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还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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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亚深呼吸几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群野水牛妖怪在地面上或许能对她构成严重威胁，但她可以借助肌甲风属性与脚上的悬浮战靴起飞回避，只要在空中它们便奈她不何。
想到此处，她顿时感到身体与心情一样轻松了不少，于是将全身肌甲能量灌注小脚，悬浮战靴功率提升到极限，带动全身倏然冲天而起。
正当她腾空而起的同时，四面八方传来嘈杂声音，奥亚急忙环视一周，惊现四对雌雄各一组，身体大得不同寻常的巨型非洲冕雕在她的四方俯冲而来，它们速度之快，捕捉她下一步动作的判断之准确，力度之猛，让奥亚即使迅速举起双手护头防御，也被这八只怪鸟的双爪狠狠地撞击至地上。
然后她又听到骨骼变化的声音，这四对雌雄双雕竟也变化成全身羽毛覆盖，身体曲线可分辨男女，保留双翼、雕爪和雕面的人形妖怪。
地面的牛头人也不给奥亚喘息机会，接二连三地挥拳而来。奥亚迅速摘下背后的黑钻兔盾防御，并在盾内拿出F形状的墨守风神飞刀，依靠她灵活的风属性能力精准控制。
这飞刀如有自我意识一般，自行在空中飞舞，回旋，所经之处牛头人稍有迟疑，躲避不及，便会被割中咽喉一命呜呼，或者割伤双眼失去视力，在牛群中歇斯底里地乱挥拳头，破坏队友的进攻。几个回合下来，九只牛头人倒地身亡，汹汹的气势下降了不少。
要是平常，这些牛头人就算加上空中的雕面人一起联手也绝不是奥亚的对手，但她今天为了加快完成盘点工作，持续消耗肌甲能量，飞行将近八小时，导致现在体内储备量不足，接近虚脱状态。
虽然刚才得到肥美羊肉的物理补给，但身体还需要时间才能转换出能量，而且这个长寂的夜空落寞无际，一丝风也找不到，太阳也照射在火星的另一边，肌甲自然无法吸取更多的天地能量临时补给。
奥亚心中自叹倒霉，只能靠仅存的肌甲能量召唤出风力，控制空中的风神飞刀旋转劈杀，能杀多少牛头人便是多少。
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就是不断挺盾防御也消耗体力，奥亚坚持二十个回合后，虽然杀了几头雕面人和牛头人，但也中了不少拳脚，体力渐渐不支。
牛头人见人形状态似乎讨不到什么好处，便迅速变回野水牛，顶着锋利的牛角，加速向她发动猛烈撞击，她顶着盾正面硬刚，体力耗尽被高高挑起，此时天上的雕面人也看准机会，俯冲下来伸出利爪追加攻击，把她打回地面。
奥亚好不容易站稳，脚步踉跄，险些跌倒，还吐出几口鲜血。
野水牛见到大好机会，又加速冲过来，奥亚受到重创，体力已经耗尽而肌甲能量所剩无几，这次恐怕无法抵挡。只得使出最后的肌甲能量，发动肌甲风属性刮起暴风，引起风沙，暂时遮挡它们的双眼，然后使尽最后力气跃起，依靠备用电源辅助的悬浮战靴往空中逃命去。
但雕面人毕竟也是空中霸主非洲冕雕，这八只妖怪变回巨型冕雕展翅拨散风沙，然后借风而行，翻身再次俯冲爪击。
奥亚已无力量抵挡，只能条件反射挺起黑钻兔盾作最后防御，而下方还有三十双锋利牛角在捕捉她的落点，等候着送她最后一程，心中不禁落寞一叹，看来要葬身此处了。
“奥亚，坚持住，我们来了！”
一道熟悉而又振奋人心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正是“奥里沙雷神”桑戈。
只见他扔出一把电闪雷鸣的飞斧在空中盘旋，逼退了四对巨型冕雕，又一手挺起黑钻虎盾，挡住奥亚身后的一对巨型冕雕伸出的四爪，然后一手搂着奥亚的纤腰，跳去没有牛群的地方落脚。
那如闪电般的飞斧还接着奥亚的风神飞刀，如候鸟归家般一同飞入他俩各自的黑钻盾牌内。
奥亚红着脸笑说道：“噢，我亲爱的桑戈，你来的正是时候。不过，我可帮不了你击退这些妖魔了。”
桑戈温柔地回答：“没事，我的美人，看来你和我一样今天耗尽了能量，不过我还有三位高手在身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呵呵。”
这三位高手自然是新天宫十三杰，治安阁“狂龙五护法”的三员猛将，暴龙护法王焘、角龙护法谭历和翼龙护法林卫健。
幸好桑戈与奥亚本是情侣，回家发现她不在，便通知他们三人一起去找，于是通过肌甲定位在这里找到了她。
林卫健迸发出台风级别的风压，把这群牛头人吹得掩住双眼不能向前迈步，然后拿出山海锤冷笑道：
“什么妖魔鬼怪，三更半夜在这里残害人类！”
谭历提着鬼神刀向队长发问：“王焘，这群妖能杀么？”
王焘掏出天地枪，冷冷说道：“牛和雕各留一条全尸带回去研究即可。其余的杂种格杀勿论！”
对于人生故事中只差一步就踏入阴间的女主角奥亚来说，眼前画风大变，本是属于她的恐怖电影却转变为爽快打斗片。
只见王焘扔出几粒不起眼的种子到牛群中间，突然爆出数条见血封喉树干，把牛群炸飞起来。然后大喝一声挺枪跃起，一枪扎一牛心，数枪下来，一众被扎者尽数闷哼一声，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有勇猛的牛头人竟还不自量力地与他对掌，自然是被他随便挥出但异常强悍的十倍天地盘古拳震得身首异处。
而另一边着实恐怖，当然这是从牛头人视野角度来看的，只见谭历分出十几个黑影分身，如鬣狗群般跃起，如鬼魅般附在他们身上，死死抓住了它们的关节导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谭历带着锋利的眼神慢慢走近，凶狠地挥起鬼神刀，干净利落地把他们逐个分尸，杀得血光飞溅，哀嚎遍野，只留下一个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幸存者，吓得眼神迷离，瘫倒在地上束手就擒。
空中自然是翼龙护法林卫健施展本领的好地方，那八对雕面人见形势不对，便打算各取一方夺路而逃。那知这对手使出的风压太强，他们无法飞走，暴风转化为龙卷风，把它们吸住并刮上高空，而林卫健长啸一声飞到风眼之中，对着被旋风困住而无法动弹的雕面人迎头锤杀，血沫肉碎，连同惨叫声在风中飘荡久久不能落地，只留下一个四肢重度骨折的雕面人被扔下来，啪的一声重重掉在地上喘息。
这些妖怪本是气势汹汹，胜券在握，转眼间却如遁入妖魔地狱，二十多头凶残生物短短三分钟就此了结。
奥亚笑对着林卫健说：“林老板啊，为啥我俩同样是风属性，你的风刮得这么厉害。”
林卫健微笑答道：“那是因为你是用你的力量刮风挺耗体力的，我则可以用百川入海功吸收这些妖怪和队友释放出来的能量转化为风能，就是说现场的人放出的能量越多，我的风刮得越狠。”
王焘说道：“桑戈，你快带奥亚回去养伤。这两只妖怪我们带回紫微区让五老君研究。”
于是众人便就此道别，分道扬镳。
在花镜寺与天龙八刀客共同研讨佛法过于投入，因而借住一晚的乔如阳，一早收到来电得知此事，便与李书堃一同乘坐模拟云滑板回龙虎山，来到南斗六司的第一天府宫。
天府宫本是天宫人治未病与身体检查机构，也是生物科学研究重地。东方灵始老君常来此宫指导弟子司命星君团队参与多个生物研究项目，前晚王焘他们带回来的妖怪便由这团队熬夜通宵，在天府宫的先进设备下研究完毕。
乔如阳见到东方灵始老君与司命星君便急忙问道：“这怪异生物到底是什么？”
司命星君一副严肃的表情，答道：
“根据他们的身体结构与基因检查，明显就是现代文明的地球人，但基因也混合了野水牛或者非洲冕雕的基因，而且体内的肌肤和骨骼都包裹着一个奇怪金属，就好像我们的终身肌甲一样具备液态、固态的两栖金属，但它甚至覆盖了骨骼，这种金属也能受到神经元的控制改变外形，因此他们的骨骼和肌肤可以变换成动物形态，而且还会释放这种动物的基因特性，连发毛羽毛尾巴都能快速生长出来，是非常超前的生物科学。”
乔如阳问道：“那他们还能问话吗？”
司命星君答道：“不行，都死了。他们的大脑被输入了一个潜意识记忆体，满足某种条件便激活，让大脑疯狂运作神经错乱，身体不受控制，然后血气倒逆，骨骼胡乱变化，导致器官衰退而亡。”
一旁的李书堃补充说道：“这种科技除了我们就只有地王人才能干得出来了。”
东方灵始老君捋了捋胡子回答：
“我在凌晨便在四象上将陪同下，去地王人的住处找东方青天帝魔王赋万刑查问，他也很坦白，说这种生物科技本是他毕生研究，本来是为提高地王人的身体机能和生育能力所用。而内里的金属是中央黄天帝魔王天行阐生发明的变形骨甲，它与强植肌甲合并使用就可以变换动物形态。这样就可以更好适应和探索宇宙各种危险领域，而这骨甲、肌甲加上基因混合的技术研发项目，地王人命名为：‘人化兽计划’。”
“但赋万刑拍着心口保证，他们绝不会把这些高科技应用在低等文明身上，只在保护地王领袖的直属地王神卫队身上使用。不过他提供了一个名字，罗波旬。”
“罗波旬？”
“是的，他曾是赋万刑身边最优秀的学生，地王印地斯坦人，生物科学的造诣仅低于老师赋万刑，地王人曾称他为‘第六天魔王’。可能是作为他们背叛师门的报应，这人也背叛了赋万刑，他在火星建设的时候，得知地王人的难民妥协计划，不愿当难民而只想去地球自由生活，便培育了一个地球人基因的人造人躯体，并移植了自己的大脑，然后偷取了这两项技术投靠地球某个组织去了，目前行踪不明。”
“我也通过‘至高智慧’调取‘至高正义’的历史记录，确有此事。但因为在地球没有天眼，很难找到他的踪影。我们也不能潜入地球的局域网查找，这样会违反当初与联合国签订的互不侵犯友好条约。”
李书堃问道：“那他在地球作威作福就可以了，为何还要把怪物偷偷送来火星？”
东方灵始老君答道：
“这个我也问了赋万刑，他说生产这种骨甲所需的合金，在地球上是不存在的，这种合金的原材料矿石只存在火星的两极地区。正因为我们天宫人在这里建立国家，彻底占有控制了火星，他们地王人才不能继续生产新骨甲，也加速了地王人难民妥协计划的全员赞成。”
李书堃又笑着问道：“那么地王人会在这里偷偷挖这矿石吗？”
东方灵始老君哈哈一笑便答道：
“那个赋万刑不愧是我祖先的优秀弟子，脸皮着实厚。昨晚他竟然直接填了表格，要申请开挖南极高原地下的这种被地王人命名为‘娲皇’的合金矿石。含义是这合金比我们发明的女娲天金更强大实用，他还把这种矿石的特征和性质做了一份详细的研究报告给我。”
“考虑到提炼出来的娲皇合金的确是目前人类最好的骨骼辅助金属，可以为残疾人修复骨骼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所以，我们打算和他们联手挖掘提炼，按协议分成，也可以顺便监视他们的举动。”
李书堃捂嘴笑道：“看来科学真是没有边界，只不过是科学家有自己的国籍。不过，这第六天魔王潜伏在地球，也应该通知联合国注意一下，免得被一群野兽称霸地球就不好了，嘿嘿。”
乔如阳说道：“的确可怕，这些人化兽如此厉害，连我们的墨守神卫也差点没命。除了现在要你们狂龙护法连同墨守神卫要彻底清查一次火星还有多少头人化兽外，明天开始四象军的课程要增加一个‘对战动物’的强化课才行。幸好毕业典礼也快到，藏兵阁的人手终于充裕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慨叹想有一个和平年代还真不容易。不是因为要寻找先祖神秘佛偈的真相，解救人类未来危机，还不如继续在银河系中穿梭飞行，在宜居区的行星中旅游暂住的自由漂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