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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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乔子聪给庹氏端去开水鸡蛋，庹氏两眼无神、面色苍白，眼泪早已哭干，手还不停地抚摸腹部

“娘子，你要想开些，这孩子和我们无缘，我们还年轻，还能再要”

哪怕是平时庹氏最喜欢的鸡蛋摆在跟前，她也无动于衷，嘴里喃喃自语

“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乔子聪拍着庹氏的肩膀“不怪你，要怪就怪二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无用”

全家人走了进来，王氏惯性埋怨“你说说你，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乔子聪从来没发过火，把鸡蛋放在一旁，站了起来“娘，这个孩子为什么没保住？是因为营养不良，气急攻心才没的，这些年，你为了二哥，管过我们一家死活吗？”

王氏难得看自己儿子发火，软下语气“她那么大个身子，怎么会营养不良？”

乔子聪冷笑一声“娘，她怀着孕天天粗面馒头，米糊糊，我们种了这么多大米，怀个孕都没能吃上，都是为了谁？为了二哥，我们为了二哥这么多年，他可付出什么？就是那种地，这么多年，大哥下过几回？”

乔子聪越说越气愤“都是为了二哥、二哥，二哥真有良心会看不见我们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吗？你看看他们穿的什么吃的什么？需要我们吃不上饭的人给他想办法？你再看看我们？不说我们，就说爹娘，回来可曾给爹娘带过一次吃食？可曾给这些子女带过一些吃食，家里人有个病痛，他哪次出过面？这些年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这样的人，你能指望他以后还想着他的兄弟吗？”

乔子才被这四弟突然猛说一顿，面子上有些绷不住

“是，这些年，我对这个家是有愧，你们就没有吗？大嫂这么些年一直吃着药，没花钱吗？四弟你，时常去赌，没花钱去填过吗？我去低三下四的求这求那还不是想混个一官半职，到时也好给你们某个好差事？如今倒好，怪起我来”

乔子聪还想和他理论，乔子峰站了出来“二弟、四弟，我们出去说话，让四弟妹好好休息，娘子，你在里面陪四弟妹说会话”

出屋后

乔子峰表情严肃，想来也是气得不轻“今天的话可能不好听，不管你以后认不认我这大哥？我都要同你说几句，如果你们心里有这么多怨言，就干脆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

乔子聪第一个答应“我同意，分了这家，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就算是街上乞讨也讨不到他门口”

“老四，孩子没保住，我们知道你心情难受，但不要伤了兄弟间和气”

乔子峰从来没说过多话，今天到了这地步，他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也想拿出来说说

“一家人莫要一味只看见兄弟间的短处，二弟，你刚刚说那些话，会让我们这些弟兄寒心，你这么多年不容易，我们也看在眼里，你大嫂是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但扪心自问，这些药钱是不是我挣来她吃的？她为我生儿育女，差点去了一条命，我难道不应该花钱买药给她吃吗？我可否花的是爹娘的钱？又或者花了你或者四弟一分钱？”

乔子才低下头，埋怨自己刚刚去扯大嫂药钱干什么？“大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子峰没理会，索性今天把话说在明处，免得兄弟间有隔阂

“再说四弟你也不要再进那堵坊，那个地方有你能占便宜的？这些年大哥也没替你少补窟窿，大哥这些年对得起你二人”

“二弟你比我们都有学识，我们也做了分析，上面最多给你个主簿，主簿能比你现在好在哪儿？值得你花100两去买这个官职？这土地是祖辈传下来的，是养活你爹娘还有你弟兄的唯一来源，你当看不见，一心只顾你一人，这些年，仗着年轻时得了个秀才，就不思进取，原地踏步，为官为官，为的是老百姓的官，你一个读书人，不本着为百姓做事，你就算上去了也是个贪官，贪官有辱我们祖宗”

乔子才从没见大哥说过多话，如今却站出来说这么多话，而且字字句句说得又有些对，就比如年轻时得了个秀才，就洋洋得意，才导致现在身边的人要么都当了小官，要么都去其他地方任职，就他一个人还活得不如之前

乔子才跪下，给两老磕了个头，随后起身面向乔子峰

“大哥，你说得对，这些年，我自私了些，刚我看你和四弟都有分家的想法，那就分吧，现在大家各自都成了家，是没理由让你们再为我奔走”

两老的互相看了一眼“这....不能分家啊，分了这个家就散了”

乔子聪心里还是不舒服，孩子好歹是因为二哥掉的，到现在虽然看起来承认了错，但他好像没有愧疚之心，更多愧疚的还是他自己的前途“爹、娘，分了家，您二老我们一样孝敬”

乔子才心情有些沉重“爹、娘，分了吧，这些年，你们吃糠咽菜我已是不孝了，以后我是怎么样就看我自己造化”

乔子峰想着已经提了分家的事情，有些话得说在前面“虽然是分了家，但以后兄弟间，谁家遇到问题该帮就帮，不要推推嚷嚷，父母兄弟三人没得将人分开养老的道理，以后老了，一家4个月，衣食住行不得亏待，每过年过节，根据自己的家庭条件，给父母留些傍身钱”