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能给的,只有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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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她好意顾念唐朝的身体，担心他的伤，他倒好，直接把她弄得下个床都困难。
好不容易打开门，女佣端着托盘，脸上挂满职业微笑，“三少奶奶。”
“三少呢？”
“在一楼茶厅，同大姑爷聊天。”
慕斯晨并未多言，她让佣人先进来。
按照唐家惯例，几个子女今晚是要住在老宅这边陪父母的。
再加上年关将至，每年到了这时候，李茯苓都会趁着唐颖回娘家的间隙，在别院祠堂举行祭祖仪式。
吃罢晚饭，慕斯晨在房内冲了个澡。
卧室的衣柜里，备了不少崭新的冬款女装，全部熨烫工整挂在塑封的袋子中。
慕斯晨找了件毛呢套裙穿上，发现尺寸与她的身材一比一的合适。
不用猜都知道，这些，都是唐朝提前为她准备的。
慕斯晨心里感到一股暖意，订婚这半年，他们两人相处的风平浪静，这完全符合她当初订婚的初衷。
慕斯晨的本意就是能够跟自己的未婚夫和平共处，她甘愿为了慕家的利益而牺牲婚姻，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将就一生。
那时，她不是不知道唐家这位三少风流成性的名头，可这样的人，恰恰应了她的心意。
没有情感羁绊，他玩他的，她过她的，顶多就在双方父母面前逢场作戏。
直到，慕斯晨觉得，唐朝应该有些喜欢上她了……
她知道朱砂痣远远比不过白月光，他心里有一个谁都无法取代的女人，可慕斯晨又非常享受唐朝对她的这种好。
她更是清楚自己内心的矛盾，她其实很想冲唐朝迈近一步，又实在怕了会重蹈前一段感情的覆辙。
慕斯晨的一颗心，变得有所保留，甚至一味封闭，她只是木头人似的尽量去好好扮演唐家三少奶奶的角色，却并未察觉到，有些人，已经从细水长流的时间长河里，慢慢的，一点一滴，入侵了她的生活。
慕斯晨至今都还天真的以为，她仅是一个可以随时全身而退的旁观者。
楼下。
各厅室早被佣人们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白天的喧嚣及宾客如云，已落尽荼蘼。
整栋硕大的唐门宅院，静屹于冬季的寒冽中，肃穆而冷寂，不见半分活气。
慕斯晨被周妈请去见李茯苓的时候，她又摆出一脸的中规中矩，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李茯苓端坐于雅阁的楠木太师椅上，旁侧的茶几置放着她钟爱的一盏茉莉双熏。
茶几另一边，坐着笑意温和的唐颖。
裴子兮也在场，她换了一身长袖，很好的遮去了左臂上被纱布包扎严实的烫伤。她坐在唐颖斜侧，自打慕斯晨一走进门，孤傲的目光便由上至下把人打量个遍，眼里攥着对慕斯晨满满的不屑及裴家高贵出身的优越感。
“小弟妹。”唐颖展颜，率先开口喊道。
慕斯晨回以微笑，“大姐。”
她脖子上刻意戴着李茯苓送的观音玉，乖巧的站在雅室中央，眼睑微垂，装得就跟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似的。
裴子兮一看，更为嗤之以鼻。
朝哥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没用的女人？
要不是慕家祖坟冒青烟，什么慕家大小姐，连接近朝哥的资格都没有。
李茯苓左手的虎口绕着佛珠，不苟言笑的说话时，大拇指依然在珠子上一颗颗细数，“斯晨，你坐吧，我叫你过来，是想你和阿颖熟络熟络。”
“好。”
慕斯晨冲李茯苓礼貌的颔首，然后循规蹈矩走向旁边，同裴子兮隔着一条三米宽的过道对坐。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慕斯晨只是下意识的轻抬眼帘，眸光平静如水，裴子兮却像是炸了毛的猫，眼神尖锐且敖世轻物，毫不避忌她的敌对意味。
“伯母。”裴子兮对李茯苓称了声，依着裴家在京城的地位，她语调不需要对谁拘束，性格上，裴子兮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您当初口口声声说最钟意我做您儿媳，说除了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配得上朝哥的人，这件事我至今想不明白，既然您那么喜欢我，怎么还选了别人？我看这位慕大小姐，不过空有其表罢了，论样貌家世，我裴子兮输她输得不服。”
“子兮。”唐颖瞧了母亲一眼，面上有些挂不住。
李茯苓神色如常，她坐在主位上，手肘搭着太师椅的扶手，裴家的人，她自是要留三分薄面，“确实，是伯母对不住你。”
裴子兮一直想讨个说法，她跟唐朝的婚事虽然从未摆在明面上谈过，也没有任何实质性承诺，裴家二老因此找不到半点理由来问责，可裴子兮就是不甘心，之前唐夫人口头上那意思，明明就是认定她这个小儿媳，两家俱都心照不宣，就差把日子敲定下来。
“伯母，谁都知道我心悦朝哥，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可以携裴家的半壁江山作为嫁妆。”裴子兮暗讽着挑眉，转而瞥向慕斯晨，满目轻蔑，“慕小姐，你能带给他什么？”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充满了高人一等的瞧不起。
慕斯晨表情淡然，她保持着小家碧玉的姿态，浅浅一笑，“我能给唐朝的，只有我这个人。”
“可笑！”裴子兮冷嗤一声，“好一个空手套白狼。”
“那也要那只狼甘愿上钩才是。”比起裴子兮的激昂，慕斯晨显得格外冷静，她不紧不慢的挽出菱唇的弧度，尽管裴子兮戾气十足，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慕斯晨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空谷幽兰之气，大有笑看风云的意味，“不然，拿再多筹码做诱饵也没用，裴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裴子兮捏紧扶手，“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
“子兮。”眼见裴子兮急得站了起来，唐颖连忙出声打断。
李茯苓一脸的无动于衷，她不便在这时候插话，帮谁都不好，索性当个看客。
裴子兮面色极为难看，想她堂堂裴家千金，永远被人捧着奉着，还没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
“慕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以为你一个小小商户，真能鲤鱼跳龙门，咱们走着瞧！”
裴子兮撂下这番话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