。

“行。你要小心。当年洞口让我堵上了，用炸药崩开。你看看在哪里，看到没，有个圆鼓隆冬的石头突出来，就在石头右边。你上去就能看到。都是碎石叠起来的。”

刘阳慢慢爬着，一路用钉子固定，一点点爬了上去。幸亏不是直面悬崖。有坡度可以休息。看到洞口，又继续向上爬出两米。横向订上几个钉子，挂好绳子。用对讲机喊爷爷躲远点。回到洞口，艰难的敲破冰面，找到石缝连接导火索，将炸药管尽量向里推。点燃导火索，拼命向上爬。绳子穿过钉环，背包压在胸前，把自己死死固定在石面上。张大嘴巴，使劲吐出肺内空气。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声巨响。刘阳一手抓山石一手抓钢钉，双耳轰鸣，一丝不动。久久隔着面罩深吸一口冷气，缓了过来。也不顾耳鸣。僵硬的手指按下通话。听不到说什么，只是重复我很好我很好。没有问题，听不到一会回话。

摇摇僵硬的手脚。拉开绳扣，缓缓向下爬向喷吐白烟的洞口。侧面爬入洞口，一屁股坐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此时心脏开始狂跳。忍住拉下面罩的意识，轻轻晃动脑袋，咽下口水。耳中轰鸣的心跳声缓缓降下。耳中慢慢听到妻子通过对讲机的喊话。沙哑的回道：我挺好。你跟爷爷软梯做好了吗？稍等我把拉环钉地上。就拉梯子。耳中传来爷爷笑声，大孙子没事没事你可别哭。

刘阳笑笑。身体已恢复部分力量，回头扫过身后地面。取一处相对平整地面。清扫干净，拿出一块钢板，上面焊了四个钢环。铺在地上，射入十余根钢钉。听到绑好的声音，回身开始拉绳子。拉上来用木材和登山绳绑的软梯，绑在钢环上。回话可以上来了。等待一阵，妻子挂着绳索爬了上来。看见刘阳狠狠的抱住不松手。刘阳拍拍妻子安慰。岔开话题问妻子爷爷在做什么，妻子说梯子做长了。爷爷修理一下。接到爷爷的通知刘阳继续拉绳索，看到爷爷一手爬梯，一手拿着一个线轴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