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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们不可能有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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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华面孔惨白,欲言又止。

谢琛脸上表情收敛的干干静静,只有眼底幽幽的冷意,“陈武是你季家的打手。你烫伤手,也是想于太太闹出风浪,自己不在场能撇的够远。顺便拿捏班琼,刺激出她恶意。”

季淑华疾走几步,扯住他胳膊,“就算是我有意为之,可那些视频照片难道是假的吗?二哥监控都有底片,你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查。”

“我查了。”谢琛抚开她手,“她很清白。”

“你骗我。”季淑华浑身发抖,抬手指他,“二哥,你敢说何文宇没有半夜翻墙,没有跟她私会?若是没有私情,何文宇会豁出性命去救她?”

谢琛定定看她,不再反驳她一语。

表情是疲惫的,疲惫到骨子里,渗出出来的不耐,消磨尽所有感情,或者情绪。

“我们不可能有婚姻。”谢琛从前不想伤她颜面,总想着给她时间慢慢接受,可事不过三,他再重情也不会放任她一错再错,索性挑明了,干脆利落做个了断。

季淑华怕了,彻底怕了,以谢琛的性情,摆上台面明说的那一刻,就是穷途末路,毫无指望了。

“爷爷。”她转身去拉谢建国,“爷爷……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只是太想让二哥看清楚温小姐,她手段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让陈武去查探她。爷爷,那些照片视频是真的……”

她揪紧手中能抓住的衣袖,骨节用力泛白,这是她最后一根稻草。

季淑华眼泪又凶又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二哥在京中从来不会被人蒙蔽,来到昌州后却被温小姐哄得连连打破底线。爷爷……”

谢建国沉吟后,扶起她,“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谢琛眼中有些讽,“您年岁大了慈善很多,对兴风作浪者倒是轻拿轻放。”

谢建国大半辈子滚刀肉,眼下却挂不住脸,着恼了,“那你想怎么办?”

谢琛声音很冷淡,“南方城项目开展已久,她该回京城了。”

季淑华晃动谢建国衣袖,又摇头又乞求。

她哭的时间久,眼皮红肿的像两颗桃,头发折腾的一片凌乱,委屈又崩溃,实在可怜。

谢建国见不得女人哭,也容不下暗地里的手段,但实如她所说,她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谋财,不害命,照片视频也都是真的。

心思狠了点,趁宴会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以求对手身败名裂。

可谢建国见过女人之间斗争的下限有多低,她本性没坏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况且,他来昌州目的是阻止退婚,谢建国出声,“她暂时留在昌州陪我。”

谢琛搭在椅背的手骤然捏紧,“您做好决定了?决定护着她?”

谢建国盯住他。

“那您干脆一护到底。”谢琛站起身体,“网上那点风波,省里关注,您给她平,别用我的名头。”

他大步走向门口,连玄关柜的外套都没取,在身后季淑华的哭声中扬长而去。

…………

谢琛深夜到平层公寓。

这栋公寓不高,只有六七层,小区楼宇间距大,对标的一线城市最新兴起的豪宅标准,绿植种类多,绿化范围广,周围设施不比西城区差,进出安保严密,在昌州无出其右。

照片视频曝光后,他发现温素惯坏他了,她惯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的他占有欲超出常理,别的男人半点不准她理。

可发现归发现,他不打算改。

谢琛将车挺好,却没有立即下去,在车里点燃一支烟。他情绪犹带燥意,温素敏感,他不想她发觉了又胡思乱想。

透过驾驶座车窗,五楼窗户大敞,亮了灼白的顶灯,阳台栏杆上巴望着一个人,衣裙换了浅色,风一吹飘飘荡荡的,单薄又娇弱。

烟还剩下大半支,被他掐了。

温素还在张望,门锁传来开锁声。

她转身刚到门口,被抱个正着,宽阔胸膛染了夜风的凉意,浓烈烟草味带着他本身清冽浓厚的味道,温素太熟悉了。

“这么晚不睡,在阳台上吹风?”

温素没躲他的啄吻,非常疑惑,“你怎么上来的?”

阳台视野开阔,进楼的路清晰可见,男人只要出现,她都能发现。

谢琛掐着她腰,热气喷在温素颈侧,“走上来的。”

温素脖颈敏感,哆哆嗦嗦战栗,“可是我没看见你。”

谢琛撑住她后背,笑着吻她,“深夜不睡觉,站阳台就是想看我回来?”

温素脸上绯红,又被他亲的发软,伸手捧住他脑袋,减弱他攻势,“阿姨没睡。”

她每次支应不住,就像反抗不及又想反抗的奶猫,两只爪子抱他头,躲话题,躲亲密,躲的乖乖娇娇。

谢琛很喜欢,任她捧着脑袋,嘴里逗她,“你想她睡了做什么?”

“我没想……”

她蓦地一顿,手掌下贴着薄薄一层衬衫,更深露重的寒意褪去,男人火热的体温透出来。

温素抬头透过他看玄关,“你没穿外套吗?”

谢琛一顿之后才点头,“太热了没穿。”

温素是水润滚圆的鹿眼,天生无辜清澈,温柔娇怯时剔透出彩,有其他情绪想法,也不意隐藏,浅显的很。

温素也知道,低头避开男人注视,他在着装上很严谨,夏天炎热工作场合也会保持衣冠整肃。

冬天天冷,更没有除去外套的理由。

她声音小而哑,“是不是……”

“不是。”谢琛打断她。

女人蠢笨,男人乏味厌烦,女人聪明,倒是不无趣了,却该警惕有瞒不过的时候。

谢琛没有瞒不过的心虚,是心疼她,“别多想,跟你无关。”

温素手心依旧是凉的,她名声在省城彻底败坏了,谢家本就不喜欢她,等省城她堕过胎的传闻到昌州,是以想见的风波。

迟迟落不下的靴子,叫人害怕。

谢琛明白她的焦虑,“省城的事,你不用担心。终止流言的最好办法是掐住源头,那家造假证明医院,钟律师已经去处理了。”

温素怔怔看他,“……谢谢。”

男人眼中笑意渐浓,掰开她手指,掌心火热蕴染她,“那这次好记吗?”

温素嚅嗫。

“什么?”男人含笑俯身,气息击撞在她睫毛,他的眼睛似乎深渊涌起巨大漩涡,引着她,卷着她。

一片战栗中,温素眨去眼中水雾,脊背松软下来,小声,“你吃饭了吗?”

谢琛就知道她又要推躲,扬手拍她臀肉。

“啪”地一声清脆,王阿姨从厨房里探头,“谢先生回来了,用过晚饭没有?要不要我现在给您做点。”

她是谢大家里的保姆,何浓绮最近跟谢大闹离婚,常住京城分居了。

谢大不习惯保姆伺候,本来要辞退她,谢琛出了双份工资,请她来。

王阿姨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村还高薪,活少,她拿出十倍谨慎想保住这天降的工作。

女主人不睡,她自然睡不得,一直等在厨房。

温素整个人都涨成粉红色,像蒸熟的虾,缩起来躲在男人身后,避着王阿姨的目光。

她太羞涩害臊,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阿姨见过大场面,很老神在在,“温小姐入夜就一直在阳台上等您,我每次劝都答应,每次进来没一会儿又站到阳台。”

温素彻底缩起来了。

谢琛眼底漾出浓厚笑意,冲淡脸上眉浓目深的疏离肃正,整个人舒展松弛下来,刚硬沾了一丝柔软,比平常人更撼人心魄。

王阿姨看的傻住,她在谢大家从事多年,见过许多次谢琛。

即便跟谢大一家相聚,衣冠楚楚正襟危坐,酒醉时也沉稳端正的压迫,不苟言笑,十足威慑人。

谢琛斜她一眼,摆手。

王阿姨立即会意,沿着墙低眉顺眼溜进保姆间。

温素听到她离开得脚步声,室内又寂静的很,头上男人闷闷的憋笑声在咫尺距离震响。

她羞愤交加,望他一眼。

那一眼,眸光挑在眼角,上扬的生媚,人又安安静静,媚勾人,静很纯。

谢琛心猿意马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拍你一下就瞪我?”

温素别开脸。“你故意的。”

她提醒过,王阿姨在厨房动静不小,男人性子警觉又敏锐,洞察力惊人,不可能没有发现。

谢琛发现了,所以他不喜欢家里雇有佣人保姆。

以前私底下谢大抱怨过,在家里夫妻亲热动静大一点,场地亮一点,是众耳闻闻下偷情。

他隔着衣服捏她腰,温素避不过,被他闹得笑出来,“谢琛。”

男人咬她耳垂,“理我吗?”

他手不老实,捏完腰,一路向上,拿捏住她。

温素胸挺翘,弹润,他茧子正磨在敏感点,她忍不住起了战栗。

可保姆间里就在厨房旁边,隔着一扇门王阿姨短时间不会出来,但丝毫的动静听得见。

温素怕他过分,慌忙点头。

谢琛手臂用力,揽起她腿弯,一瞬间温素发现自己身体悬空,“谢琛……”

她又压住惊呼,“放我下来。”

男人步伐跨度大,话音落就到卧室门口,“开门。”

他一手固定她,另一手在她身上贴着曲线留恋,确实抽不出手开门,温素脸上燃了火。

主卧床是圆形的,跟常见的方形家居床,多了一股成年人都意会,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热辣。

谢琛刚坐下,温素在他胸前溜蹭出去,闪身灵巧爬远。

男人没防备吻落了空,气笑了,“过来。”

他眼睛亮的很,温素下意识并拢腿根,昨晚在酒店,像是证明他没碰过别人,男人可劲疯狂一晚。

次数不过分,可他爆发又持久,狂野变成凶悍,在外面又没抹药,她今晚实在顶不住。

谢琛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深浓火热,“等我去抓你?”

他嘴上出声是诱敌注意,手上才是真章。

温素没当过兵,绝非侦查强干的对手,眼前一花,整个人就地仰倒。

谢琛那张立体深邃的脸,悬停在上方逼视她,手臂固定在她脸两侧,半个身子压上来,“想玩情趣?”

温素一瞬间听懂了,全身血液都涨到脸上,手上用力推他。

男人英武健壮,胸膛铜墙铁壁般,她手细又软,力道不足对他构成任何杀伤力。

温素没预防一下能推开他,所以真当推开的时候,她自己先怔住。

谢琛握住她手安抚她,自己却伏在床上不断咳嗽。

他体魄一向强健硬朗,极少生病,起码温素跟他这几个月,只有两次发烧,后一次还是入秋跳江救人。

温素贴过来试他温度,不错眼观察他脸色,“你是不是没穿外套,所以冻得生病了?”

手心温度不烫,温素稍稍放心,倒是他脸色不好,眼睛里血丝密布,眉宇间疲惫感深重。

“哪有这么脆弱……”

他一句话说不完,握拳抵在唇间,又是一连串咳声,额头青筋都迸出来。

温素慌了神,松开他手臂下床,急切去倒温水。

转身回来时,男人斜靠在床上接过水,一仰头全喝完,喉间痒意散去大半。

谢琛唇角露出笑,伸手唤她。

温素没上前,“这里还没药箱,我出去给你买药。”

谢琛挺直身,拉她,“就是一口气没上来,不是病。夜深了你出去我不放心。”

温素见他确实好了很多,才顺着他力道上了床。

又实在不放心,轻轻拍他后背。

男人也享受,躺下身子环住她腰。

全身肌肉在她哄孩子似的拍打中,一寸一寸的松懈。

“温柔乡”谢琛如今能解这三个字。

切离季淑华深重的疲惫感,暗地里李家的动作,他准备十年的反击……

都被她毫无所知所觉的包容下来。

谢琛呼吸渐渐平稳。

他倦怠太浓,温素舍不得立刻放开,拉过被子将他遮盖好,手上轻拍动作的动作依旧未停。

可她越拍他嗓子痰音越重,呼吸渐粗,体温也高起来。

温素加重拍背的力道,痰音稍缓,可温度在节节升高,他颧骨涌上病态的嫣红。

谢琛体魄强壮,不生病则以,一生病发烧能到四十度,不用药压不下去。

温素不敢再犹豫,放下他匆匆匆匆披衣下床。

路过王阿姨的房间,她短暂迟疑还是掠过去,已经后半夜了,她不好意思叫人。

小区外就有24小时的连锁药店,温素退烧的,止咳的买了一大堆,想了想又买些枸杞黄芪之类的补药。

正要过小区门前马路,转角处的灌木后面亮起车灯,一辆黑色路虎快速开出来,挡在她身前。

温素心头一跳。

她最近总遇上危险,碰到不该碰的人。

上次买药被裘齐放跟踪,这次就被人蹲守。

车灯过于灼亮的光线刺的她看不清驾驶座,只依稀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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