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真的跟你无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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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日,闹到晚上,期间李茯苓打过次电话,简单询问慕斯晨几句,李茯苓深知自己儿子顽劣之性,便也不再打扰。
散场时,夜已至深。
唐朝喝了不少,人还算清醒。
慕斯晨扶他上了忠叔的车,男人倚着真皮座位,手指慢条斯理按着鼻梁,眼眸假寐,一脸应酬完后很倦怠的样子。
慕斯晨上车之前,同不远处站在另一辆车前的裴珩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路灯下,男人神色隔得远,她看不大明白,却觉那眼神说不出哪里好,也说不出哪里不好,总之十分古怪。
今天这生日宴,裴珩不似以往那般流里流气,他浑身的桀骜收敛很多,有时慕斯晨无意间和他目光碰撞,却觉他一直在盯着她,像有话要说,可每每她视线望过去,没大一会儿他又很自然的移开,两人全程无任何交流。
慕斯晨怀揣疑惑上了车,车子一路安静地行驶。
唐朝双臂抱怀,微侧着脑袋,仰头靠着椅背小憩。
他面无表情,窗外的路灯掠过玻璃,时而透入一缕枯竭的橙黄色,打在男人半张俊脸上,勾画出清晰分明的轮廓线。
到了正荣府,爬上二楼,慕斯晨将唐朝小心翼翼扶上床,伺候他脱鞋,又盖好男人身上的被子,这才去到浴室冲澡。
她不着寸缕,打了泡沫在身上,双目被温水浸染得紧闭起,还未反应过来,胸前就有人毫无预兆的贴上来。
“一起洗。”
慕斯晨的脖颈被吻住,她抱紧男人的背,侧脸抵到他俯下身的肩膀,情难自制的喘息。
回到大床上,火热继续,男欢女爱的痴缠,彼此都沉沦于无尽的荒漠里,这场奔逐,或进或退,或蛮横或狂野,都已深陷泥潭,一骑绝尘。
事后,唐朝枕着床头点了根烟。
单薄的羽绒被只堪堪盖于男人腹间,露出张力十足的上半身。
他极少会当她面在卧室抽烟,慕斯晨吹干头发,掀开被子上床,“唐朝。”
男人吐一口烟丝,那雾气一直在他头顶盘踞,像一层迷障镀过他的俊脸,遮去潭底深曜的色泽。
唐朝并未看她,头歪到另一边,烟雾也刻意吐到另一边,明知故问道:“想问什么,说吧。”
慕斯晨一怔,随即了然。
唐朝这样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学着他靠在床头上,后背垫个枕头,被子拉起来掩住一丝不挂的胸,“你是不是替我,把赵逍送进监狱了?”
唐朝闻言却是水波不惊,他面上很淡,不见涟漪,“突然问起他做什么?”
“慕雪早上给我打过电话,找我要人。”
“然后呢?”
“她说赵逍失踪了。”慕斯晨侧过头,见唐朝的黑眸正对过来,他薄唇紧抿,嘴角似笑非笑勾起,明明模样玩味,却又令人感到畏惧。
慕斯晨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不仅看不透这个男人,且,他身上偶尔总会流露出叫人害怕的气场,这气场来得莫名,却让人忽视不得,好比现在,他这么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她竟有种不敢继续往下讲的错觉。
“失踪了喊她报警去。”
慕斯晨听后,拢了拢身前的被角,谨慎道:“真的跟你无关吗?”
唐朝笑笑,“有关,我派人把他打了一顿。”
慕斯晨听他这样说,反倒轻松,她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同唐朝脱不了干系,倘若他不认的话,她反而会对他生出几丝猜忌,无关乎信任,却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反应。
“那他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唐朝一口烟深抿到根部,将烟头摁灭进旁边烟灰缸,“好吃好喝被我供着。”
“噢。”
唐朝听她这语气,明显含辞未吐,男人扯了扯唇,伸手把她拉入怀里,“你是想我放了他?”
“怎么说呢?”慕斯晨顺势往下讲:“我也很纠结,对赵逍无感,但他又是席悦消失的唯一线索,现在同慕雪又扯上关系,你把他扣着,能问出席悦的事情也罢,如果问不出个所以然,慕雪那边一直找不见人,一定会去吵我爸妈,我妈要再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嗯。”唐朝点了下头,两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但他依她,“我明天让人把他放了。”
慕斯晨料不到他会这么爽快,连一丝驳她的意思都没有,“这样好么?总觉得赵逍不是什么善茬,会使坏。”
“没事,我会命人盯紧些。”
他说这话,她便觉着心安,“好。”
“嗯,睡吧。”
慕斯晨略略点头,方才几番云雨,她本就累极,这会儿躺下后,早早就沉睡过去。
唐朝却是毫无困意,他静静注视着她祥和的睡颜,修长的五指插入女人的发丝,指腹在她后脑轻揉。
席悦的事,他还没想到该如何收场,只能先这么瞒着。
唐朝这人,心狠手辣,有仇报仇,他不知同情是什么,亦做不来那伪善之人,若非因一个情字而将他变成一只困兽,许多事,他会做得比现在更绝。
男人垂眸看她良久,起身披了件黑色睡袍便下楼。
一楼大厅,阿远老早就坐在沙发上侯着,见唐朝出现在红木楼梯上,他忙站起身,“朝哥。”
唐朝只下了几级台阶就停住,他居高临下睨眼阿远,随又折身上楼,“到书房来。”
“是。”阿远恭敬应道。
书房在走廊深处,离主卧最远,里面的陈设相对简单,最显眼的便是成排的书架,唐朝坐到电脑桌前一张黑色真皮椅上,阿远带好房门走过去时,男人双腿伸直搭在地上,双手正把玩着一支没点燃的雪茄。
阿远瞅了瞅唐朝没什么表情的面容,小心着笑道:“嫂子找的那名私家侦探倒还有两下子,我的人将他拦下来的时候,他手里找到不少照片。”
唐朝两只手慢条斯理的转动着雪茄,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清冷的声波,“什么照片?”
“你跟席悦的。”阿远观察着唐朝的神色,说话都尽量小声,“从照片的角度判断,应该不是故意被人拍下的,倒更像是主人为了拍风景而让你们误入了背景板,画质模糊,看不清人脸,甚至有些只能勉强看见席悦半张侧身,连您的影子都没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