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尸兄躺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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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刚刚她竟然把这辆带有肮脏尸体的车放进了手环空间，周烟浑身不自在。
“当然是作为样本带回去研究。”
墨凉泽做出一副勤学好问的好学生模样，“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他们死了还有行动力，这种病毒的传染性如何，这种病毒……”
“我不想知道。”
周烟打断他，仔细一想，她没有干涉过他在实验室里做的事，也没有阻止他研究病毒的立场。
“既然你对病毒感兴趣到带尸体回去研究，教授打电话邀你进组时，你为什么拒绝？那不是更好的机会吗？”
“跟教授进组，我只是个听从安排、记录数据、整理资料的学生助手，接触不到核心内容，更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各种尝试。”
听着有些道理，周烟勉强接受了他的这番理由。
“算了，你自己小心别被感染，还有，下次再做类似的事告诉我一声。”
“抱歉，烟烟，这次是我疏忽了，忘了讲这件事，以后不会了。”
墨凉泽再三保证并安抚她，“我选了一具品相很好的尸体，用后备箱里放着的塑料布和毯子将他包了起来，就怕你看到会反感。”
包起来依然有味道，她闻得到，她感知得到，不用看就知道尸兄躺在后面。
通过容城检查站时，后备箱里的尸体再次成了不能不藏起来的难题。
窥着她的神色，墨凉泽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怯怯弱弱的提建议：
“不如，再放一次？很快就拿出来了。”
呵呵，周烟这回把包裹着的尸体放进了乡村风里，小艾哇哇叫起来。
【烟烟，这种脏东西干嘛要让姓墨的带回去！干嘛要放进来！鸡鸭鹅都被熏跑了！
它们受到了惊吓失去了生育功能，以后下不出蛋来怎么办，下出来畸形的蛋怎么办】
【不怎么办，反正我没吃。】
【额，蛋已经堆得老高了，姓墨的不嫌弃，给他吃】
回到墨家已是清晨五点，墨凉泽先拖着他的病毒携带者样本去实验楼安置。
周烟回了主楼，从空间取出各种蔬菜水果蛋类鱼虾蟹，将厨房里的冰箱和冰柜塞得满满的。
很快，放好了尸体的墨凉泽也回到了主楼。
“烟烟，吃早饭吗？我来做！”
说得好像他厨艺精湛，做惯了似的。
周烟拒绝：“我不饿，你只做自己那一份吧，厨房里有食材。”
“好，我多练习练习，再做给你吃。”
他还有心情吃饭，见到那么多尸体都没反胃，对他们在临州港遇到的事依然毫不在意。
想起悍马附近的那些尸体模样，周烟能想象出墨凉泽用匕首从丧尸头部的脆弱部位刺进脑子时，下手干脆利落，没有拖泥带水。
他坦然自若的接受了活死人的现象，第一次面对就成功的击杀了十几只。
可见他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没弱到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地步。
大概学医的天生胆子就大，否则怎么上解剖课，怎么开膛破肚给活人做手术。
活人死人活死人，只是人在不同阶段不同状态的不同称呼。
?
这天一早，两个令人意外的人出现在了蓝家。
“老爷子，您身体还好吗？”
妇人眼含热泪的跟蓝老爷子问好，她似是长时间没休息好，整个人显得很憔悴，举止气质却依然端庄优雅。
“好，我身体特别好。”
蓝老爷子非常激动，“这么多年没有你们的消息，老亲家他们身体如何，跟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他看向妇人身旁的年轻姑娘，“这是佳佳吧。十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蓝佳佳紧走几步扑到了蓝老爷子的怀里，叫了一声爷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情绪本就激动的蓝老爷子受她感染，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你们这次回来是度假还是长住？现在住在哪里？当初走时，林家老宅不是卖出去了吗？”
面对老爷子一连串的疑问，林丽慧用手帕擦了擦泪，这才回答他：
“我父母他们，已经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呢？怎么回事？”
在他记忆中，林家老爷子坚持锻炼，注重养生，偶尔喝杯啤酒都要放几粒枸杞子进去，身体比他硬朗多了。
蓝佳佳哭了一会儿，抽噎着接上了林丽慧的话。
“爷爷，国外好些地方病毒扩散，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全被感染了。
他们发着高烧，昏迷不醒，没有治疗方法，他们都死了。”
“可他们，死了又活，又被打死。”
“佳佳，不要乱讲话，我们不能私下制造恐慌。这些我会单独告诉爷爷的。”
林丽慧阻止了女儿继续说下去。
蓝佳佳看向母亲，抿着唇沉默了下来。
“我们买不到票，花了很多钱，一直在排队等机会，有两个乘客发烧被禁止登机多出来两张机票，这才赶上了最后一趟飞回国的航班。”
能带女儿回来，林丽慧已感到万分庆幸了。
“昨天下午到了之后，做了各种检查，今早我们才打车过来。还没安排住的地方。”
她眼含祈求的看着蓝老爷子：“老爷子，能不能让佳佳住在家里，他爸再婚，我怕她回去不方便。
让她跟我在外面找个临时住处，我又怕委屈了孩子。她这阵子在国外又惊又怕……”
不等她说完，蓝老爷子就做了决定，“你们母女俩都住下，家里这么大，哪里还用去找临时住处。
你们先回房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再好好休息休息。就这样定了。至于其他的，安顿下来再说。”
蓝老爷子倒是不介意让林丽慧住到家里来。
哪怕是个远亲，是个来访的朋友，客人暂时住在家里又不是什么大事。可林丽慧坚决不同意。
她跟蓝向东离婚多年了，跟娘家人移居国外，从没和蓝家人联系过。
如今迫于无奈带女儿回来，让女儿住在爷爷家无可厚非，可她自己却身份尴尬，怎么说也不接受。
蓝老爷子无奈，就随她去了。
她们母女俩回来这件事，肯定要告诉蓝向东一声，蓝老爷子干脆把蓝霆叫了过来。
蓝霆正在家里吃饭，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草草吃了几口就赶来了。
等他一进门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霆！”
“哥！”
林丽慧和蓝佳佳看到他倒是很激动的打着招呼。
回过神，蓝霆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们是谁啊？等我想想。”
他把手插进裤兜，缓步走近两人，“十几年了，一时想不起来，你俩好像是我以前那个妈，和我以前那个妹妹吧？”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俩竟然回来了？为什么？该不会是过了十几年才想起了我，想看看我现在什么样？我可太感动了。”
“阿霆。”蓝老爷子叫了他一声，“你母亲和妹妹刚回国就赶过来看你。”
一听就知道他要训自己的态度，告诉自己林丽慧毕竟是亲妈，无论当初她做了什么选择都很无奈，其实她舍不得自己。
她单单把蓝佳佳带走非她所愿，因为自己是蓝家长孙，蓝向东根本不会放手，她拿不到自己的监护权。
蓝霆懒得听大道理，都是进了社会的成年人，谁张嘴还不能聊几句道义无奈与苦衷啊。
“爷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蓝霆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我要去上班了，没时间招待她们。你叫我过来就是看她们一眼？现在看完了，我走了啊。”
“等等！你这个臭小子。”
蓝老爷子理解蓝霆心中对林丽慧的怨怼，她一去十几年无音信，让他心中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
“我告诉你，佳佳回家里来住，你母亲打算去外面住，这件事你来办，给她找个环境好些的住处。
她们回来就不走了，有什么话，你们有的是机会好好聊。”
不走了？蓝霆意外的看了看林丽慧和蓝佳佳两个人。
“想什么呢，我跟你讲的事，你今天务必办好，帮你母亲安顿好，听见没有。”
虽命令着，蓝老爷子态度却没有那么强硬，带着一丝纵容小辈闹脾气的意味。
“找什么住处？我得上班，哪有时间给她找房子，我在市区有几套公寓，她要是能住就去住，不能就去住酒店！”
“能住，我一个人住哪里都可以。”
林丽慧微笑着看着蓝霆，眼神中充满着母性的慈爱。
不过目光这种东西对蓝霆根本不起作用，他冷呵一声，“林女士，你得付我房租，一个月一付。天下没有白住的公寓。”
“可以，我付。”
满心怜惜的看着当初她忍痛抛下的儿子，林丽慧说的话发自肺腑：
“阿霆，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尽量补偿你。”
“林女士在讲什么笑话，真有那个心，就不会做得那么绝。”蓝霆讥讽的看着她。
现在玩什么母子情深母子连心，演戏太差，连他公司的十八线小明星都不如。
林丽慧垂下头，做过的事懊悔再多也无用。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会全力争取，把一双儿女都带在身边。
“妈，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我担心。”蓝佳佳担忧的拉着母亲的手。
林丽慧抬头，回握住她的手，“担心什么，那是你哥的公寓，各方面条件肯定差不了。平常他会照看我的。你有空也可以过来看我。”
“林女士，你想的真美。”蓝霆沉着脸在一旁插了句话。
刚回来就大言不惭的把自己放在儿子应该照顾的母亲位置上。
她有什么脸面对他，这么多年，她对自己何时尽过做母亲的责任？
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爱玩女人的父亲，面对父亲领回来的女人，面对女人抱回来的得了名分的私生子。
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寒，蓝霆转身大步朝门外走了。
之后，林丽慧和蓝老爷子去书房单独聊了一会儿。
得知国外病毒扩散的真实情况之后，蓝老爷子几经思索，给他在容城和京市的几个老朋友分别打了电话。
有些事情，早一步了解早一步应对。
等墨凉泽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过了两天。
蓝老爷子喊他带周烟回家吃饭，跟蓝佳佳见一面。
蓝佳佳比他大几个月，离开时，他们俩差不多该上小学的年纪，记忆中自然有印象。
只不过这么多年不来往，再见只能是陌生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