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二百回 渭南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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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军上下为曹操的安危忧心忡忡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原来，校尉丁斐早已料到马超可能会发动突袭，便暗中准备了一计：他命人放出大量牛马，这些牲畜在战场上四处逃窜，引起了关中联军的极大兴趣。

关中联军见状，皆因寒冬将至，食物迟早短缺。他们纷纷放弃了对曹军的追击，转而追捕起这些诱人的猎物来。这一招“围魏救赵”之计，不仅成功吸引了关中联军的注意力，更为曹操的撤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曹操望着远处仍在追捕牛马的关中联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道：

“今日几为小贼所窘矣！”

但是，南海龙王马敖钦射出的一箭，让他的自信瞬间崩溃，只听“嗖”的一声，曹操肋下便中了此箭。而身旁十几名代替许褚为他挡箭雨的宿卫虎士也纷纷中箭身亡，小船上只剩下曹操一人独活。

原来龙王自小就从父辈处听到当年马超对此战的悔恨，自然不会中计，反而策马加速赶到岸边，一边追一边专心射箭，宿卫虎士即使再英勇，在空间狭窄的小船上，很难躲过这场夺命的箭雨。

南海龙王此刻悲喜交集，对天长叹一声，才高声喝道：

“曹贼！非汝逼吾先祖起衅，何致吾族三族牵连，几至灭绝之境？今日，吾以后裔之身，誓为先祖雪耻，诛此多行不义之奸佞！”

说毕他全身燃烧出熊熊烈火，火焰传递到双手，引到弓箭之上，他双目射出杀气，正瞄准曹操的心窝。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男子声音让他无法放箭：

“马超！切勿妄动丞相之毫发，汝父及兄弟等性命，现皆操于我手矣！”

南海龙王一家不禁一怔，循声一看，原来声音来自校尉丁斐，他竟然将马超的父亲马腾及兄弟一家从邺城带到此处，此刻正押至阵前，作为人质，企图以此逼马超就范。

更令人震惊的是，南海龙王的三女儿马敖秋，这位本应在龙宫昏睡的女子，竟也在这群人质之中，身陷囹圄。

作为最疼爱妹妹的两位姐姐马敖春和马敖夏，气得挺枪策马，意图冲入敌阵救人。龙王后见此连忙喝止：

“敖春、敖夏，务须镇静自持。若吾等果为真返往昔，敖秋性命堪忧，未及汝等近身，恐已遭不测。然若此地仍为梦境所构，敖秋亦或有恙。故当静观事态之变化，以待良机！”

南海龙王虽然爱女心切，但也赞同龙王后的想法，便指挥女儿和手下停止攻击。此时一位身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面相看似贤厚的老男人竟然兴冲冲地走到阵前，正是马超之父马腾，他怒骂道：

“汝这悖逆之子，丞相表吾为卫尉，授尔偏将军之职，又封尔弟马休为奉车都尉，马铁为骑都尉，且令吾等家族迁居邺城，共享荣华富贵。尔竟忘恩背义，反叛丞相，何不速速下马就擒！以免累及全族，悔之晚矣！”

马敖夏性格最为火爆，自小便常听先祖往事，早就对他的遭遇愤愤不平，听到此处顿时一股无名火起，反骂道：

“马超虽为长子，然以庶出之身，于家族之中位不显，远逊于嫡嗣之宠。荣华富贵，未尝沾其分毫，反需代父治西凉之荒寒，鞠躬尽瘁，誓死而后已。未料曹贼假道伐张鲁于汉中，实图并吞关西，马超迫于无奈，乃起而反之。父不恤其苦衷，反加责难，何其忍心！今家族生死存亡之际，岂可独责马超一人乎？”

南海龙王虽然也感到不忿，但他却怒喝一声叫住二女，再说道：

“吾之女也，汝祖在日，每言及先祖因起义而累及家族遭戮之事，心怀耿介，至死不渝，懊悔之情，溢于言表。吾辈身为马超之后，既有责任，亦有能力，以改斯世之悲史。当承先祖之遗志，奋发图强，以光大门楣，慰先祖之灵也。”

说毕，他毅然决定，放弃抵抗，命令众人下马受擒，以期能以自己一家的性命去换取家族的安全。曹军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捆绑起来。

此时曹操被士兵救上岸，伤口也得到及时救治，见敌军均被擒获，原本冷酷无情的脸上挤出兴奋的笑容。走到南海龙王身前，但还未开口，便被马腾抢先说道：

“丞相在上，此逆子吾已逐出家门，任君千刀万剐，吾视之若无此子也！”

曹操摇了摇头，冷冷笑道：

“马超稚子，汝何其天真，以为捐身即能安家族乎？察汝家族之心，惟欲汝死以全其生，此乃大谬不然。马家于西凉，深得民心，而西凉之民，于朝廷未必尽忠。故寻衅以除马家，势所必至，虽汝不反，吾亦将策动之。然马家之中，吾独赏识于汝，不忍轻弃。汝之勇武，若得归心，必为国家之栋梁矣。”

说毕，他挥一挥手，校尉丁斐随即下令刀斧手将马腾和另外两个儿子当众砍首，南海龙王虽然不是马超本人，对这些祖先也没啥感情，但依然感到愤怒，双目圆瞪，对着曹操怒吼：

“曹贼，汝心之狠毒，手之残酷，杀人若麻，与仁德广被之刘皇叔，相去天渊之别。试问天下英雄，安能心悦诚服于汝耶？可笑之至！”

曹操大怒，射出凶狠的目光，骂道：

“丁斐，先斩马家其余眷属，继则尽斩此等叛军之首！不忠于我者，留之何益？”

刀斧手领命，不管男女老少，走上前一刀了结一个，在惊恐的哭泣声中，刀斧手来到不知所措的马敖秋身前，提起大刀就要砍下去。

南海龙王一家顿时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们纷纷猛地起来想向前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救下马敖秋，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龙王一家还未站起身时，冰冷的刀刃就横在了他们的颈间，将他们硬生生地压下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这份无力与愤怒都发泄出来。

在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就在这绝望之际，一名曹兵突然冲出来，挥刀拦下，南海龙王一家定睛一看，竟然就是淳于奋！他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他拉着对这梦境感到莫名其妙、呆若木鸡的马敖秋，双双跳进河里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